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描述不出当时自己的什么样的心情,总之像被暴风雨淋成落汤鸡似的垂头丧气。伺机不再说话,车子缓缓的在马路上行驶。
到学校是在一个小时后,很少看到交通会有这么拥堵。
伺机将车子靠在旁边后,我下车,跟他说了声谢谢后这就准备走。他叫住我,说要谢就去谢谢乔演。
我告诉他来出来之前我已经说了,他问我乔演是什么表情,我告诉他很冷,死气沉沉的。
“陆小姐,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乔总好几次救您于水火,难道你真的就对他没有一点感动嘛?对于乔总跟卢静的事情,我可以证明,他们仅仅是表面上的夫妻而已。回住宅的那天晚上,乔总没有半分停留,让我驱车送到他刚刚那套别墅,扶他上床时。他嘴里念叨最多的还是你的名字。”
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立刻叫了一句停,我早就说话,乔演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表姐夫,我也从来没想过跟他会有什么。我承认,好几次他都救我于水火,可他对我的欺凌,逼迫我的种种兽性。他是否有过一丝愧疚?
种种迹象表明,他没有,仿佛对我的伤害完全成了理所当然,我是人,不是他的奴隶或者说是性工具。
假如这世界让我在乔演跟乔少庭之间做选择。我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我没在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走时,甚至连个招呼都省了。
本来还想着先回宿舍的,时间就这样被他给耽搁。
教室里,老师孜孜不倦的在上面讲着,我看了看被划伤的手臂,现在碰着还有些疼。我不知道是谁看到我从车上走下来的,一时间传开,大家把我当土豪一般崇拜着。
唯一令我庆幸的是,并没有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比如当下最流行的被包养。
上课到结束,陈锋总是不断的转头撇了撇我,神情复杂又带有深意,在我起身打算回宿舍后,他跟上来叫住了我。
“我想问你一件事行嘛?”
“你说。”
他看了一下四周来往的人很多,抿了一下唇说:“还是一边走一边讲吧。”
快到宿舍时,人总算不是很多了,陈锋努力的扯了一抹微笑后,对上我的眸子问:“陆萱,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怎么了?”
“明知道你根本看不上我,可我还是自欺欺人的围在你身边打转,以为这样就能让对我多少有点好感,可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陈锋……”
“你别说了。的确也是,像我这种从农村出来的穷学生,又有什么资格拿什么来追求你了。从你的眼神里,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一切,不论如何,陆萱,我还是由衷的要说一声祝福,祝福你跟乔少庭能够永远的在一起。”
我总觉得陈锋说这话一定是看到了什么,难道乔少庭抱我吻我,被他看到了?
“陈锋——”
他并没有理会我在后面,速度很快的消失在马路上。
其实他刚刚的话太明显不过了,他已经认为我陆萱是一个很现实拜金的女人其实我想告诉不是,在我眼里一向很看重感情,否则当初我也不会选择傅强。
被人误会的滋味终归是很不好受,以至于那一天我心情都是乱糟糟的。
的确,从那天以后陈锋再也没找过我,甚至连看我一眼都没有。他变了,甚至比之前还不愿意说话,每天只知道抱着书本学习,俨然一副书呆子模样。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陈锋都算得上我们班学霸级人物。他那么努力,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实现自己的理想的。
除了陈峰有变化外,班长也是如此,很多人猜测班长一定是失恋了。
“失恋?他有恋过嘛,你什么时候看到他有带女朋友?”
说到这,我一下子想起沈雪来,于是在下课后叫了他一声。他明白我有话跟他说,所以示意我出去。
外面,我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他冲我摇了摇头说:“我能有什么,一直不都很好嘛?”
我直奔主题:“班长,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沈雪又出了什么事情?”
“萱萱,你别问了,跟沈雪无关。”
“行,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就在我拿出手机的那一瞬间,班长速度很快的按住我的手,冲我摇了摇头。他神情比之前更差了,有那么一瞬间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我皱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呗:“既然你不让我打,现在就告诉我,究竟她怎么了?”
“萱萱,她走了。”
“走了?”
“就在今天早上。是她让我不要通知你的,说她不然走的会更难受。”
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明明说好的她不走的,可她为什么还要走?”我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滴了下来。
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
“萱萱,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我理解。沈雪是事出有因,本来她是想好好坚持下去的,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嘛?他爸爸去世了,是自杀的,说自己半死不活的只能拖累他们。她妈妈之所以回老家就是去料理她爸爸的丧事的。如果不是这一件事,我一定死活都不让她走。老师知道她走的原因后也不再劝她,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怪不得沈雪那天收拾东西完要请我吃饭的,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傻子,很想重重的甩自己几巴掌。
“萱萱,好了,这件事你千万别怪沈雪,你要多为她想想,她现在就一个人,她母亲现在听说状况也不是很好。你想想看,即便是她在学校,像家里这种情况,她还能安心的上学嘛?”
一直过了很久,我的心终于有些静下来了,想了想,觉得班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就这么离开了,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是不是一种遗憾?
“班长,如果我现在想去车站,你觉得我还能不能赶得上见她最后一面?”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冲我摇了摇头。
我没顾他后来是怎么样的表情,急匆匆的朝楼下跑了出去。紧接着他也追了上来,我知道他也想跟沈雪见上最后一面。
时间现在对我们来说一分一秒都难得可贵,我让伺机尽量开车快点,他有些恼了,说再快就要超出了。
“叔叔,我们真的有急事,真的,不骗你。”
他倒也没在说什么,车速比之前要提了一点。
我们到达车站后是半个小时候,老远就看到沈雪站在车站回望着远方,而去学校方向。无论再怎么样,那里好歹也是她待过快两年的地方,她多少是有些舍不得的。
沈雪大概是没料到我们回来,惊愕的一下,随后转过身子就想走。
我大声的从后面叫住她,质问:“难道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嘛?”
她这才停下脚步,跟我解释,说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发车了。
再次抬头,她对上我的眸子,很愧疚的跟我说了声对不起。我抱着她,难受的哭了起来。亚乒亩血。
“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了,假如你家里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走,我一定不会拦着。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可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你,岂不是更痛苦嘛?”
沈雪没说话,那眼泪只是啪啪的往下落。
在一旁的班长,抹着眼泪在他抽泣着。
谁都知道,这次告别就是真正的诀别了。
“好了,你们都别哭了,这样我就算走了也不会安心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放心,我的这个号码会始终保留着,你们要是想我就打电话给我。”
车站里又传来开车的叫喊声,班长帮沈雪把东西搬上了车子,等车子消失在斑马线时,我跟班长还是久久的不愿离去。
很久之后,班长擦了擦脸上的泪问我:“萱萱,你说我跟沈雪这辈子还有机会嘛?”
“怎么,难道她现在都退学了,你还愿意跟她在一起嘛?”
“愿意。她发生的事情我也多少有点了解的,我爱她,自然就不会在乎别的东西。”
我们两同时看向了天空,这大概也有老天才能知道。
沈雪退学的事情,很快班级人都知道了,他们都在猜测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没几个是靠谱的。自然,我们也不会说出去。
那几天我一直都忧郁的很,上完课就跑回宿舍躺着。
乔少庭是周五才回来的,我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去找了他。他看到我时脸上说不出是悲是喜。我笑着叫了他一声乔师兄。他冲我也笑了笑,问我这些天过的怎么样,我说很好。
“萱萱,想不想知道我请假这么多天干什么去了?”
“想。”
于是他便告诉我,他去了美国。提到美国两个字,不得不让我想起那个淑雅来。
“唉,我没想到她的情况竟然真的会是那么糟糕,萱萱,当年的确是我错怪她了。”
乔少庭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仿佛在痛苦当年他做的不应该做的事情。
“乔师兄,那现在了,现在她好点了没?”
“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有时候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她变成这样,可以说有一半原因都是因为我。”
“那乔师兄,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我想去美国帮助她,直到她康复。”
我勾起唇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笑来,究竟是因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我可以看得出,乔少庭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她的。这也让我想起了乔演说的过,乔少庭或许从过去到现在就从来没忘记那个女人。
之前我也曾想过,以为这辈子自己可能真的会跟乔少庭在一起,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闹了一个笑话。
“萱萱,我真的亏欠她很多很多。她要是有什么事,这辈子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这证明了,当初他说她的生死与她无关,完全只是气话。
看着乔少庭忧伤的眸子,我忍不住扯出一抹笑来:“我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要是她真的康复了就让她回国,顺便也让我见见。”
原来乔少庭这次回来就是办出国手续的,那边已经联系上了一个很好的大学,他一边上学打算一边照顾他。
本来那女孩家里是死活不同意她跟乔少庭在一起的,可经历了这么多,总算是松口的,而且那孩子跟乔少庭在一起,也更有利于她身体的恢复。
乔少庭那一晚叫我跟他去吃饭,他也要走了,我不去难免也会是一种缺憾。他大口大口的灌着酒,对于我多少是有一丝愧疚的。
“乔师兄,你千万别想太多,所以你不必有什么歉意。”我笑的很大声,完全是自己骗自己。
他摸了摸我的头,很欣慰的笑了笑。
那一晚乔少庭醉的厉害,我一直陪他坐到了很晚,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俊眉微微的蹙起。嘴里不断的念叨那个淑雅的名字。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老板给他扶进了酒店的房间,然后回了学校。
我觉得自己很可悲,没想到自己最终成了孤家寡人,我对着空旷的操场拼尽全力的大吼几声,很多人用看疯子似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很久。
那一夜我从未有过的恼火,看什么都不爽,什么都想砸,连一向挑衅我的赵悦也没敢多说一句。最后实在是没了力气,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乔少庭走的很匆忙,只是发了条短信给我算是告别,我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六点钟。他是注定赶不上了,所以我只是回了一句“好”。
班长见我情绪不佳,周三的下午叫住我,还半开玩笑的说我们是同病相怜。我摇了摇头反驳:“我们怎么是同病相怜了,完全没有的事。”
“行,那你能不能开心点啊?沈雪走之前,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的。说她最担心的就是你被人欺负不开心。萱萱,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们一个个都走了,觉得现在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我理解,前几天我跟你的心情差不多,也很难接受。可是仔细想想,只要她们过的好,对于我们来说不正是一种很好的安慰嘛?”
我们继续朝前走,绕过拐角,我抬头看着班长问:“那你最近还有跟沈雪联系嘛?”
“只发过一次短信,她叫我不用担心,她过的很好。”
想想,我觉得有空应该打个电话给她才是。
周五晚上,我打电话告诉我妈,说我这个星期不想回去。她一开始很反对,甚至扬言要来学校找我,这次我直接跟她大吵了起来,“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没有一点自由嘛?一直以来你都管这管那,妈,你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我也是人。”
我妈闷闷的很久不出声,最后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
周末两天我都在宿舍里渡过,几乎都是在床上渡过,赵悦早早的就离开宿舍,两天见不到人影。令一个宿友以为我仅仅是因为沈雪的离开,忍不住关心我说:“萱萱,这分别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沈雪在这个学校,毕业还不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吗?”
“我知道。”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知道赵悦去哪了吗,听说她有勾搭上一个男人的,两个人天天出去开房,真不知道她怎么有这么大精神的。”
我抬头撇了撇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么爱八卦的女生了?我有点不信地问:“这种事你又没跟着,你又怎么可能知道?还是别瞎说了,万一被赵悦知道估计该生气了。”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是事实。前几天我还看到她皮夹里噻七八个避孕套,可现在了,一个都没有了,难道是被她偷吃了不成?”
我没再说话,闭着眼睛休息着。
心情总算是稍微平复了许多,不管是班长还是这位宿友,他们说的都很对,只要他们过的开心,我还有什么好难过的?何况这也不是她们想看到的。
我应该开心,就算是为了她们也应该开心。
周一,我再次成了学校议论的焦点,学校里都在盛传我被乔少庭甩的事情。班级里很快便有人窃窃私语,尤其是一直看我不爽的那几个人,一阵坏笑,仿佛我有今天早在她们的意料之中。
“天天乔师兄乔师兄的,我听着都觉得恶心,哈哈,现在看她还怎么喊,不过乔少庭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这玩腻了就把人家一脚给踹了,看来看人真的不能看表明,越是英俊的男人越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听完,带着怒气冲了上去,狠狠的给了那女人一巴掌。很响,她直接被我给打蒙了。很久才反映过来,卷起袖子这就想还回来。
我用力的牵制住她的手,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这女人紧接着便倒了下去,捂着肚子喊疼。
班长过来后,了解到具体的情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想要不是我们是一个班级的,他一定丢下她怎么也不会管。
看到她难受的额头直冒汗,最后班长扶着她小心的朝外面走去。
这件事很快就朝传到了班主任耳朵里,班主任将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打架的具体原因,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一直嘟囔着嘴不说话。
“萱萱,班主任知道你不是那种爱惹事生非的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老师一定公平处理。”
见我不说话,班主任有些无奈,也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究竟后来是谁给她打了电话,她直接让我回去了。
那个女生到医院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问题,医生说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回来后,她看到我好好的出现班级惊愕极了。
我勾着唇看了她一眼,何况那件事本来就由她挑起来的,我动手教训她,我不认为自己错在哪。
看到她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我后悔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
班长将她带到班级后这就走开了,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个女人坐在桌子上,恼火的猛拍了一下,周围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她。
我很想大笑,即便她现在有火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那一天她都很不安生,仿佛是疯狗似的见谁咬谁,惹的很多人都不悦起来,班长更是说了一句绝情话:“如果不想待在这教室,可以立马给我出去。”
“出去?凭什么?班长,我也很纳闷,为什么我受伤都去医院了,某些人像没事人似的坐在教室,试问这对我公平吗?”
“你要有什么怨言,现在就可以去找班主任,公不公平不是一人说的算。”
她最后再次沉默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好像是哭了。
试问她有什么脸哭?难道是我欺负了她?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不要脸的人了?
班长也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我的心情,发了一条短信给我,问我怎么样了。我告诉他,我很好,没什么不开心的,生气就是变相的在惩罚我自己,对于她那样的人根本就没必要。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我不知道我们班级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总觉得乱糟糟的。”
晚上,上完课,我一个人在操场上走了走。谁都不会想到,我竟然在操场那遇到了乔演。他仿佛又变回之前那个男人似的,冲我笑了笑,我转正便想跑。
他大步跑过来挡在我的面前,速度很快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抓住我的手说:“还跑嘛?”
我勾起唇冲着这个男人讥讽道:“尊的表姐夫,你对自己的表妹也能下得去口,难道不怕遭天谴?”
乔演眯了眯眼睛,将我逼到了墙角,一阵坏笑:“从这一刻起,请把表姐夫这个头衔去掉。”
“什么意思?你跟表姐离婚了?”我愤怒的抓住她的衣服,凶恶的盯着他看着。卢静有多爱他,我又怎么会不知,跟她离婚,岂不是得要她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