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简单啊你们?——怎么着?今天晚上……”我坏笑着欲言又止。
“哈,甭说了九哥!指定得请你!……一个多月没喝了,今天不醉不归!”阿宽明白我的意思,特大度的说。
我做出一副阴险的样子笑。
“九哥……这……我们两个明天没什么事儿……那,你看那俩女孩儿有没有时间?……”阿宽吞吞吐吐的说,做出讨好的笑容盯着我。
“你着什么急啊这是?差这一天两天的工夫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会儿我打电话问问她们吧——你们俩可得记住了,到时候见着了可别搞得跟色狼似的在那儿丢人现眼!再有什么迫不及待的想法也得好好憋住,要不然吓到人家可是你们自己的事,到那会儿可别说我不帮你们!”我指着他俩严肃的说。
他们俩笑着一个劲的点头,口里不停说着:“知道,知道了……”,脸上因兴奋而绽放出一种红色的光芒来。
我明白他们俩又在充分发挥想象力想到许久以后怀拥美女的种种情形了,用鄙视的眼光瞧着他们,冷冷说:“别想得太美了,人家还不一定能同意呢,说不准她们俩看见你们就倒胃口了……”
“嘿嘿,看不看得上再说,这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咱得把握住。……管它成不成呢,想想反正又不犯法?……想都不敢想怎么敢去争取呢?……”阿宽自我安慰的说,那表情似乎以为就算不成也不折本,好歹能见到美女,以后总算能有个真实的近距离的幻想对象了。
“我靠……你们俩不去写小说可真是犯罪——浪费国家人才!”我无奈的对他们说。在网上看了这么多小说,研究了这么久,我觉得有妄想症或者精神分裂的人都该去搞协作,否则真对不起他自己的神经。
“哈,搞音乐也一样,而且我们还是搞得摇滚乐——艺术之路大同嘛!”阿轩打趣道。
除了杀猪式的所谓“摇滚”外,我还真没发现别的音乐的“艺术”性。“‘摇滚’‘摇滚’——莫非最高境界就是上了台先嚎叫着摇晃上一阵子,然后再嚎着满地打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就符合‘艺术’标准了!”我笑着说。
“吭、吭……”阿宽咳了两声,背起手微微昂着头,高高在上的样子,叹了口气严肃的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亵渎神圣啊你们!……你们这一代人是越来越迷失了,根本不懂艺术,却又想要引导艺术的方向?把垃圾捧做精髓,把精髓唾成垃圾,只看得懂浅薄的一面,却无法领悟真正艺术的魅力……唉,真是一代人不如一代人啊……年轻人,请不要再玷污艺术了好不好?”他是在模仿某些专家或什么大师级的人物装模做样。
“靠……我们无知,所以我们无所不知!哈哈……”阿轩大笑道。
“你……你……你这人怎么讲粗话?‘靠’字是随便能说出口的么?这叫没素质没教养你明不明白?……有辱斯文!……朽木不可雕也……”阿宽做出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表演得惟妙惟肖,逗得我和阿轩哈哈大笑。
阿轩这句话说得倒是不错,“我们无知,所以我们无所不知”——这是无知的最高境界。
有时候拿无知当个性确实是件很可笑的事情,但是倘若大多数人都无知的话,他们自然就会有他们的无知之需。有所知(“无知”和“有知”无褒贬之意,只是代表不同的人而已。)的人硬要将有知人才能理解的东西塞给他们,他们自然不屑一顾,因为他们追捧和喜欢的只是他们能理解的东西而已。有所知的人批评和否定他们其实是一种很不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看你远比你看他们更可笑。做人要明白,你的世界不等同于别人的世界,你的理解不等同于别人的理解。你可以把你的理解讲给别人听,不过千万不要对他们说‘这就是真理’。艺术为什么存在?因为人需要。什么规矩都是人定的,什么话都是人说的,没有一成不变的多。说几百几千年后的人普遍吃屎现在的人难免会有惊异和质疑的感觉,但没准儿那时候的科技就能从屎里提炼出什么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一口气爬二百楼也不累益寿延年送外甥送侄子送孙女她同学的大姨妈的邻居的物质来呢。
阿轩来了灵感,即兴抱起吉他弹唱:“生活五颜六色,世界也有许多个,每个人一种色彩拥抱着一个。谁他妈也别说,他人的世界是对是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都是只为了活着,可活着又是为了什么?谁来告诉我?谁也别告诉我,我要活得很独特……独特……没词儿了……”
阿宽也来了精神,抓起吉他接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寄托,谁他妈也别来干涉我,我只想开心的生活,我的世界纵使月亮西升东落,你也没有权利说……”
“我靠,这就来了是不是?”我对音乐没什么感觉,听他们唱歌也听不下去,觉得无聊,就插口打断他:“谁他妈不干涉你,他爹干涉你。”
阿轩放下吉他嘿嘿的笑道:“九哥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没品!我就纳闷了,亦菲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阿宽点头道:“亦菲那是瞎了眼了……”
“我靠,你们俩找打呢?”我一瞪眼,双拳作势打在了他们肚子上,只是没有用力罢了。
俩人捂着肚子向后跳了一步,哈哈大笑。
晚上给邢二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一块儿聊聊,喝几杯——毕竟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
听阿轩说这段时间他也没少在群演身上捞了钱。北京有几个挺有名的大腕头几年拍了两部电视剧,收视率不错,结果这两年就一个劲的为那电视剧拍续,拍完了续接着拍续续,再接着续续续……而且一部比一部长,上了瘾似的。电视剧的质量却是越来越差劲,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了,胡编乱造些假得可以的情节随随便便就塞在里边填充时间。几个主演也好象演乏了,越看越不认真,戏里的表情似乎就是在告诉观众“大家请不要挑剔,我现在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还有一些三流的纯属玩票性质瞎凑合起来的剧组也如雨后春笋般的多了起来,这倒好了那帮子群演,不用愁没活干了。邢二肯定也乐得屁颠屁颠的,心里巴不得弱智的导演多一些,再多一些……
邢二进门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左半张脸上。那半边脸青了一大块,肿了很高一个包,确实很吸引人的目光。这很明显是让拳头狠狠亲密接触过后留下的痕迹。
阿宽我们惊讶的站了起来迎上他去,吃惊的问:“怎么回事……这……这脸上怎么搞的?”
“唉……”邢二重重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的说:“哥几个算了吧,甭想着帮我报仇了,只能认冤,那些人咱们惹不起……”
“我靠,什么干的?怎么就惹不起了?天皇老子也不能让他骑头上撒尿啊!”我一听这话来了气,这小子本也不像这样的胆小,怎么这会儿倒怕起了事来?有句古话怎么说的?“士可杀,不可辱”是吧?
“昨儿个晚上没事,我就泡吧去了。”邢儿说,“在那儿看别人成双成对,或者左拥右抱的,我这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就不是很舒服。……正喝着闷酒,突然间外边就闯进来一帮人……那些人进来就指着酒吧里人,让男的全部都趴下。我回头一瞧,原来是帮子警察——你说这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如果都穿着黑西装,我肯定屁也不敢放一下就乖乖的趴下了……可是他们穿的是制服呀!……我心想我又没犯法,没干坏事,怕什么怕?……所以我就没理他们,继续喝我的酒。……这时候有一人就冲了上来,二话没说照脸上就给了我一拳!……这一拳把我给打傻在那儿了,看他还骂骂咧咧的,我站起身来想跟他理论论,问他为什么打我,我喝酒难道也犯法了不成?……结果刚站直了身子,还没开口呢,那人又是一拳紧接着一脚——我就倒下了……”邢二眼睛里有愤怒的神色,但是表情上尽是无奈和委屈。
“……我靠……警察干的?……那……弟弟你只能认了……如果是什么混混干的,咱们还有机会翻本……可这……这就没办法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着说,也很无奈。
“晕了……你傻B啊?如果是混黑社会的人你屁都不敢放就趴下,是警察你就不看在眼里了?……你不知道现在警察比黑社会还狠么?”阿轩皱着眉头道。
“……谁他妈知道现在的警察是这样的啊?我对他们的印象就停留在《我的亲人解放军》上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以后看到穿制服的就往地上趴!”邢二瞪了瞪眼睛大声说,表情显得更委屈了。
“行了,行了,别提这事了!权当是换了些见识回来吧!”我哈哈笑着搂住他的肩膀说:“来,他们俩出酒,咱们俩出胃,最少也得喝个八分醉!”
他心情正不好,听了我的话大声喊道:“喝!——往死里喝!……这他妈***世界,不喝对不起生活,不醉对不起社会!……我他妈喝多了去梦里狠狠的操翻上帝!”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在地上围着酒菜坐了下来。阿宽笑着对邢二说:“怎么着?你还想学尼采啊?——跑到高山顶上对着整个宇宙大喊‘我日!’?”
邢二倒满了酒举起杯子说到:“少他妈废话,来,喝一个!”话音刚落,一仰脖子先干了杯子里的酒……
邢二本来就心情不好,也是为了求醉,所以喝得又急又猛。我们三个无奈之下只好舍命陪君子,整杯整杯的酒一直往胃里倒。这么个喝法,铁打的胃也承受不住。
我记得我们总共喝了三瓶红星二锅头和两件啤酒。我中间似乎去了三趟厕所,吐了三次。他们几个去了几次我没有数,但是绝对不下于每人八次是肯定的,具体方便几次吐几次无从得知。邢二摔碎了三个酒杯和两个啤酒瓶,阿轩在那盘牛肉上踩了一脚,阿宽把啤酒喝得前襟裤腿上都是……
我好象是唯一一个没有醉到不能自制的人。
邢二和阿宽后来抱着头嚎啕大哭,好象是诉说自己的辛苦和委屈以及一些对社会对生活的不满诉出了共鸣来,心里的烦恼和委屈更甚,有些压抑不住了。我依稀记得哭前阿宽握住邢二的手诚恳的说,“咱们哭一场吧?反正没外人,不丢脸……”。邢二眼神涣散的笑着点了点头,突然两个人就抱到了一块儿,放声哀嚎,一发不可收拾。
我和阿轩愣了愣,赶紧去拉他们,拉了半天也没拉开,更劝不住。后来我们索性就由着他们哭,不再理会。
中间对面的楼上,还有许多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愤怒的诅咒着我们。但是这些声音都被邢二凄惨的参合着“哭”与“嚎”野兽般的大骂声吓得安静了下来。
我怕他们两个继续哭下去会招来母狼和警察,厉声喝止他们,但是没有作用。最后没有办法,我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大嘴巴,他们才抽泣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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