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煦的晨风拂面而过,几天以來齐良第一次走出皇宫,外面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乱,街道民房损坏不大,真正损坏的是皇宫,毕竟那是主战场嘛。
街上静寂,巡逻队不断穿梭巡逻,百姓们胆小还关门闭户呆在家中,每一次杂乱的脚步声或清脆的马蹄声都可惊得他们一阵发颤,不知道又在搜捕谁家了?会不会是自家?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家?
齐良一大队人赶着时间贯穿整条街,到了北城警戒区被拦下,一名侍卫跑上前威风叫道:“世子大驾到來,速去禀报!”
士兵们单膝跪在地上:“叩见世子,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名小旗令则匆匆跑向了后方。
风吹得旗帜沙沙作响,齐良骑在大马上:“都起來吧。”这些士兵都穿着大周军服,拿着大周军饷,还尊称着他世子,可他却感觉他们不属于他,心中一阵悲哀,像这样的部队大周不知还有多少?
不一会儿,前面匆匆跑來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银甲将军。齐良跳下马,这群人已到跟前,白发将军顿首:“卑职叩见世子千岁。”
齐良走过去搀扶着:“吴老将军劳苦功高,本王都应尊你一声叔,不用多礼。”
吴国贵情绪激动:“卑职无能,致皇宫受损,令皇帝陛下和世子受惊吓,罪该万死。”他死死地跪在地上,头磕地不肯起來。
“老将军起來吧,这不怪你,都是那包藏祸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应麟逆贼的错。”他几次用力都不能扶起眼前这倔强的老人。
吴国贵泣道:“卑职请辞,愿关闭牢中思过。”摘下头盔高举于头。
齐良佯装大怒:“靖朔将军昏庸,现在局势混乱,清大军逼近,将军岂能只顾个人良心安否,而不顾皇帝陛下及整个大周的安危?”若是真论罪,又岂是闭门思过那么简单?
吴国贵抬头怔然,齐良再次伸手:“老将军快快起吧,应麟逆贼残余未除,二万清廷大军已逼近我衡州府边境,许多事还得老将军來担代。”他想,戏演到这里也应该收场了。
果然,吴国贵借台阶而下,惊问:“世子所言当真?真有二万清军逼近?”
齐良道:“军中无戏言,岂能有假?”
吴国贵忠肝义胆,表现出义无反顾的豪迈:“遵世子令,老朽便先退了清贼之后再來领罪受罚。”
齐良赞道:“这就对了!”把头盔帮吴国贵好好戴上。
“请世子进府上坐。”吴国贵年岁虽高,头发胡子都已发白,但着一身熠熠发光的战甲依然显得精神矍烁。
齐良笑道:“坐便不坐了,本王此番來是想请老将军挂帅的,老将军把衡州府的防务担起來吧。”
吴国贵脸羞红,愧道:“卑职力薄能低,不敢担此大任。”衡州城门的丢失,皇宫被攻打他负最大责任。
齐良道:“老将军勿需推托,面对强敌,咱们需要一位德高望重,能力超强的将军來主持军务,老将军正是这样的人。”主要还是忌讳他手中的七千军,这可是目前衡州周边最大的军事力量。
见齐良说得诚恳,吴国贵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应下:“卑职遵命。”
齐良接着道:“另外,我会派乐静协助你,乐静年轻,经验欠缺,还望老将军多多指点提携。”
吴国贵当然知道乐静是谁,皇宫保卫战的指挥者,后生可畏,他自愧不如,暗自苦笑:“自己岂能去指点他?”
“还谢过那日老将军不顾个人安危保全本王部下!”齐良突然拱手行礼。
吴国贵宠惊:“不敢当!不敢当!倒是卑职愧疚,教导部下无方令魏侍卫受了委屈,连着还无能去救援皇帝陛下和世子。”
齐良向后招招手:“士安快过來谢过靖朔将军的救命之恩。”
魏士安跑过來揖礼:“谢过大将军救命之恩。”
吴国贵忙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魏侍卫安好就好。”
齐良道:“改日再设宴谢过老将军,本王这就告辞了。”
吴国贵躬成九十度,长揖礼:“恭送世子。”
齐良跳上马,突玩味道:“老将军已是整个衡州防务大帅,你这北城的警戒区是否也应该撤了?”
吴国贵抬头,忙不跌:“应该!应该!”
齐良“驾”一声赶马而去,吴国贵长一声:“恭送世子!”
马蹄声消失后,吴国贵依然站在街道上未动,他望着齐良远去的方向脸上阴晴变化不定。一名军士谨慎地靠近,小心翼翼禀道:“大将军!刚在世子背后街的两边隐有大军。”
吴国贵悲苦,他还是不相信我,处处提防着我,连我的将军府他都不敢进去坐。
衡州城的秩序在逐渐恢复,下午,齐良在西园召集大臣们议事,首先抛出一个议題:“鉴于衡州府我军建制混乱,单位复杂,本王建议成立衡州卫统一指挥,以提高战斗力。”
一名瘦高瘦高的大臣站出道:“世子!成立衡州卫不是问題,只是咱们沒有决定权。”
齐良道:“咱们议了然后再让皇帝陛下盖下玉玺就是。”
大臣摇头道:“皇帝陛下病卧在床怎能管理朝事?日前,只有大元帅营才能对各项事务作出决定。”
齐良冷冷道:“大元帅营的大臣死的死,伤的伤,人数都不够作什么决定?”他明显可以感觉出这名大臣是大家串通好后出來发言的代表,他认识这名大臣,叫唐法泽,担任大周御史,品行倒是刚正不阿。
唐法泽道:“人数不够可以增补添加,但是不能乱了办事的章程。”
都火烧眉毛了还來这一套?补齐人还不知要多少时间呢?齐良恚然:“当前清廷大军压境,形势危急万分,大家难道就不知变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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