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一把长剑挂在床头,精致的雕刻缠绕在四根床柱子上,蓝色的鹅毛被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往前,便是书桌,坐在桌前便可看见窗外的美景。在书桌这头的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歪歪扭扭的一看就出自屋主人之手。鬼画符般的字迹还被作为作品挂在墙上,由此可以看出父母对孩子的喜爱。
在房屋西头的一角,四方桌上摆着一副围棋。下了一半的棋,黑子环绕白子,白子反噬黑子,黑白色的棋错落在棋盘上,二者厮杀的十分激烈。
房间一坐一站的两人显然对桌上的围棋不感兴趣。谢君清知晓儿时的自己根本就不稀罕着阴险狡诈的阴谋暗道,哪怕到现在他也不想管别人的算计,小孩也确实对桌上的围棋不感冒,在别人看来下的激烈的阵局只不过是他无聊时候放上去的,认真看的话,根本连数目都不对。
坐在屋内唯一一张完整椅子上的小孩漫不经心地移动黑子,瞥了一眼放大版的自己,问道,“这么说别人都看不见你咯?”眼中的好奇不经意泄露出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是这样的。”谢君清温和的回答,嘴角的弧度不管小孩做了什么也没有改变分毫,看的小孩恨不得想给他来上几刀,虽然不能伤到他,但那是真的很欠扁!
他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吗?当他是傻子呢!那眼神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虚无得不像话,这样的人用表面的温和来掩盖他内心的黑暗,却不知道他的眼睛早已暴露了一切。
“没有人告诉你笑起来很丑吗?”年少的孩子到底对世界认识不够,外界的接受力和感知力很强,可没有人告诉他不要把什么都交代,即使那个人是你至亲。
谢君清有一瞬间的扭曲,速度快的小孩只感觉一度的寒意,看谢君清还是那副谦谦君子样。
兀自摇了摇头,小孩准备也不去管他的伪装,反正别人看不见,他想。不过自己一定不会变成这鬼样,小孩被父母带着去了很多地方,也见识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人,自认为看过的奇闻异事够多,人性的恶心之处见多了,这个世界也就这样。小孩无所谓也觉得这自称长大后的自己说不准是那个旮旯里出来的骗子,易容这种江湖骗术升级到这种逼真程度了吗?
“然后呢,你是怎么来这里的?”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冷了下去,小孩有些不习惯,一般都是别人主动找他说话,他爱理不理,哪知这个长大后的自己更冷,没办法,只好自己主动问。
谢君清叹了口气,现在他一个人在这边,只能被小孩看到,估计是一种奇特的灵魂体,而且他刚才试了一下,发现自己不能离小孩太远,就像小孩周围有一堵透明的墙,把他围困其中。
这个世界的东西他可以触碰到,可是他不能移动它们,谢君清盯着水杯中渐渐上涨的茶水,还有一点一点移回原位的杯子,有些烦躁,也有一丝不甘。
本来他以为他可以通过他的经历来改变小孩原本的轨迹,可是,照这种情势,也许他说出一句和他自己以后有关的话也会被小孩遗忘吧。
可即便是这样,谢君清还是把他从小到大的经历说了一遍,包括他是怎么被苗无忧引到西域,又怎么被她改造身体,最后沿着她设计好的路跳进湖里,然后来到了这里。
小孩像是没有意识到水杯中的水是空的,他拿起水壶往谢君清面前的水杯到水,令谢君清惊讶的是,水杯中的水居然没有溢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