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失忆了。
尽管对她的检查显示,她的大脑功能区域都很正常,但她就是缺失了一段记忆。
至于缺失的记忆是从哪天或者部分开始的,文兴和季白辞都不清楚。
毕竟他们对宁夕的了解并不多,所以没有办法确认。
趁着宁夕吃饭的时候,文兴把季白辞叫到了院子里。
“老白,宁夕醒过来的事儿,你还没有告诉顾霆钧吧。”
“还没,不过……”
“先不要告诉他。”
文兴连忙阻止季白辞。
“不行。”
季白辞皱着眉头,一口回绝了文兴这个不合理的要求。
顾霆钧可是他的投资人,让他过来的目的就是怕文兴背着他搞事情。
被拒绝了,文兴极力的想要说服季白辞。
“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顾霆钧一旦知道宁夕醒了,一定第一时间要见她,那宁夕失忆的事情势必会被他看出来。到时候,他要是发怒,你能扛得了吗?”
季白辞摇头。
谁扛得住顾霆钧的怒火?
要是顾霆钧的怒火那么容易扛下来,顾老六就不会那么简单被除掉了。
顾霆钧之所以离开顾家,不过就是想要把顾家包藏异心的人引出了来罢了。
不然的话,只要他不愿意,谁动得了他的地位。
之前有句话是,宁惹阎王,别惹顾少。
反正,季白辞是不敢招惹那位大神的。
“就是扛不住他的怒火,才不能隐瞒宁夕的情况。文兴,如果他知道我们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后果才是最严重的。”
季白辞比文兴更了解顾霆钧。
宁夕这种情况在医疗过程中是正常现象,不是说一定会出现,但也不是完全能够避免的。
就算顾霆钧迁怒于他们,也不会太过火。
相比之下,他更讨厌别人欺骗他,那问题可就严重多了。
拍了拍文兴的肩膀,季白辞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看在三个月共事愉快的份上,我提醒你,不要试图耍花招,后果会比你想象的更加严重。”
季白辞悠然的走开了,留下文兴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阴晴不定。
没想到,季白辞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没错,文兴不想让顾霆钧知道宁夕已经醒了,确实是有私心的。
既然很多事情宁夕都记不得了,那文兴可以利用这个,让宁夕留在自己的身边。
看来,季白辞便是阻碍。
回到宁夕的病房,她已经吃完饭了。
“季医生。”
好在,宁夕还是认识他的。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够遇到一个熟人,哪怕以前交集并不多,也是会有一种亲切感。
正因为这样,宁夕对他的态度比对文兴好了很多。
这也是让文兴暗自不爽的原因之一。
“宁夕,你刚醒过来,感觉如何?”
“好多了。”
虽说宁夕对季白辞的态度已经很温和了,但跟原来的她相比,却还是冷淡了不少。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她那种招牌的灿烂笑容不见了,话也变得极为精简。
眼神中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她对任何事物都不怎么上心。
如果让季白辞找一个形容词的话,就像是顾霆钧,没错,女版的顾霆钧。
“宁夕,你还记得顾霆钧吗?”
在得知宁夕失忆的时候,季白辞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但文兴一直不让他开口,怕提起以前的事情会刺激到她。
但若是不问,又怎么确定宁夕失去的记忆到底有多少呢?
听到这个名字,宁夕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平静的眸子里掀起一抹波澜。
“顾、霆、钧?我跟他熟吗?”
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里会空的像是被挖走一块儿一样。
顾霆钧不就是那个海城顾少吗?
她跟他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
为什么季白辞会问她还记不记得顾霆钧呢?
宁夕的反应让季白辞浑身一震,心中暗道,完了,大事不好了。
这下子,顾大总裁不杀了他才怪!
不对!要杀也是杀文兴,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人也不是他治疗的。
“呃,宁夕,你都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顾霆钧呢?”
要知道,季白辞和宁夕的初次见面,不就是在顾霆钧的公寓里吗?
“我记得你是因为你给我看过病。”
“地点呢?还记得我在哪儿给你看的病吗?”
季白辞连忙追问,试图唤醒一些宁夕的记忆。
宁夕啊宁夕,你可一定要想起来,否则有人要失去理智了。
“在朋友家。”
“哪个朋友?”
哪个朋友?
宁夕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那个朋友的名字,甚至连脸都记不起来。
宁夕觉得这个人一定很重要,非常重要,她必须看清楚。
可是他的周围仿佛被迷雾遮盖,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挺拔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我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身影,却想不起来他的长相和名字?
怔怔的望着季白辞,宁夕有些惊慌。
“季白辞?他是谁?为什么我记不清他的脸?他叫什么?”
“他是……”
季白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的声音打断了。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宁夕,你刚醒,不能用脑过度,好好休息吧。”
文兴走了进来,温和的道。
对于打断她跟季白辞谈话的文兴,宁夕明显有些不悦。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文兴就把季白辞叫走了。
“老白,去我办公室一趟,宁夕的脑部CT似乎有些问题。”
季白辞看了宁夕一眼,最终还是跟在文兴身后离开了。
他知道,文兴在这儿的话,他是没有办法跟宁夕好好谈顾霆钧的。
必须想个办法,把这儿的情况告诉顾霆钧,让他早做准备。
可惜,这里是研究所,禁止使用通讯工具,他只能回到住处才能联系顾霆钧。
跟在文兴身后,走进他的办公室,将门虚掩起来。
“季白辞,你为什么背着我跟宁夕提起顾霆钧?”
一进办公室,文兴就生气的质问季白辞。
季白辞冷冷的注视着他,反问道:“他们本来就是恋人,为什么不能提?”
“恋人?那又如何?他们又没有结婚。再说了,宁夕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文兴,你果然目的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