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一系列的心理建树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跑去找他。
可是,这次她没有在书房找到他,侍卫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琉璃阁?!
这三个字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她自己都吓到了。
他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她的,对吧?
只要想到自己为他担心不已,他却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尽情放松,她的心就痛的揪在一起。
不知不觉她真的走到琉璃阁门前。
就看一眼,确认他在或不在她就走,好吗?
琉璃阁的建筑风格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雅致感,一条琉璃石铺的蜿蜒小道,旁边有矮松、小桥和流水,别有一番风味。
雷声渐大,乌云压近,雨很快就要来了。
夏侯意吓得走的很快,越走越近,屋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看到他了!
可是她脚下却未能移动分毫,像樽石雕般,动也不动。
“君后!”端着点心酒水而来的侍女看到站在窗前的夏侯意时很意外。
侍女的声音惊扰了房里的耶律灿,他抬眼看到站在那里失魂落魄的夏侯意。
“怎么?伟大又博爱的君后是来查本君的房吗?”说着,耶律灿一把搂过坐在身侧的允姑娘,将手亲昵的放在她的腰上,并把自己喝到一半的酒递到她嘴边,让她喝了。
只见允姑娘仰头喝完,然后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斜睨夏侯意。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真的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密相处时会怎么样?
现在她体会到了,那是一种多么撕心裂肺的痛!
“你..你是故意要气我的吗?”她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耶律灿邪魅一笑,好像听到多好笑的笑话一样,“算起来你给本君暖床的时间还抵不过她的零头,你觉得是本君用她来气你还是用你来气她呢?”
“所以,你娶我..当真..只是因为我是个公主,对我真的没有..丝毫情意?”
“当然。”就算有,此时此刻他也不会承认。“不过,你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床伴,不然恐怕很快就会被人取而代之。”
听到这句话,他身旁的允姑娘忍不住轻笑。
泪,毫无预警的滑落。
好令她难堪的话语,将她的自信和乐观击的支离破碎。
“即然,你这么喜欢这位允姑娘,她也陪伴了你这么多年,我…我…愿意自动让贤。”
胡乱擦了擦眼泪,夏侯意也顾不得形象了。
“如果你担心她的身份不够,我的妹妹或者我的姐姐,随便你安。”
“你什么意思?!”他沉眸。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会耽误你们的。反正连君上都觉得我是个很好的床伴,那么离开你,我应该也不至于会没人要。”强撑着说完这段话,挽留自己仅存的一点尊严,她就转身跑开了。
雨,真的来了。
而且越下越大。
可是不管雨再怎么肆无忌惮,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努力是会有结果的,可是事实却多让她难堪……
用她来气她?
哈,原来她只是个有着君后光环的侍*寝女罢了!
“君后!”天哪!她这是淋了多久的雨?!
“橙虹!呜哇~”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难过成这样?”
“我要走,我要离开,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呜呜……”
……
从她嘴里七零八碎的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橙虹也是气的牙痒痒。
太可气了!
君上怎么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君后呢?!
***
“君上!”听月急急忙忙跑来,“文延,君上呢?”
“干嘛慌慌张张的?君上现在不许人打扰。”
“哎呀。。我。。君后不见了。”
“怎么会?你四处找过了吗?”
“怎么回事?!”旁边响起耶律灿地怒吼,吓得听月直接跪下。
“君后她。。她可能离开了。昨天她莫名其妙的给奴婢安排很多事,所以,奴婢昨夜睡的比较沉。今早起来就找不到她和橙虹。”
“早上不见,为什么现在才说?!”
“奴婢以为她们可能出去走走,就。。没敢打扰君上。”
“该死!”原来她那天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可是,没有他的通行牌她是怎么出宫的?
难道她早有准备,时刻都能离开北辰吗?!
耶律灿真是又气又急。
什么叫没有他,她也不至于没人要?
她这是打算去找谁?
只要想到她现在可能在某个男人身边顾盼生姿,他就有一种想掐死人的冲动!
哐啷一声巨响,耶律灿手底下的石桌瞬间变成一顿碎石。
“给本君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本君带回来!”
已经几天了,宫里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根本没有夏侯意的身影,宫外找起来更是如大海捞针般。
“君上,”听月主动跑来跪在耶律灿面前,双目含泪,“奴婢有罪,请君上赐罪!”
“何罪?”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的下落。
“奴婢。。当初给君后煎安胎药时偷偷。。从中取了两味药出来。”
说到后面,听月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连距离她最远的文昭和文延都听到了。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
“还有呢?”这次耶律灿没有怒吼,但是任谁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险性。
“还有。。还有奴婢取药时,故意将一部分药单透露给。。给叶姿小姐。”
原来如此!
砰的一声巨响,耶律灿拍桌的力度简直令人乍舌。
“好极了!本君那么信任你,把照顾君后的责任交给你,没想到你居然是害死本君孩子的罪魁祸首!”
“奴婢愿意以死谢罪!”听月直接泪水涟涟,匍匐在地。
“你为什么这么做?谁指使你的?”
这。。这让她怎么说出口?
“因为。。因为奴婢喜欢君上,奴婢嫉妒君后。奴婢在君上身边待了十年,可是君上从未正视过奴婢,更别提青睐了。可是君后不仅人美,家世好,甚至可以让君上牵挂在心里。奴婢私心。。就。。故意想让君后保不住孩子。”颤抖着说完,内心却犹如卸下重负。
耶律灿不自觉捏紧拳头,“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打自招?”
听月终于抬起头,泪流满面地回答:“因为君后她真的很善良,她待奴婢很好。因为奴婢的一念之差导致君后小产,一直以来奴婢都活在愧疚里,本来想用余生好好伺候君后,可是君后她。。她走了,奴婢。。呜呜…”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梦醒了,看清了,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不可能走进君上的心里。而君后,无论她在哪里,她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影响君上。
君后说的对,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应该是成全。只怪自己没有早点认知这一点。现在她只求解脱心中的枷锁,不那么负疚的活着。
“来人,把听月关进地牢!”
“君上。”文延文昭二人异口同声。
“谁敢求情!”
唉,也是,听月她犯什么错不好,偏偏是导致君后小产的元凶。这下估计谁求情都没有用了,他们只能同情的目送哭成泪人的听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