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焱静默良久,再对上唐晋的眼时,刘焱莞尔一笑:“我说要追你了吗想多了吧”
“不多。.”唐晋微微笑着点头,神色端正地看着她,认真地说,“刘焱,你不是我可以aiei的人。”目光深邃,似乎要死死盯进她的眼中。
你是我最初和最深的秘密。
刘焱失笑,抖了抖手里的景区手绘图:“你这是铁了心不让我好好玩啊那行,咱们撤吧。”转身离开。
两人一路无话,刘焱下车前,唐晋突然说了一句:“刘焱,你终于变得开朗了,虽然,可能跟我无关,但我还是挺高兴的。”
“这句应该是离别感言吧”刘焱挑眉,顿了顿,“你说早了。”
唐晋兀自愣住,刘焱转身走了。
唐晋走后,刘焱又转回身,出了公寓。漫无目的地走在b市街头。
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刘焱在此前的二十八年里,只因转机在这里停留过两次,加起来都不到五小时。
六月的b市已然夏意盎然。街道两旁需三四人方能环抱住的法国梧桐,蓊蓊郁郁,树在路两旁矗立,枝叶在云端相连,荫庇了整条路的阴凉,浓烈的阳光从枝桠繁叶间的缝隙散落下来,稀稀疏疏,斑驳陆离。就像,经年旧梦。
刘焱懒散地靠坐在林荫下的长椅上,看着这一地斑驳,凝眉沉思,记忆里那座小城的夏天是没有这样浓烈的阳光的,至少,十八岁那年夏天没有。
那天夏天几乎就是个雨季,一场接一场的雨,从春意盎然直下到盛夏酷暑,连带着记忆都是灰蒙蒙,湿漉漉的。
在这湿漉漉的记忆里,刘焱的心也有点儿湿漉漉。
从三月一片粉红色的姨妈巾开始,到五月,唐晋这个莫名其妙闯入她生活的路人甲早就篡位成她的同桌,而且在不断逆袭成为她男朋友的路上孜孜不倦地跑着。
唐晋是插班生,高三下学期刚转来。用唐晋的话说:“我转来不到一周就认识你了。咱俩有缘吧”这种时候,刘焱一向是深深埋下脑袋,红着脸颊,做鸵鸟状。
据刘焱观察,唐晋学习成绩极其一般。但唐晋说:“我是艺术生学油画的我画风景很好的分分钟逼死单反”每次说完都凑到刘焱面前:“媳妇儿,你信不信”刘焱便脸红耳赤,小声抗议:“唐晋你别胡说。”“那你到底信不信”刘焱一听他不乱叫,便急忙点头:“信,我信。”唐晋就一脸得意地冲身边的一众男生喊:“还傻着干什么赶紧叫大嫂啊”
唐晋对于刘焱,就像一个迷。
唐晋说,他从三岁开始学画,主攻油画,画技精湛,炉火纯青。可刘焱从没见过他画画,不要说油画了,连简笔画都没见他画过。所以,刘焱对他所谓的艺术生是很存疑的。
唐晋让刘焱最吃惊的,是他的交友能力。刘焱在这所高中呆了整整三年,相熟的人一只手就数完了。可唐晋,来了不到一个月,身边就纠集了一大群朋党,光是整天“少爷”长“少爷”短的,就七个。在最初,刘焱把这些人统统定义为“酒肉朋友”,可每每闯了祸,这些人却一个四散逃亡地都没有,都很有义气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所以,八个高高帅帅的大男孩儿齐齐整整地被罚站,站在五楼走廊的尽头,是那年学校里最养眼的一道风景线。尤其是唐晋那逆天的颜值,每次被罚站都是全校女生的福利。一到下课,熙熙攘攘一大波接一大波的学妹争先恐后地“路过”这走廊的尽头,再假装记错路,掉头跑回去。一来一回,能看两遍唐晋。
这时候,唐晋那七个党羽就“嗷呜嗷呜”鬼哭狼嚎地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