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盒子并不大,猜测是珍珠项链之类的,管家听了摇摇头,说那东西太普通,根本不是乔演的风格。..他要买给我的,东西绝对都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还说他其实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买这么昂贵的东西给我。同时也又另外一番含义:我在他心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愣愣看了管家一眼,他笑着看了一眼盒子。示意我打开一看究竟。
他这么说,让我更加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速度很快的打开后,没想到是一个吊坠。很细小,可造型却很奇特,是半月牙形。拿起来仔细一看,半月牙里面是一个荡着秋千的少女。纤细修长,一袭白衫,长长的头发,很像是公主一般。
而且,吊坠的材质也很特别,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摸起来特别细滑。就像泥鳅一样,稍不注意能从手里滑落。
这个东西并不像黄金珍珠那样耀眼夺目,会让你觉得很有内涵,很适合一个富贵却又低调的女人佩戴,我当时觉得很适合自己。勾唇轻笑,说不出自己是有多喜欢呢。
“要不自己戴上看看?”
管家说了第二遍我才从笑中惊醒,忙跑到厕所那边,将项链戴在了自己脖子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整个人仿佛都闪耀着一种矜贵之气。
回到病房,我问管家我戴好看不。他点了点头,很得意的告诉我,说乔演的眼光就从来不会错。
“萱萱小姐,你猜猜这个值多少钱吗?”
由于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懂,便随便说了几十万吧。他摇摇头,突然扑哧笑了出来。还一脸质疑地问我:“你觉得他大老远的给你买礼物,会买这么便宜的?”
“那是多少?”
他没告诉我,只是竖起了一个手指,我很惊愕的问他:“一千万?”
他摇摇头,说这个值一个亿,美金。
我按照美元兑换人民币的价格,当时惊愕的差点掉下下巴,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搞错了,这东西是很不凡,但真的有这么贵吗?
“有,是当年英国的一位皇后佩戴过的,据说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这吊坠的材质是一万年形容的珊瑚玉雕刻而成的。雕刻大师就是当年号称将雕刻技术推上又一个高峰的路易先生。这吊坠堪称世界上第一精品,不管从任何方面去考究,都值这个价。”
他又劈哩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当时我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仿佛真有那么多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
不一会,我忙把脖子上的吊坠给取了下来,告诉他太贵了,万一被我给弄坏了可怎么办?
管家见我紧张兮兮的,立刻笑了笑:“不管如何,这都是乔总送给你的礼物,买给你不带,放在不觉得浪费?他为了拍下这件礼物,几乎忙活了一整夜,你要是不带,让他看到一定会很伤心的。”
只是,我真的害怕自己万一粗心弄丢了怎么办,那家伙阴晴不定的,保不住会让我赔的。
管家又跟我说了很多东西,让我千万别多想,乔总既然送给我,这东西就是我的。说他要是真的像我说的,像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初他哪怕是有一点舍不得就不会给我买了。
管家紧接着看了一眼时间,说他走了,让我早点休息,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
走后,躺在床上,我抹着脖子上的项链,真是五味杂陈。我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要是把这件东西换成钱,我觉得自己不立马变成了亿万富翁吗?
心里暖滋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太阳透过墙上的一扇小窗折射进来一缕光线,在地上形成斑硕的光圈,彼此交叠在一起,像是一个鲜活的物体在那跳动着。
外面看来一定很暖和,所以我决定出去转转。
我刚准备出门,管家就走了进来,还拎着食盒。我告诉他我不饿,可他还是坚持让我把东西吃完,不然对身体不好,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健康。
我觉得最近管家的确把我照顾的不错,给他面子,勉强吃了几口。
吃完后,急匆匆朝外面跑去了。
阴了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了阳光明媚的日子。枝头上,偶尔也会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呼吸着新鲜空气,我很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直到中午,管家叫我过去吃饭,我告诉他我真的一点都不饿,何况早饭才刚吃完没多久。他也没在勉强我,说饭可以不吃,但汤必须喝,都是很补的东西。他也没问我同不同意,立刻就去拿了。
端了一碗过来后,我快速的把它喝完,没好气地问他这样总该满意了吧?他笑了笑借过碗,便离开了。
中午的阳光特别大,晒的我身上好像出了汗,我很难受的把外套纽扣给打开了,当触及到肚子时,才发现最近我好像胖了,肚子上出现了很多赘肉。
所以我决定以后尽量起来早点,别到时候胖了毁三官,那样,那样,乔演真的还会看上我吗?
我觉得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害怕会被他给抛弃。我会议这几天管家对我说的话,也许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一次次的让他为难,也应该多替他着想着想才是。
假如没有乔演的警告跟威逼,我在想,自己真的能够下狠心把这个孩子给拿掉吗?恐怕很难,它不仅仅是一个小生命,也是我们爱的结晶.
我拿出手机忍不住给乔演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收到了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的电话回我已经接近了一点钟,说我喜欢就行,他告诉我,他一直都很渴望跟我拥有一个孩子,让我无论如何都别有打掉孩子的念想,至于我爸跟卢静那边,他会想办法去补救的。
尤其是我爸,假如情况允许,他不要介意跟我爸说实话。
我爸那么固执耿直,恐怕根本不会听他的。有时候就像已经把一个人定性为恶人,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告诉这个梦别想了,我爸是怎么样的性格,我比他更懂。
“萱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哪怕有一份希望,我都会做十倍百倍的努力。”
他的话一字字的刻进我的脑海中,想到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要是真的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所以我想都没想便告诉他,孩子我会好好保护好的。
女人从来都是善变的动物,我的防堤在他的感动下,早就变得溃不成军了。
乔演见我这么说,立刻给我我打来了电话,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我:“萱萱,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
“这是出差以来收到的最好消息,等我把这一阵忙完,我一定会好好回去陪你。”
“好。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
“可以,不过你必须住在我提供给你的地方。”
我“嗯”一声后,没多久他就挂了电话,说现在得马上过去开会,挂掉前,他叮嘱我,要是我缺什么,就跟管家说,他会一一给我置办的。
我想管家一定是收到乔演的短信了,等我回病房后,他已经正在收拾东西了。
等收拾好后,我这便跟他走出了病房,到医院门口,有一辆轿车开了过去。二十分钟后我便来到了乔演的住处。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些疲倦起来,于是我跟管家说了一声便去睡觉了。
醒来已经是晚上,嗅了嗅,仿佛闻到了乔演的味道,猛的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不过算算时间,还有几天他应该就回来了。
晚上吃完饭我随意看了看电视,发现没什么好看的便继续在床上躺着。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因为我始终有些不放心我爸,很想回家去看看。
管家说先问一下乔演,挂掉后,说乔演已经同意了,不过必须要我一步都不离开你的身边。
“可我爸要是问起你来怎么办?”
“到时候我会说我们是一个公司的。”
“这怎么可能,我爸可不傻,你这么大岁数,哪个公司会要你?”役肝木扛。
“我可以说我是公司保安,也可以说是食堂保洁的人员,我相信你爸应该不会怀疑什么。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应对。”
然后我们便离开了,等到了家后,门紧锁着,这时我急忙忙打了我爸的电话,很久才接,他问我是不是出差回来了,我说是。我问他在哪了,他说自己找了份工作,现在正在上班了。
知道在哪后,我立刻跑了过去。没想到我爸正在清扫马路了,我看着他的面容,比以前要更黑更瘦了许多。
当时我心一紧,那眼泪如断线的风筝一发不可收拾,问他好好的干什么要上班,我可以养活他,可以让他过的更好的。
我拿下他手里的扫把,拉住他的手说:“爸,我们现在就回家,这份工作我们不做了。你身体刚好也没多久,怎么能做这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呢?”
我爸并不领情,说这份工作他做的还行,每天待在家里浑身都酥软的快散架了。这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至少也能给家里补贴点家用,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我爸很久才注意到我旁边的管家,问我他是谁,他先一步开口,说他是我们公司的,这次奉命跟我一起出差,刚好是过来看看他的。
我爸撇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然后让我在这等一下,他现在就跟领导去请假,要好好的陪陪我。
等他走后,我让管家尽量别出现在我们视线里,不然我爸肯定会多想的。
他点头,识趣的朝远处走去。
我爸过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候后,我挽着他的胳膊朝远处走去。深冬了,梧桐叶一片一片的往下落,踩在脚下发出很脆的声响。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我爸鬓角的白发,等仔细看时,发现的确是真的,我们才多久没见,他就增添了白头发呢?
我眼眶再一次湿润起来,不过我没哭,我知道我要是哭,他一定会很难受的。
我们就顺着街道走着,我爸总是不停的朝我撇撇眼,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变胖了,说看来出差的生活条件一定很不错。
我笑了笑没出声。
路过大型商场时,我拉我爸进去了,冬天了,是应该给他添置些新衣服了。本来他是不想要的,我告诉他,我最近出差谈成了几个项目,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让他千万别跟我客气。
“萱萱,爸都这么大岁数了,穿不穿没什么,倒是你,应该多给自己添些漂亮的衣服才是。”
“爸,我要穿衣服我自己会买的。你自己好好看看,假如你不挑,我就给你随便选几件。”
我爸嘟囔着嘴,许久后才跟我走了进去,脱下他身上的外套开始试了起来。我身上没钱,只能刷乔演给我卡。
买了几件衣服后,我又给他买了一些吃的,等逛完后我们便回家了。
家里,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他说现在就去准备一下给我做点好吃的。我让他坐下好好休息,饭我来做。
我爸却说我出差刚回来一定也很累,说让我好好回去躺会,他会很快把饭做好的。最终我们父女俩搭配做好了饭菜,很香,我忍不住用手捏了尝了尝。
无论如何,住在怎么奢望的大房子,我也觉得还是这里好。其实我对那些外表的东西并不怎么去追求,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更重要。
吃完饭,我想回房间躺着了,他忽然从后面叫住我,说在我房间里看到了一件男人的外套。问我是不是楚严的?我问他哪件,然后他便跑自己的房间取了出来,说他已经洗好了。上次楚严来看他,当时他也忘了问了。
我拿过烟灰色西服,骗我爸说这就是楚严的。自己这段时间很忙,也没时间去还给他。
抹着西服,我仿佛就觉得乔演在我身边一样。尤其他穿起来,剪裁得体,把身形包裹的修长健壮,英俊潇洒,我想只要是女人都会这样的男人,忍不住流连忘返的。更何况他现在把自己的公司搞的有声有色,有时候我甚至在想,遇到这么优秀的男人,我算不算是祖坟上都冒青烟呢?
我爸提到楚严总是一副很赞叹的样子,说他是怎么举止优雅,是怎么懂得关心人,说他对他很满意,要我有空要主动跟他联系联系,可以的话,他希望我们的事情能马上就定下来。
听到这,我不禁皱眉,我告诉我爸,我跟他真的只是同事,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种情况。可我爸根本不听我的,说我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样的男人要是错过了,有我后悔那天的。
他最后怏怏不乐回自己房间了,说等过几天,打算让楚严来家里吃顿饭,他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我一直在家待到了下午,我爸再怎么细致终归还是个男人,我将这里能擦的能扫的统统处理了一遍。或许是很久没做事了,忙完后整个人像是被脱了一层皮似的难受。
我爸醒来已经快到晚上,我见他房间有动静,小心翼翼的跑过去看了看。没想到他正在穿我给他买的衣服,嘴角浮现起来的笑意若隐若现。
我怕打搅他,轻轻退出了房间。
没多久,管家便给我打电话,说时间不早了要我现在就跟他回去。我问他今晚我可不可以待在这里,他说不行,说那边有私人医生正等着我回去检查身体呢。
“那个,我真的很想留下来陪我爸,我要是晚上离开这跟他怎么说,他肯定也不会让我走的。要不你跟乔演打个电话,你就说我爸舍不得我离开这。”
管家有一丝不悦,说要打让我自己打,他可不想触那个眉头。他的意思很简单,乔演多半是不会同意我在这过夜的。
于是乘我爸还在屋里,我快速给乔演打了电话。这次速度比较快,让我有什么事赶紧说,过会他还得陪美国老总去吃饭了。
我告诉他,我今晚想留在我爸这边陪他,他听完后声音立刻冷了起来,两个字:“不行。”
“就一晚上,你想想看,我今天才刚回来,我要是离开,你觉得我爸会怎么想?放心,我就是在家里,保证哪都不去。”
“陆萱,你之前出院时是怎么答应我的,难道你忘了?你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现在别跟我废话,马上就给我回去。”
“演,就一晚上行吗?就算我想走,我爸肯定也不会同意。这么久他才见到我,他怎么可能不想我?我要是现在就走,你觉得他心里能不难受吗?”
“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现在就给我立马回去,不然,我让管家亲自找人来硬绑也得把你绑回去。”
“你,我就想待在家一晚怎么了,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着想,你说说你那件事是为我想的?你现在要我回去,我肯定不会开心,我不开心,你觉得对孩子能好吗?乔演,你曾经说过,不会再让我伤心难过会给我幸福的,可你都做了什么,你什么时候让我真正开心幸福过?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顺从我的心愿,而不是霸道的逼我现在回自己不想待的地方。你只知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可你怎么不去想想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呢?”
我的质问让电话那头很久都没说出话来,只能听到微怒的喘息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头终于发话了,说只准这一次。说完便“啪”的一声挂断,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气愤的恨不得飞过来掐死我。
晚饭后我回了房间,兴致并不怎么高,我爸跑进我房间问我怎么了,我笑着摇摇头。
原来,知道他不开心时,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甚至心里一阵难受。我知道我不该顶撞他,可我真的很想留在我爸身边。何况我现在肚子也不大,该怎么注意自己的身子,我自然是知道的。
后来我告诉我爸有些疲倦,他冲我点了下头便出去了。
第二天起来,我是被噩梦给惊醒的。我梦到乔演说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我,抱着一个风骚妩媚的女人,让我滚。两个人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说我根本不懂风情,跟我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
梦里我哭的很伤心,甚至疼痛感都那么真实。
我爸或许是听到我房间的动静,急忙忙跑进我房间问怎么回事,我告诉他,我做噩梦了,而且那梦就像真的一般。
他并不知道梦的大概内容,只是告诉我,梦跟事实往往都是相反的,让我别瞎想。然后他收拾一番,说得去工作了。让我早点起来,不然饭会凉的。
走后没多久,我起床去洗漱,吃完早饭后,我打算打车去乔演的别墅。我想乔演知道后,或许就不会生气了。
我刚走出门,乔演的管家已经在站在了远处,看到我时,冲我礼貌的笑了笑。
他一个手势,车子便开了过来。上车后,他问我昨天睡眠怎么样,我说还行。其实我没对他说实话,昨天我几乎就没怎么睡。
许久,他长长叹口气,小声告诉我,说昨天乔演生气的不轻,连他电话都不接。从来没见到生这么大气,现在他心还七上八下狂跳个不停。
我问他,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毕竟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撇了我一眼,淡淡地对我说:“明天乔总就有可能回来,至于你要怎么让他消气,就得看你自己了。”
那时脑袋嗡嗡的,说真的我根本想不到。
在车子快要到别墅时,我问管家,假如我不能让他消气,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他皱了一下眉,很不理解的瞅了瞅我。我不知道是我问的有问题,还是他理解能力很差,见他不出声,我直言不讳:“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就此疏远我,最后将我一脚给踹了?”
他猛咳嗽两声,许久才镇定下来,没直接回答的问题,而是反问我:“那你希不希望他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