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幽的身影,离他他们越来越远,张恩宇却还在,注视着那个方向。
"她的舞,跳的真的很好!"韩伊一刚进夜店,就发觉她的舞,跳的很好,好到让人觉得来错了地方,她不该在这里,这个地方,玷污了她的舞蹈。
她侧脸,看向‘今晚包她’的张恩宇,不再有之前的轻佻,他的眼神,让人莫名的觉得心疼,"已经走远了!"
张恩宇收回视线,快速的掩藏起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真情,换上他一如既往伪装的花花公子的痞笑。
"呵呵,你不怕我今晚吃了你!"他还故意张牙舞爪的吓唬她。
"如果喜欢,就要努力的争取呀!"
可此刻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他的浪荡不羁,好像在掩饰着什么!可是,面对那个女孩时,他的异样,韩伊一确定,他对那个女孩,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张恩宇的痞笑,僵在了那里,慢慢的消失在他的俊脸上,看着莫小幽早已消失的方向,‘’不是所以的喜欢,……都能碰的起!"
"没有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因为他连试的权利都没有,在他们还没开始,爷爷就会让他们万劫不复。看着妈妈一生卑微的,为爱苦撑着,他有多恨,恨爸爸的懦弱,恨妈妈执着。那时候,他就发过誓,如果给不了一辈子,那他宁可不让它开始!
"做我三个小时的爱情好不好?"
收起感伤,他对着韩伊一,不是命令,是恳求。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守护爱情的权力,可是,他还是渴望那最普通的心动。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
"为什么三小时!"‘三小时’里有什么故事吗?
她给我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
莫小幽,我能守着你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
挂档,踩油门,迅速的奔向喧嚣的夜幕中。
第一站就是韩伊一每天只能看看过瘾的漂亮的高档衣服。出来的急,她没来得及换下夜店的衣服,这样走在街上,有点太抢眼了吧。
"我真的可以随便哪件都可以吗?"
虽然张恩宇已经说了好几遍,这里的衣服她可以随意挑,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韩伊一还是不敢相信的又问了次。直到他再次对着她点着头,她才忽然爆发力的欢呼起来。
"这件好,哎哎,这件也好看,…哇,这件太美了吧!"
她转了一圈,这里的衣服都太好看了,看的她眼睛都花了,不知道该选哪件。
张恩宇拿起一见米黄色的连衣裙,递给她,"就这件了。"
真是无语了,说好的做他女朋友三个小时,她倒好,挑衣服就挑了快一个小时了,那他还怎么体会最普通的情人之间的约会呀!
"漂亮吗?"换好衣服的韩伊一站到他面前,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张恩宇满意的点找头,对她竖起来大拇指。端庄淡雅,再陪上她白净的皮肤,确实让他眼睛一亮。
结账时,张恩宇拿出一张卡,帅气的签过字,接过服务员装起的她来时穿的衣服,"走吧!我们约会吧!"
呵呵,这感觉都快美上天了。
"呃,那个,接下来干嘛?"张恩宇把手里的手提袋往车后一扔,问她。
"我不是‘呃‘,也不叫’那个’,小女子韩伊一。"她滴流着裙子,像电视剧看的古装剧一样,弯膝行礼,"官人如何称呼。"
"呵呵,"张恩宇被她逗的乐的不行了,也学着古人抱拳使礼,"在下张恩宇!"
无语的两个人呐,都出来约会了,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不过既然是约会,如果只是坐着车里兜风,那也太不好玩了。韩伊一把他打开的车门合上,挽起他的胳膊。
"约会的妙处就是手挽着手逛街,而不是傻不拉几的坐在车里。"
张恩宇跟着她,体会着最普通的快乐。
吃着路边小吃,观赏着地边摊廉价又精致的小玩意。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管任何人的不满,无拘无束的感觉真的很好。
张恩宇第一次体会了,自由的呼吸着。
他是金华的继承人,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富家子,可是真实的自己,他最清楚,他是如此的不堪和落寞的生活着。
妈妈说爸爸很爱他们,可是他一点也感受不到,爸爸却给不了妈妈任何的承诺,连他的出生,都是偷偷摸摸的。他的记忆里,永远都只能呆在爸爸为他和妈妈买的那栋豪宅里,不可以找爸爸,不可随意出门,不可以让人发现他和妈妈的存在。
即便如此,爸爸的妻子还是找到了他和妈妈,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1993年的5月12号,他7岁的生日,他许了愿,希望爸爸能陪他过生日。可是,他没等到爸爸,等来的是爸爸的妻子。那个女人进屋对着妈妈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吓坏了,上前护着妈妈,那个女人像拎垃圾一样的把起来,还有她那恶魔般的声音,‘小野种‘!小三的野种!
她把妈妈为他做的蛋糕扔在地上,她用她尖锐的高跟鞋使劲踩着妈妈的脸。
那一年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小三,什么是野种,还有她指着妈妈的脸,叫的’**‘!
那个女人打够了,骂累了,留下满身是伤的妈妈,和吓得发抖的他。
他不停打爸爸的手机,可是总是在关机。几天以后,来了一帮人,不由分说的把他和妈妈的东西装在箱子里,然后,拎起他,拉着妈妈,强行把他们塞进一辆车里,带到机场,他看见等在那里的老人,妈妈让他叫老人‘爷爷‘,老人冷冷的拒绝,"不用了,记住,没我的同意,不许踏进中国一步。"
而他的爸爸,至始至终都没在出现过!
直到七年后的一天,妈妈所说的那个爷爷,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再次的把他强行带回国,他才知道,他的爸爸和他明正言顺的儿子,都死了,而他,就成了爷爷眼中唯一的继承人。至始至终,爷爷从来没有真正的在意过他,他在爷爷的眼里,不过是需要与不需要的东西而已。
他挣扎,他拒绝,他逃跑,可都是一次次的被爷爷抓回来。最终,他累了,他逃不动了,他妥协了,他也始堕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