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该喝药了。”
“啊,我好了,不用喝药。看,我现在能蹦能跳的。”
“这是大公子交待的呢,王妃不能不喝。”
“可是我真的很好嘛。要不我先去练舞,过会儿再喝好吗?”
“对了,大公子还说,叫您不要练舞了。”
“为什么?”
“大概大公子是怕你累到,像昨天那样晕倒吧。”
“那只是个意外嘛。我的身体一向很好,橙虹你是知道的。”
“是,奴婢知道,可是太医都说你近期不宜劳累,以静养为主,王妃你还是安静的待几天吧。”
“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无法给父王贺寿了?”
“大公子肯定会考虑的,您现在就是好好休息,别想东想西。”
“好吧,那我能不能不喝这黑乎乎的药?”
“不行。”
“要不少喝一点?”
“不可以。”听月直接捧着一个大碗凑到她跟前,意思是无论如何不能拒绝。“这可是奴婢看了整整一个时辰熬出来的,奴婢求求您快把它喝了吧,不然奴婢会被大公子惩罚的。”
她还有说不的余地吗?
……
几天后的夜间,卧室里,夏侯意困的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王妃,要不您先睡吧?”
“啊?”夏侯意困难的睁开眼,秀气的打着哈欠问道:“大公子回来了吗?”
橙虹无奈的摇摇头。
“奇怪?现在也有丑时了吧,天都快亮了大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或许大公子处理完事情累了直接在书房休息也说不定,您就别等他了。”
“不行,这么冷的天,没见到他我不放心。”拍了拍自己的脸,夏侯意努力让自己精神起来。她起身到衣柜取来貂绒大氅,准备看看他在哪里休息,希望这披风能让他温暖些。
“王妃,大公子他。。他其实已经休息了。”
“嗯,都这个时辰了,他是该休息了。我就是想把这个给他送过去,送完我就回来。”怎么觉得听月说话有种怪怪的感觉?夏侯意回头朝她笑了笑:“放心吧听月,如果他睡着了,我不会惊醒他的。”
可是。。可是大公子他。。他不是一个人哪!
听月咬咬唇,趁夏侯意前脚还没踏出房门说道:“大公子他。。他今晚宿在琉璃阁了。”
“嗯,然后呢?”终于她停住脚步,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琉璃阁在哪里?我都没听你说起过。”
“琉璃阁里住的是女官,专门侍寝的。”
后面几个字听月说的很轻。可是她却听的异常清楚。
“怎么...我从来不知道?”原本灵动清澈的双眸瞬间变得迷惘,她是单纯可是并不愚蠢,知道侍寝的女官意味着什么。
“大公子...也有专门侍寝的...女官吗?”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舌头开始不听话的打结,话也说的不利索。
“嗯。北辰堡的王公子弟,只要年满二十尚未娶亲的,就会有一名专门的侍寝女官。”
二十?这么说。。这名女子已经陪着他整整五年了?
呵。。好漫长的时间哪……
“可是公子已经大婚了,为什么还没有把女官安顿到别处去?”看夏侯意的身子微晃,这条消息对她的震撼是显而易见的。橙虹上前一边扶住她,一边不满的问道。
“除非是大公子自己开口要安顿她,否则女官是会一直侍奉大公子的。”听月也想说句安慰的话,可这是存在的事实。“不过女官是没有权利诞育子嗣的,所以。。”
“那。。”
橙虹还想再说什么,被夏侯意拦住了,“时辰不早了,你们都下去吧。”
“王妃..”
“下去,我想休息了。”再不走,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奔溃。
明白主子的意思,听月上前将橙虹拉出房门。屋内,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夏侯意踉踉跄跄的坐倒在桌边。泪水早已不请自到。
她不知道原来除了她以外,他还有别的女人。
……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
为什么她这么的难过?好像,被人抽走了全部。
……
王室的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多么正常的事啊,这是她早该知道的事不是吗?
可是北辰堡不是有不成文的规定,除非君后无所出,否则君上只能有一位君后吗?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直认为的这份很完整的爱还有另一个女人跟她一起分享?
……
夜深人静,是大家最好眠的时刻,夏侯意却是泪水涟涟的如木头人一般坐在那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趴在桌边睡着的。
***
“公子,王妃好像知道您。。您昨夜留宿琉璃阁的事了。”
耶律灿头未抬,依然坐在书桌前,“那又如何。”有听月在她身边,她知道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今夜公子还要去允姑娘那儿吗?”
文昭不问还好,一问反而让他心里更加烦躁,“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八卦了?”
额~“属下只是听说王妃昨天等您等到很晚。要不属下去告知王妃一声,请她今晚别等您了?”
“不用。”耶律灿直接脱口而出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公子的意思是晚上要回照熙宫了?”文昭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欣喜。
耶律灿没有忽略他的那丝欣喜,他越欣喜反而越教他觉得刺眼:“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要回照熙宫的?!”
“哦。”他本来还觉得这个王妃对公子而言和别的女人不同,现在看公子一副冷漠的样子,他疑惑了,怎么觉得公子最近的情绪有点向女人靠拢,反复无常的。看主子明显的不耐烦,他也不敢再说什么。
耶律灿抬头瞪了一眼站在前方的文昭,还有旁边那个明显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的文延。
其实本来他不打算今晚造访琉璃阁的,现在被他这么一说,不去反而显得他特别在意夏侯意一样。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向不属于会纵*欲的人,可是前几天和夏侯意共处一室却又不能动她的时候他简直就要血脉贲张而死。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才选择造访好久未曾去的允姑娘的琉璃阁。
他应该派个人去告知她一声的吧,毕竟她是他的妻子。不回照熙宫的时候告知她一声表示尊重也是应该的。何况她还怀着孩子……
可是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耶律灿,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除了能帮助自己顺利夺得堡君之位以外,她之于他而言与其他女人没有任何不同。他不需要到哪儿都向她报备。
况且现在他的目达到了,父王已经表现的很明显,朝堂的大部分事宜都已经全权交到他手里。所以她今后的价值仅在于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妻子。
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现在每天除了要处理那些没完没了的政事外,还要分身去在意一个女人。摇了摇头,他拒绝再去想有关她的事。他现在要防的是那个女人——现任君后柳如诗,只要有她在的一天,他就不算高枕无忧的坐在这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