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和幺喜回到老宅,为师傅敬奉完糕点再陪老人唠完家常已是快掌灯时分。
幺喜与师傅道别后便一溜急走的往他和喜鹊住的屋中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鸟儿们也停住了鸣叫。
听着脚下石子被自己踩的嘎吱作响,幺喜的心也跟着结奏而畅快淋漓着:因为有爱情的动力在推动着,所以走的既轻快又稳当。
他一边走一边哼唱着山歌:
大河涨水小河浑,不知小河有多深,丢个石头试深浅,唱首山歌试妹心。
生要连来死要连!生连小妹世世连!连到儿子套媳妇!连到孙子考状元……
当幺喜聚精会神的唱着山歌时,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下前面,恍惚一个小身影从面前不远处跑过,紧接着又一个略大的身影随着跑过……
幺喜山歌也不唱了,紧盯着身影跑去的方向狐疑道:“明明看到的是翠花,怎么如不认得我?奇怪!它后面的影子是谁?翠花不会出事吧?”
带着这么多的疑问,他还是向着翠花跑去的方向走去,他要考考到底自己的眼力如何,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担心翠花的安危。
他顺着翠花跑的方向走着。此时,夜色也浓了起来,朦胧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各种树木的影子婆娑有声,时而细碎,时而呜咽……
风停时,又都归于凝静。那种静是一种超然入外般的空灵静谧。
幺喜踩着落叶,沙沙的脚步给宁静的空间增添了些许生趣。
幺喜还想唱山歌,可是一肚子山歌此时却忘了个一干二净。他怪自己脑子不争气,用时卡壳。就在恼恨之时,听到一声嘶心裂肺的嚎叫”嗷呜!“
只这一声就让幺喜的心脏为之一震,如山崩地裂;如哀猿啼嶂……他形容不出来。总之,听了这个声音之后,心都似被剜出来一样。他忍着心疼,停住了脚步,没等缓过来,又一声比上次更大的声音传来……
幺喜被声音震得是晕头转向,他不敢前行,仄回身顺着家的方向飞跑。
到了家,脸色惨白的站到喜鹊面前,半天说不出话来。
喜鹊一看幺喜的神情,不知道所为何事。边拉过他的手边安慰道:“喜子,怎么啦?这一回来便惊魂未定般?歇会儿,喝杯热水,慢慢说来。”
幺喜听着喜鹊温言安慰,心里稍觉平稳,喝完热水,擦了脸上的冷汗,对喜鹊说:“不因为路上耽搁,我早回来了。”
喜鹊歪头问道:“路上可是遇到熟人故交多耽搁一会也属正常,但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很惊惧样,不知所为何事呀?”
喜鹊不这般说还好,幺喜听后脸色立刻如刚进屋时的惨白状。口齿也含混不清起来:“我……我看见……”
喜鹊一看幺喜被吓的不轻,忙把床幔拉下,然后将他扶着上床,想替他脱衣衫,幺喜忙说道:“别……别脱我衣服!我冷的不行。”
喜鹊忙将大被盖在幺喜身上,平静了有个几分钟,幺喜才长嘘一口气回道:“在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一条黑影在我面前一闪跑过,在它身后又有一条黑影跟着。虽看不清,但看第一个身影我感觉像咱家的翠花。可真的是翠花他对我应该有反应才对,可它竟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寻影而追。当快追到时,却听到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哀嚎,那嚎声令我的心都跳出了嗓子眼儿,而后又一声更大的……我心脏可受不了,所以跑了回来。老婆,我是不是遇到妖怪了?”
喜鹊一直细听着幺喜描述的情节,她没有马上回答幺喜的追问,而是反问着幺喜:“你如果遇到妖怪能这么平安回来吗?所以,你遇到的不是什么妖怪,就是家养的或野生的动物。你就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你学一学那怪物的叫声我听听!”
幺喜思考了一下,学起了怪物的叫声。
听完幺喜学的叫声,喜鹊乐得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幺喜懵懂的问:“老婆,你被吓着了吧,是不是儿子不愿意听我这怪叫?真该死!”
喜鹊免强的止住笑,声音里还带着笑的颤音说:“真是头驴--蠢到家啦。”
一听这话,幺喜可不乐意了,脸板着,急刺白咧的反问道:“说谁蠢哪?我是那啥,那你是我媳妇,不也那啥。是一个种族,跑了你卖切糕的!”
喜鹊正色道:“说你蠢还有怨言!连猫叫姎都听不出来,你不蠢谁蠢?用不了三月余,翠花便会下猫崽儿,你信不信?”
幺喜狐疑着摇了摇头。
喜鹊对着半信半疑的丈夫道:“别想那么多了,快快睡吧!明日还要去帐房处。睡吧!我看着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