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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遥远的天竺(1 / 1)

()听完了米丽的“斧声烛影”,甜梦不禁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米丽姐,小赵真是太残忍了,‘斧声烛影’真是太可怕了。”

自己期望的话题没有出现,甜梦只是发了两句感慨而已。

隐藏在暗处的蒙面人,不禁冲着甜梦暗骂:妈的,幸亏老子今晚来得急,没有带来利斧,只带了个小匕首。不然的话,“斧声烛影”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你的“米丽姐”。然后呢……然后,再像小赵一样,逼着妩媚的你脱得光光的。老子我美美地睡你一宿,享受一下儿“花蕊”的滋味。

站在蒙面人“隔壁”的张明明,静静地听完米丽的“公开课”,一股怒气猛然冲上心头:昨晚梦真书画院的爆炸案,就是赵匡义“斧声烛影”的现代版啊。

虽然张明明极力抑制着自己胸中的冲天怒气,但是,他对米丽这个猎物怀疑的谜团,却瞬间膨胀了数十倍。

甜梦直起身来,扭动一下儿发酸发麻的腰肢。二人踏着回廊的台阶,来到了第二层的“功德主”石碑前。

甜梦弯下柔媚的小腰,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石碑,她仿佛看到了释迦牟尼的三色舍利正在眼前晃动。

周围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甜梦也愈加小声地问:“米丽姐,赵匡义是不是因为‘斧声烛影’,是不是杀了皇兄感到后悔,就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米丽莞尔一笑,在功德碑的旁边坐下,眼睛盯着石碑上错落有致的碑文,若有所思地说:“赵匡义确实想到了佛教,只是……”

***

诡计多端的赵匡义,虽然双手捧着皇太后的“金匮之言”匆忙继位,但听到“吭吭”斧声的人们,还是疑窦丛生。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斧声烛影”的议论随着小赵登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神州大地、大江南北。“斧声烛影”的总导演赵匡义和导演助理赵普夜不成寐,只好聚在一起,密密地商量着对策。

赵普虽说是小赵的助手,但他资历挺深的,他历任“黄袍加身”和“杯酒释兵权”的副导演,所以,老赵当政时,赵普就渐渐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后来,赵匡胤对赵普连连提拔自己的亲信做高官,颇有些不满,便开始考虑削弱赵普的势力。不久,吴越王给赵普送了密信,还捎带着送了十坛海产。正在赵普高兴地拆封密信、欣赏海产时,老赵就不约而到了。

宋太祖赵匡胤端坐在大厅里,看着这十坛海产,满脸狐疑地问:“赵爱卿,这坛里是什么东西呢?”赵普忙回答:“这是吴越国给您送来的海产。”

赵匡胤颔首一笑,将计就计地说:“赵爱卿,既然是海产,我想肯定不错。你就把它打开,让众人先闻个味儿吧。”

赵普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吩咐手下打开了那些海产。十坛海产的盖子刚打开,众人就目瞪口呆了,因为坛子里根本不是海产,而是金子,光彩夺目的金子。

赵匡胤脸色更凝重了,但他碍于朝中老臣的面子,没有咆哮如雷,只是冷冷地说:“赵爱卿啊,我吃不下这些‘海鲜’。再说,它也不是送给我的,你就收下吧。你说这越王也真是精明到他姥姥家去了,他以为是你这个书生在裁决国家大事呢。”

宋太祖开始对赵普有了猜疑,事也凑巧,“海鲜”的风波刚刚过去,又有人密报赵普私自倒卖木材,投机倒把,从中渔利。赵匡胤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就罢免了赵普的宰相职务。赵普的政治生涯眼看就要画上句号了,赵普也即将从北宋政治舞台上销声匿迹。

但是,赵普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会见风使舵。他紧紧地抓住了赵匡胤和赵匡义弟兄俩的矛盾,不仅亲手炮制了“金匮之言”,使小赵有了篡位自立的法律依据,而且在小赵实施“斧声烛影”的计划时,提供了许多周密的“孔明之计”。

对赵普感恩不尽的赵匡义,刚刚爬上龙椅,便御笔一挥,委任赵普为宰相。赵普不仅没有在北宋的政治舞台上消失,反而鲤鱼打滚似的东山再起,又开始了他那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辉煌篇章”。

想到这里,赵普也对太宗赵匡义感激涕零。本来,赵普不喜欢读书,比其他的文人墨客的学问差了一大截。但太祖曾劝他读点史书,吸取一些历史的营养。于是,赵普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就读了古代的《论语》和唐代的一些史书。

赵匡胤陈桥兵变后,想到后周限制佛教活动,引起了人们的反感,便反其道而行之,改为保护佛教,鼓励人们参禅拜佛。赵普在老赵“诲人不倦”的教导下,也知晓了大唐保护佛教,并派人去天竺取经的先例。

听到小赵问他如何消除“斧声烛影”的不谐和音,赵普露出一幅深思熟虑的样子,神秘地说:“大唐帝国的唐三藏从天竺取回了经文,使唐王朝生生不息地延续了近三百年。你何不效而仿之呢?听说佛教这东西,是很管用的……”

不等赵普把话说完,赵匡义就高兴地跳了起来:“赵爱卿,你真是人才啊。这样做太好了,一可以束缚众人的思想,彻底铲除‘斧声烛影’的负面影响,二可以保佑我赵匡义的后世子孙代代相传,三可以延续太祖鼓励佛教的主张,让世人知道我们虽然换了‘羊头’,但还在卖‘羊肉’啊。”

赵普见自己的主张得到了小赵的赞赏,赶忙谦虚地匍匐在地,也拍起了太宗的马屁:“我主英俊潇洒,风华正茂,头脑灵活,审时度势,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啊。您上可比唐代的太宗,下可流芳百世。大宋有您掌舵,将无往而不胜,大宋有您导航,将走向灿烂辉煌。”

赵匡义被赵爱卿“飘扬”得简直成了神仙,佛经还没有取来,他仿佛就罩在了佛祖的神秘光环里。但是,高兴归高兴,表扬归表扬,佛祖天才圣明的经文毕竟还在遥远的天竺。唐朝的三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回了经文,这可不是个小事儿啊。

想到这里,小赵又急得团团转,自言自语地说:“这事派谁去呢?这事派谁去呢?”

赵普胸有成竹地一笑,附在匡义的肥头大耳边一阵嘀咕。小赵听完了赵普的话,又乐得跳了起来。原来,赵普给小赵的建议是,派中州开元寺的大德高僧会能去天竺取经。

***

中州虽然地处宋辽边境,但中州开元寺举世闻名。它不仅是北方七所大寺之首,而且是抵御契丹人入侵的重要门户。历史上中州城虽然几易其手,但不屈不挠的中州人民始终向往着统一和繁荣,开元寺众僧更是众志成城,坚守着这块佛教圣地。

开元寺高僧会能熟读经文,慈善好施,武功盖世,才智超群。在五代时,15岁的会能就随师傅去天竺取过一次经,所以,他对天竺的人文地理了如指掌。太宗派大德高僧会能去天竺,的确是英明果断之举。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在路途上节外生枝,早日取回经文,而且可以安抚和笼络北方重寺的弟子们,使他们心向大宋,以更加英勇顽强的姿态,抵御北部契丹人的骚扰和进攻。

会能经过精心准备,几日后整装出发。太宗亲自为高僧会能饯行,并把写给天竺国王的亲笔信交给会能。会能告别“英明果断”的太宗,便踏上了颠沛流离的取经之路。

会能风餐露宿,冒严寒,踏积雪,攀高山,越沙漠,虽然也遇到了像唐三藏一样的骚扰和磨难,但他胜不骄,败不馁。他心中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早日取回经文,以不辜负当朝圣上的厚望。

在路上,众多小国的漂亮女子对他暗送秋波,但他不近女色,连看一眼都没有;众多小国的君王挽留他,许以高官厚禄,但他泰然处之;众多的歪门邪道给他泼冷水,妄图打消他去天竺取经的信心,但他视而不见。

会能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天竺。天竺众僧听说会能从“天府之国”远道而来,纷纷一睹会能的芳容。会能也好像来到了故地旧里,他看着高达一千多尺的石刻卧佛像,看着一丈多高的释迦牟尼的菩提树,看着佛经中传说的西灵山,满怀深情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在天竺高僧的陪伴下,会能参观了天竺最大的寺院——那拉陀寺,见到了世界顶尖级的佛学大师戒贤法师。早已退居二线不再讲学的戒贤法师,特意为会能重开讲坛,用半年的时间给他讲解最晦涩难懂的《瑜伽经》。如饥似渴的会能,不仅通读了寺内的所有藏书,而且游历了天竺的所有寺院。

一年后,会能婉言谢绝戒日王二世的再三挽留,就要起程归国了。戒日王二世钦佩会能的忠义肝胆之心,便亲自走进佛塔,虔诚地捧出佛祖释迦牟尼的三色舍利子。他从佛祖头发烧成的舍利子中取出一枚黑舍利,从佛祖血液烧成的舍利子中取出一枚红舍利,又从佛祖骨骼烧成的舍利子中取出一枚白舍利,双手合十,口诵佛经,然后才交给了会能。

太宗赵匡义听说会能不仅取回了一千多卷佛教经书,还取回了弥足珍贵的佛祖三色舍利子,觉得真是喜从天降,比他在老赵灵柩前继位时还要高兴,还要欣喜若狂。他把佛祖舍利藏在太庙的深处,每日三拜,祈求佛祖饶恕他的“斧声烛影”,保佑他的皇位永远不再遭到“黄袍加身”的侵袭。

有了神灵的保护,赵匡义更是如虎添翼。他又想到了太祖留下的风韵已旧的花蕊夫人,因为那次拽住她的衣裙时,花蕊柔美的小腰给他的记忆太深了,简直就是刻骨铭心。

于是,小赵对老赵好不容易得来的“花蕊”搞起了性骚扰。花蕊夫人知道小赵志在必得自己的玉体,便趁黑夜逃出皇宫,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农家女子。

太宗赵匡义却紧追不舍,他看到“花蕊”越飘越远,一气之下举起大弓,带着蛇毒的箭头从天而降。美丽而命运坎坷的花蕊,踉踉跄跄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小赵追上来,恼羞成怒地说:“我可爱的花蕊,到阴曹地府找你的赵匡胤去吧。现在告诉你,他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花蕊”粉嫩的口里,吐出了像牡丹花一样灿烂的鲜血。她双目含情,从双唇中挤出了一句话:“你想错了,‘花蕊’要找的是我的丈夫孟昶。可是,他是被你哥毒死的……恭喜你,表现不错,替我报了仇。”

***

猛然,甜梦想到了苏真口里吐出的灿烂的鲜血。

甜梦在心里说:苏真就是那个“花蕊”,她肯定是“米小妖”害死的……苏真姐,你知道吗?我甜梦要替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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