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桂明又如法炮制,不过,这次他沒有让士兵们跑多远,只是让士兵们猛力跑一阵之后便慢了下來,慢慢地各人体力各异,部队又拉成了长长的线,而与后面的苗宁仁部又多增加了十里的间距。
傍晚安营扎寨,桂明给士兵们吃上了肉,之后又令将士们早早地睡了。
天亮后,将士们精神抖擞,当所有的人都以为桂明又会让大家继续跑步时,可命令一直未下來,队伍整整齐齐地有节奏地行进中。
走出二十五里,前出探子回报:“桂部长!前面有清廷大军阻挡!”
桂明沉思片刻,问:“有多少人?”
探子恭敬道:“约六七千人!”
应该是赵良栋的部队,桂明不见一丝慌乱,摸摸下额,桂明再问:“清军可是占山而据?”
探子摇头:“清军野地结营列阵。”
桂明抿嘴而笑,林天佑在旁边急道:“桂部长!我们应该停下來,等待苗仁宁佐领的部队上來后合两部之力再对敌!”
桂明截断:“迎上去!”
这不是逞匹夫之勇吗?林天佑更急,提醒:“桂部长!对方有七千人,我方只有六千人,且对方皆是百战之兵,而我方全都是新兵,如何能敌?等苗仁宁佐领上來吧!”
桂明瞪一眼,不允抗拒:“迎上去!”
只不过是刚愎自用,争强好胜之辈,林天佑心跌入冰谷,看看一张张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嫩稚的脸,既怜悯又悲愤,这都是自己的乡亲哪!
两军相距五里对阵,桂明掏出单筒望远镜看见对方旌旗林立,阵列整齐,淡淡而笑,扭身下令:“列阵!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中间,两千驻防军隐藏在后!”
这种阵式途中桂明已操练过多次,将士们轻车熟路很快列阵完毕,只是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真正对敌不免紧张,牙关紧咬,嘴唇紧闭,握着刀枪的手都僵硬了。
林天佑跟在桂明身边,表情肃然,瞅一眼见桂明镇定自若,只是不明白他的这份镇定从何而來?不过,他选择了这种防守的阵形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两片黑压压的人群遥望对峙就像两片飘浮在天空的乌云,云片移动了,平静的旷野上,突然响起震天的擂鼓声和冗长的号角,大队骁勇的清军铺天盖地冲过來,吴军中现出不安,有人小腿在打颤,几欲转身而逃。老兵在旁打气,军官厉声呵斥也不能阻止这种恐惧的蔓延。
“弓箭手准备!”桂明用望远镜目测距离之后,瓮声吐出几字。
指挥旗舞动,中间的弓箭手拉弓向上成四十五度仰角,士兵们有了动作,情绪稍安。
随着一声令下:“射!”如蝗的箭雨冲天而去,又成抛物线落下,倒下一片清军。
原來打仗如此简单,还未接战对方已死伤这么多人,士兵们更安!
清军前赴后继,冲锋的阵形就像决堤的洪水,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清军那狰狞的面孔已清晰可见了,他们挥着大刀长矛,叫喊着……
恐惧之后是热血沸腾,吴军士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弓箭手攻击已來不及,桂明突然下令:“中军左右分开!”指挥旗挥舞,顿时吴军阵形如刀劈瓜一样分开两瓣,中间空出一大块來。接着,匿藏在后面的二千昆明驻防军迅速填充,随着千户、百户的一声声指挥,他们分成上中下三层,阵形紧密而整齐。
“射!”
这才叫做真正的箭雨如蝗,箭又细又短,一波又一波,前面的清军成片成片倒下,就像麦被狂风吹倒一样,瞬间前方空出一大块來。后來的清军冲势不减,依然勇敢地前冲,但是那箭雨依然未停,一波接一波接连不断,又一群清军倒下來,地上已躺满的人,死去的或还未死去的,哀鸿遍野!这雨箭掀起的惊人杀伤力实在令人神惊目骇,血肉横飞,尘土飞扬,清军魂神俱丧,士气大挫,终受不了死神的威胁,清军开始恐惧的后退了。
桂明瞧准时机,沉声吩咐:“杀!”
左右两厢严阵以待多时的刀枪手同声叫出一声:“杀!”如潮奔出,清军兵败如山倒,溃退而去。
原來,那两千桂明从昆明带來的驻防军装备了连发弩,出其不意下所以产生了如此大的效果。这是天朔府第二支成建制装备连发弩的部队,难怪桂明如此胸有成竹了。
谁也沒有想到是这种结果,胜利在望,林天佑兴奋得手舞足蹈,但桂明不认为胜利会这么简单,他举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清军的变化,清军骑兵出动了!他的脸色第一次凝重。
骑兵冲势惊人,杀伤极大,不过,显然赵良栋部骑兵不多,看起來尘扬弥天,但也就五百骑的样子。
清军骑兵的出现立刻形成优势,瞬间冲散了吴军前锋阵形,并成了一面倒的屠杀。大批的吴军士兵虽死战不退,但他们根本无法对这些清军骑兵造成什么有威胁的杀伤力,结果却是自己如同稻草般的被对方所斩杀,鲜血洒满了天地,也染红了青草,战场变成了人间炼狱。
清军则松出一口气,正想弹冠而庆,却见冲杀中的吴军已乘着前方死士的力战而退了下去,而后面那批如地狱使者般的连发弩军已飞快上來了,就在刚才那一场混战间隙,他们又已全部装箭完毕。
密密麻麻的清军,包括那些骑兵,还有那些战马都成了箭靶,受伤的骑士,阵亡的躯体,残落的旌旗,还有散落的刀剑,战上一片狼籍,一片凄凉。
清军大败而退,死伤无数,战场上重新恢复了平静,擂鼓声、号角声、叫喊声也随之归于沉寂,仿佛一切都归于平常,唯有偶尔厮杀和战场上将士和战马的尸体在无声的提醒曾经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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