()对于柳袭已在存亡之机的消息我是毫无疑虑的。就兵力的相差来说,我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柳袭有击败朝廷军队的能力,哪怕他就是有能力也没有必要的物质基础。因此作为全局来讲我相信作为柳袭本人来说也明白他要做的是拖住敌人而不做主要接触,对我与香残一系来说是为全局的胜利争取时间,对柳袭本人来说则是保护他的有生力量。
甚至柳袭的败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他指挥湘江水借着天时地利师夜袭朝廷水师更是无可厚非,却不料被敌军识破,故而在数目的绝对差别下遭到全歼,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大帅,左翼遭到进攻!”曾四郎气急败坏的报了上来。
自李巡作乱平息以来,兵士还在,我信的过的将军却没有几人。右翼正规军的将军都是离韶的老臣,就算不听我的也要看看香残的面子,加之我把王凌波遗子的身份公开后更是获得了不少的支持。左翼的兵马的几乎都是预备役,其中多有不服我者,因此四个军的军长我就都指给了我昔日的四个统领,四郎则总监左路兵马的调度。
“总算是来了!”我开心的长呼一声。谢塔山此刻的进攻对我来说绝对称得上解脱,怎么求都求不来,如今自己却来了,怎么会不让我高兴呢。
客观的分析谢塔山选择的时候是最好的,柳袭的惨状既然能流到我这里来,他相比比我还要早知道,而在这个我军还在犹豫不定的时刻进攻则更是精妙,因为若我军决定死战,他再行动则要付出更多的损失,至于投降。。。谢塔山果真没有让我失望,相信他自己也未曾有过一刻指望过我会投向一般,就好像若是我等二人的位置若是反过来我宁死也不会打算谢塔山会因为全局的失利而未打就投降。因此最为有效的破敌机会,便是今朝。
“敌军有多少人?”我立刻问道。
“敌军行军时扬起了尘土,无法估计数目,却见尘土中旌旗无数,喊杀声震耳欲聋!”曾四郎一股作气的回到。
“那伤亡如何?”管凭在此关头也顾不得主次,当下问我所问。
“倒不算严重,感觉敌军似乎没有全力出击。“
我给了管凭一个眼色,他则肯定的给了我一个答复。
“四郎你快组织起众营的兄弟迎战,切记不可深入,不求胜,只求不败。”
“领命!”
“快随我看看敌军阵势。”我招呼了管凭,又取了两匹快马,驾往前线。
谢塔山的意图不难猜测,声东击西,可难就难在他究竟在何处声东,何处击西。
“兵法有云虚虚实实,看他的阵仗攻左翼是虚,袭击我右翼才应是实。”管凭的断言与我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也不谋而合。
倘若我是对阵谢塔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我会即刻毫不犹豫地命令左翼兵马倾巢而出,剿灭虚张声势的敌军,再亲领中部军队增援右翼,在命左部兵马迂回攻击,反抄敌退路。从而一举全胜。
不过我此刻对阵却不是一个可以用以上标准衡量的沙场老将。一个绝对不会被我如此轻易识破的不庸才。
“下令中部兵马火速来左翼增援,另则左翼兵马渐渐推进,切不可急功近利。”我吩咐道。
“你认为谢塔山会攻左翼?”管凭郑重地问道。
“我不知道,凭良心说我也不知道,如果对阵者是谢塔山,机会就像一开始一般,一半,我不知道他是如我所猜还是顺着我的思路绕了个弯以实打实,不过此刻我认为它是以虚击实。
管凭叹道,“希望如此把。”
可惜我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当我看者左翼的兵马节节挺进,敌军有条不绪的撤退时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管凭,立刻差中路军折回驰援右翼,再命右翼兵马火速后撤。”
我话才说外,四郎就一脸焦急的来报“敌军溃不成军,没有做什么抵抗就撤退了。”
“我中谢塔山计矣!”
就在我后悔莫及的时刻,右翼的敌军骤然喊杀声冲天。以风卷残云之势袭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仅能寄希望与精锐的中路兵马得以适时地阻止对方的挺近,而右翼的兵马可以在慌乱中尽可能的纠缠住敌人。
今日只失,皆在于我啊。
望着眼前的修罗场,我木然了。这些一度流淌着热血而如今却冷却的躯体,皆是因为我的失误。
我可以安慰自己这里是战场,即使不是我的错误决策他们也要死。不过我却永远不能否认事实,他们是因为我死的不明不白。
不过我目前不会内疚,内疚是留给我得胜之后慢慢享用的。我也不会一蹶不振,因为我若是真的如此,死的不明不白的就不单单是眼前的这些人。我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只要还有一天是,哪怕他们都不再信任我,我仍旧将尽全力为其负责到底。
“伤亡如何?”看得出管凭手里的是伤亡报告。
“一万六千人战死,二万六千人失去战斗能力。中路兵马驰援始终来不及,带赶到时颓势以呈,最终也伤亡不少。不过敌军也大约留下了一万余人。”管凭顿了顿,还是继续道“请大帅节哀顺便,胜败乃兵家常事,当以大局为重。”
“谢谢了。”我很感激此时的他还会体贴的为我着想。不过撤退以巩固防守却是必须的了。“传令下去,全军退守五十里,养精蓄锐,以求再战。”
“是。”
从实力上说,这一次的惨败还不足以成为决定性的打击。不过士气的低迷则会成为一切惨败的导火索,如今之际惟有冷静的防守,而不顾湖北的战事,毕竟若是我在这里败了,其他地方的输赢也就无足轻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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