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明本来就是个“大烟鬼”,这时,憋得心里像塞了十只野兔般的难受。他真想拿出上衣兜里的“钻石”牌香烟,狠狠地猛吸上一小口,但是,他一想到张副局长交给的任务,还是打消了这个痛苦难耐的念头。
米丽和甜梦“密谈”的间隙,张明明想和王强大队长打个趣,他在监视器的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头儿,怎么样,‘米丽姐’表演的精彩吗?开始是‘黄袍加身’,接着是‘斧声烛影’,再接着是‘花蕊夫人’……可刚刚说到了‘功德主碑’,米丽又打住了话题。你情人的心理素质蛮不错的呀。你们原先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肯定也值得大书特书一笔吧?
王强酱紫色的脸出现在助手的彩屏上,他立即打断了助手的话:少扯蛋,密切注视目标。只是,米丽的心理素质真得不错……什么?她要发表高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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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州塔的兴建还有个前奏曲,那就是太宗霸道地索走佛祖舍利后,整整在太庙寝殿里供奉了二十年。开始,中州开元寺众僧只是有点无可奈何,也没有说什么太宗的不是,可时间一长,众僧就有了牢骚和议论。开元寺德高望重的主持会能,更是盼星星望月亮似的乞盼着亲手取回的佛祖舍利,能够重归北方大寺——开元寺。
到了太宗风雨飘摇的晚年,生性耿直的会能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以受北方众寺的委托为名,决定去找当时的宰相吕端申明厉害。
北宋开国元勋赵普曾深情地赞扬过吕端,说他“得嘉赏,未尝喜,遇挫折,未尝惧,真台辅之器也。”993年,宽厚仁慈的吕蒙正举荐吕端为相,而当时有人却说吕端为人糊涂。太宗反驳说,“端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吕端任宰相后,果然不负众望,持重识大体,以清简为务,在朝奏廷议中,往往紧要关头能够深思熟虑,得到了宋太宗的赞赏。
太宗去世时,内使王继恩暗中与参知政事李昌龄密谋,妄图废太子赵恒,重立太宗长子赵元佐即位。吕端及时发现,当面与皇后交涉,坚持奉赵恒即位。
新皇帝即位时,垂帘引见群臣,吕端不拜,要求卷帘升殿看个究竟。待卷帘后,吕端看到坐在龙椅上的确实是宋太宗的老三儿赵恒,才走下台阶,率领满朝文武大臣下拜。此事使年轻的真宗皇帝大为感动,以致吕端积劳成疾、溘然长逝时,真宗不顾皇上尊贵的龙颜,失声痛哭,好像北宋王朝失去了一根擎天大柱。
“大事不糊涂”的吕端,在垂暮之年,仍然惦记着北宋的边陲中州。因为那里遭受了特大冰雹灾害,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辽兵却趁机大举进犯。吕端深为国家的安危、民族的存亡忧心如焚,他担心自己去了之后,年轻的真宗赵恒因缺乏经验,而造成决策的失误。
恰恰在此时,中州开元寺高僧会能找到吕端,代表北方大寺几万名僧众,殷切地要求,把佛祖舍利迎回中州开元寺。
这事儿,还真使一代名相吕端遭了难。吕端老人不是不清楚,公元978年,尊贵而神秘的佛祖舍利从天竺取回后,只在开元寺庙里供奉了一个钟头,就被梦想文治武功的太宗索要到了京城。现在,那三颗释迦牟尼的舍利子,已在皇宫里珍藏了二十余年,太宗把它视若镇国之宝,并嘱咐老三儿真宗继位后要妥善保存。
吕端的为人处事,总是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吕端的经验和才智,他不会不知道,佛祖也好,舍利也好,只是赵氏家族统治人民的思想工具。你想,区区几枚小小的珠子,能有多大的灵气?还不是佛教的教义和经文能够麻痹人们的思想?所以,佛祖舍利只是佛教的一种象征。宰相吕端认为,大宋决不能以几枚珠子为导火线,引起中州开元寺众僧的不满,把远离京城的大宋边陲重镇,轻而易举地让给契丹人。要知道,契丹人早已对中州垂涎三尺了啊。
正当吕端左右为难之际,太宗不幸驾崩,真宗匆忙继位。但有太宗的遗嘱在先,这事恐怕也不好处理。怎么办呢,大事不糊涂的吕宰相苦思冥想了数日,还是决定去找真宗谈谈自己的看法。
于是,吕端拖着老态龙钟而又疾病缠身之躯,面奏真宗。“大事不糊涂”的老宰相,首先从宋辽严峻的政治形势入手,不动声色地讲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接着以自己的殷切之情,说服真宗把佛祖舍利归还中州开元寺,以统一北方人民的思想,消除那里的自然灾害,使人民安康太平,从而使大宋守住这个难得的北大门。这样,国家才能富裕昌盛,民族才能兴旺发达;最后,高瞻远瞩的吕端,还建议在中州开元寺建一座高塔,嘱咐会能把佛祖舍利藏于塔内,并给塔取名“开元寺塔”。
真宗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碍于吕端“国父”般的面子,还是答应了来自中州开元寺高僧会能的要求。数日后,宋真宗最后朝拜了一次佛祖舍利,便交给了前来奉迎的开元寺高僧会能。
甜梦猛然站起来,高兴地说:“哎呀,佛祖舍利真得重返到了中州,我说干爹怎么天天睡不好觉呢。他还说,有人在暗地里打佛祖舍利的主意,原先我听了还认为,他大白天说胡话呢。”
米丽神色严峻起来,她淡淡地地说:“佛祖舍利确实回到了我们中州,我怀疑老唐正是为了寻找佛祖舍利,才遭到了杀身之祸啊。”
听到米丽的猜测,中州塔第一层廊檐上“贴”着的那个蒙面人,不免有些兴高采烈。他想:幸亏下手早了一点儿,不然,佛祖舍利还真得到了老唐的手里。但是,这个风骚的米丽还活在世上,不如……
张明明的神经也绷到了极限,他真想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王强队长,或者报告给老头子张副局长。
这时,他听到了甜梦的惊叫:“米丽姐,佛祖舍利就在佛坛里,我们……我们赶紧取出来吧。”
蒙面人窜上第二层的廊檐,奋力地向上爬去。他看到小巧玲珑的甜梦,打开袖珍手电筒,借助“萤火虫”的亮光,正把小巧的右手伸进那个圆形的佛坛,在里边像掏小家雀似的一阵摸索。蒙面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眼前的政治局势非常严峻,是二比一,该怎么下手,才能万无一失呢?他想。
令塔内塔外的三个人深感失望的是,他们的“甜梦妹”一无所获,无功而返。
看到甜梦空着手走了回来,米丽淡淡地说:“甜梦,这又证实了我的另一个猜测。而这正是我们先前提及的两块石碑上的文字,为什么有出入,也就是不一致的原因。”
公元1000年,中州塔的兴建提到了议事日程。面对辽兵的连年骚扰,开元寺高僧不得不考虑中州塔和佛祖舍利的安全,以令能为首的少壮派,大胆地提出不把佛祖舍利藏在在塔内。
在吕端病危之际,会能前来探视。他附在吕端耳边说,关于佛祖舍利的事,请吕相公放心,绝对保证不出任何差错。吕端深知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便叮嘱女儿织了一幅“刻丝”。
知道吗?甜梦。当时,我们中州的丝织业异常发达。丝织品做工精细、花色艳丽,有“绫绢州”的美誉,其中“刻丝”更是天下闻名。吕端有个天资聪慧而又心灵手巧的女儿,她不顾自己的大家碧玉之尊,千里迢迢来到边陲中州,虚心地向丝织艺人学习刻丝技术。月余后,吕千金高兴地赶回京师宰相府,专心致志地织起“刻丝”来。
刻丝又叫“缂丝”,是我国特有的一种丝织工艺,其方法是先架好经线,接着按照底稿在上面描绘图和字的轮廓,然后对照底稿的色彩,用小棱子引着各种颜色的纬线,断断续续地织出图或文字。
吕相公的千金别出心裁,先在丝绸上织出一片葱郁的树林,又在最高的那棵大树上,织了一只仰头鸣叫的画眉鸟……
病榻之上的吕端宰相,被女儿丰富的想象力和超人的创造力所感动,他颤颤巍巍地坐起来,端详着那只画眉鸟:画眉鸟的头颈呈黑色,身体呈赤褐色,腹部呈白色,它那婉转优美的叫声,好像在树林里飘荡。吕端又看了一眼女儿那聪慧的眼睛,立刻明白了“刻丝”的寓意。望着女儿俊俏的脸庞,吕端嘱咐她秘密保存刻丝,待国泰民安后,献给自己的继任者,或是文坛领袖。
听到这里,甜梦突然想起了苏真。她抓住时机,小声地问:“米丽姐,难道……难道佛祖舍利真的不在开元寺塔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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