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北京的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当我关上车门的时候,凛冽的北风夹杂着尘土迎面吹来,打了个冷战,关上车门,趁着还有几分钟,我靠在停车场的护栏上,费了好大劲,才点燃一根烟,刚才小赵打来电话,说今天公司里还要开会,还要听王胖子训话,我狠狠的抽了几口,浓烈的烟呛得我直流眼泪,今天开会王胖子要说什么?无非也就是销售上的那点臭事,我心里寻思着。可是越想越郁闷,停车场上陆陆续续的停了好多的车,每一个走过我面前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那眼神,分明是一种怜悯,更多的是兴栽乐祸,我狠狠的和他们对视着,直看得他们不敢再直视我的眼睛,但几个走过的人分明是在说我,还回头嘻笑着。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莫非,整栋大厦里的人都认识我?我把抽剩下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去,拧了几脚,好像王胖子就在我的脚下,挣扎着,呻吟着,那种发自内心的快感,感觉轻松了许多。正要上楼,突然间感觉衣服被什么扯住了,回头一看,西装被粘在护栏上,我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他们为什么都看我了,护栏上挂着个小牌子,上书四个大字,油漆未干。真***倒霉,我小心翼翼的扯下衣服,为时已晚,后背上已经印上了好大的一块蓝色的油漆,他***。我只好脱下衣服,只穿了一件衬衫,抱着西装上楼。
公司里一切如常,但每一个经过我的人,那眼神,却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个个都闪烁其词,左顾而言他,这让我越发的感觉要有什么事要发生。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小赵打来电话,叫我去董事长办公室,还特意叮嘱我,注意言行。小赵做董事长助理,公司里的大事小情什么都瞒不过他,可是今天他说话,却保留了许多,让我狐疑不已,我也顾不得什么了。点燃一支烟,在玻璃窗前看三元桥上的车流如织,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但我的心里,却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站在落地大玻璃窗前,整个人就像悬在了半空中,而我的心情,却也和这差不多,七上八下的悬着。踌躇良久,狠了狠心,转身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小赵见了我,只说了一句,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发火。我没言语,跟他进了屋,董事长大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背后,没有抬头看我,吩咐小赵出去了,然后就继续低头看手里的报表。
屋里的空气分外的凝重,我坐在沙发里,手足无措,董事长这老头人不错,但在他面前,我总是感觉不自然,特别是今天这种情况下,看来,确实是有事要发生。他不说话,也不理我,只是把手里的报表翻来翻去,场面十分的尴尬,就像上学那阵子为了混过六级考试而在考场作弊被抓到之后在校长室里的那种感觉,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有小赵陪我,因为我们俩一起作弊,而此时此刻,却只有我一个人直接面对着这一切。我的手不停的搓着,心里合计着台词,阳光透过窗帘,映在我的脸上,晒得我脸红红的。
终于,他抬起了头,但却不看我。“方磊呀,今年的销售情况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不是特别好,特别是我负责的地区!”我想分辩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你的报告我看了,写得很好,王经理写的总结我也看了,你的眼光很好,对市场的定位做得很准,眼光也很独特,分析得也比较透彻,明年的市场你怎么看呀!”他站起了身,走近了我,坐在了我的旁边,宛如一位为人师表的长者。“我看王经理的总结当中好几次提到了你,特别是你的奖勤罚懒的提议,我看,今年的你负责的地区的销售奖金分配,就按你的想法做好不好?”
“操,这个王胖子,把我整个卖了。”我心里狠狠的把他的长辈挨个问候个遍,“这么一来,整个东北区的十多号没有完成任务的销售员工的奖金都会减少,我自己倒没有什么,可是其它人怎么看我?王胖子当然事后可以推个一干二净,说是董事长采纳了我的意见,可是其它人呢?他们不会记得到底谁是在瞎指挥,做销售的人都明白,不管谁是头,只要钱少了,谁都会骂娘。”我不禁为自己当时的冲动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看来,只能是我自己想办法了。想定主意,我直了直身子,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酸疼酸疼的。“行,我会做好这项工作的。”
“嗯,方磊呀,这事儿嘛,就这么定下来了,还有呢,听说你跟王经理的关系好像搞得很僵嘛,不要这样,尽管他没有做过销售,但是怎么说他也是你的领导嘛,公司里还要讲究一个团队的协作精神的,只有大家合作愉快了,才能共同干好工作嘛,对不对!”董事长抽身坐回到了坐位上,他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但他的决定,却让我难以下咽,但还不得不咽。
“好了,你回去吧,把奖金分配的事落实一下,然后尽快拟定出一个分配名单出来交给我。好好干,不要有负担,压力要有,但工作还得要好好干,不要背上包袱,跟王经理合作一些,这样大家都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嘛!”他又低头看报表不再说话,“那我先回去了啊!”他没抬头,只是挥了挥手。我轻轻的走出房间,轻轻的带上了门,小赵正守在外间,披头就问我,我轻轻的摆了摆手,走出了办公室,小赵跟在我身后。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卫生间。
“咋样?”小赵扔给一支烟,我点上,一边狠狠的吸了一口,一边把尿液伺得小便池的冰块上,那感觉,就像尿到王胖子的头上,看着冰块融化,合着绿色的卫生球,不断的滚动着,那样子,煞是好看。“***,王胖子把我给卖了,董事长拿我的区域开刀了,东北区的员工奖金都要减少,还得由我来负责拟定出来。***,王胖子,你丫不是喜欢玩吗?我跟你玩!”我狠狠的呸了一口痰,暗黑色的,胃里一阵的痉挛。
“算啦,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啊,王胖子这么整你,回头想个辙,整整他不得了。这事呀,我们从长计宜。回头想想办法,把奖金减少这事推他头上,董事长不让出名单吗?这名单你不出,让他出。”小赵拍拍我的肩膀,“算啦,这事呀,过去就过去了吧!别合计了。”说完,拉着我,离开了卫生间。
我坐在隔断里,整个人呆呆的看着电脑,公司里的人都在忙着,我却在发呆,往日里不停的有电话找我,今天却鬼一样的静寂无声,电子钟的时针静静的不紧不慢的走着,我的胃却还是一阵阵的痉挛,这才发现,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水米没打牙呢。指针指到十一点半,太阳已经转到了西南角,我不住的打着哈欠,困意不断的袭来,整栋大厦的集中空调也不知怎么了,这么冷,西装后背上蹭着一层的油漆,像一陀蓝色的大便一样,看着都那么的恶心,正当我百无聊赖之际,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懒洋洋的抄起了电话。
“喂,方磊吗?方大经理吗?”一个动听的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时半会儿却还想不起是谁。
“你好,你是谁呀?”我好奇的问。
“我是韩芳呀,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呢?方大经理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连我都听不出来了,我是不是打扰了方大经理的工作呀!”那边传来一阵的调侃。
“你别逗了我,是你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我一边回着话,一边在电脑上看着当天新浪里的新闻报导,阿富汉战争,美军特种部队的烧杀劫略。
“哎哟,方大经理是谁呀,咱不是攀亲来了嘛,是不?最近混得不好,想请方大经理中午吃顿便饭。拉拉关系,叙叙旧嘛!”韩芳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动听。
“好啊,我看这事成,你找地方,我请你吧!”我应付着。
“那哪成啊,今天中午吧,我在凯迪克等你,我请你。”韩芳听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你啊!”
“今天??今天可不行,今天来了个外商,公司安排招待着呢,中午我得跟他们在一起。”我找了个借口,想推脱掉,一来衣服脏了,没有衣服穿了,我总不能大冬天的穿个衬衫在外面瞎跑,二来心情不好,烂摊子还等着我去收拾呢,还没有想好办法怎么处理呢,但想归想,话可不能这么说,只好编了个借口。
“看来还是我的魅力不够吸引我们的方大经理出面呀!真是失败,真没法活了!”那边的声音明显是不太高兴了。
我手里不断的翻腾着笔,看着它在手里不住的翻着跟头,口是心非的说,“哪的话,确实有事嘛,对了,咱们韩大美女找咱,还不是咱上辈子积了德,祖坟冒了青烟了嘛,说吧,韩大美女,有什么事,我看我能帮上忙不?”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原来,她想搞点投资,开个饭店,约我出去帮她看看房子,我一口应了下来,答应改天陪她去。韩芳,小赵和我还有我老婆,是我们班里一毕业后就同时来北京混的为数不多所谓的精英,韩芳很顺利得泡到了一个有钱的财主,混了个二奶当上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后来那财主死了,留给她一大笔钱和别墅汽车什么的,看来,也是耐不住在家里享受了,想出来搞点事做,打发她无聊的时间。想当年,韩芳在学校里可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跟小赵都有着那么层关系,后来小赵还带她到我们寝室过夜,就拉了个帘子在我的上铺,一入夜,就让我忍受着他们翻云覆雨的一样的折腾,还有那抓心挠肝一样的呻吟,打那时起,我就落下了一个病根儿,只要一看到她,我那玩意儿就极不老实的崛起,只可惜,当年同处一室,但一直也没有垂青于我,实在令我郁闷不已。老婆也是凭了这一点,就认定我一辈子不会花心,抱着跟家里绝裂的念头,放下了沈阳好好的政府机关工作不干,跑到北京死心踏地的跟着我,尽管老婆能忍受我的臭脾气和倔强的性格,一直跟我混得不死不活的生活,想到这一点,让我感觉深深的内疚。人家韩芳从上大学的时候就穿金戴银的擦skii,可是老婆呢?现在跟着我混,还成天拿着个大宝糊弄呢。
晚上,又跟小赵一起出去喝了点酒,连接老婆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了。醉得晕乎乎的我一回家,披头就被老婆臭骂了一顿,而这一切,我都顾不得了,趴在坐便上一顿的呕吐,只吐得昏天黑地的,老婆一边婆婆妈妈的骂着我,一边扶我上了床,耳畔老婆的声音,是如此的动听,就像韩芳一样,隐隐约约之中,好像是韩芳在抱着我,把我拖到了床上,替我扒掉了衣服,我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北国之春_北国之春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