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送死的?受尽苦难还是脱不了一个“死”字?齐良被倒拖着“嗷嗷”直叫,他不甘心啊!一种被人宰割、无力抗天的悲怆令其忍不住流下泪水,凄凄地哀叫一声:“妈啊!”
身旁路过一小队士兵,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人还鄙视地瞥了齐良一眼,而齐良却惊喜跳叫:“唐道木将军!唐道木将军!我是世子!我是世子啊!”他的双腿踢得老高老高,江南的春天常常阴雨绵绵,地上淤泥如浆,那飞起的泥水溅到了几个持枪卫兵身上,引得他们就想上来狠揍他一顿。
“慢着!”听到叫声,那马上木着脸之人勒住马,惊疑问:“可是世子?”
“正是!正是!唐将军快救我!”齐良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跌地应下。
唐道木将信将疑,那声音确实耳熟,可这人却从未见过,挥手让人拦下齐良,吩咐:“把他带过来,我且问问!”
齐良终于死里逃生,虽还反束着手,但站得笔直:“唐将军可还记得我?”现在他不再担心有人杀得了他,只要有人愿意听他说,自然可以证明一切。
唐道木审视良久,还是不敢确认,齐良的变化太大,全身肮脏,恶臭难闻,头发凌乱就像长了虱子的妇人,衣服破烂棉絮暴露,身体也瘦骨如材,只有眼睛还晶亮晶亮地闪着神,应是兴奋所致吧。
“怎么证明你是大元帅世子?”
齐良胸有成竹:“去夏,唐将军可是与刘起龙将军一道去了北京?”
这个许多人都知道,唐道木没有出声,齐良继续道:“到北京后,唐将军可是住在呈祥山庄?”
这也不足怪,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齐良又道:“一个月后,唐将军带世璠回云南,小王与建宁公主可是亲自送行了的!”
这个人人皆知,更不能证明什么,唐道木木无表情,冷冷地盯着齐良,脸色越来越难看,齐良急了,突想到什么,喜道:“唐将军到了北京的第二天,小王说带唐将军去京城有名的怡香院玩玩,还开玩笑说唐将军不要老冷着个脸要带着笑脸,不然怡香院的姑娘不会喜欢!”
“你当真是世子?”这会唐道木相信了,跨前一步双手扶着齐良双肩惊问。当时只有刘起龙、额驸府师爷钱云房、世子及他自己四人在场,这事作不了假。
齐良重重点头:“嗯!”长长舒出一口气。
“不是说世子你遇难了吗?”唐道木问,“现又怎会这模样了呢?”
齐良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啊!”
唐道木噙着泪:“世子可受苦了!”接着向下命令:“还不快给世子松绑?”
那小旗军士迟疑:“唐千户!他真是大元帅世子?可吴应麒大将军要卑下立刻斩了他!”
唐道木吼一声:“先给世子松绑,其它我自会去向大将军说明!”
齐良这才知那要斩自己的竟是吴应熊的堂弟——吴应麒!不由奇怪,两堂兄弟为何无缘无故要斩吴应熊呢?
被松绑后,齐良拍拍身上皱褶的棉衣,傲然而立,双眼射出锐利的目光扫一周,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威严之气,冷冷道:“如果我真是平西王爷世子,你们还斩我吗?”他十分恼火刚让自己丢丑,体现出了灵魂深处最懦弱的一面。
小旗军士怯道:“卑职不敢!”
齐良又道:“如果我真是平西王世子,你们听吴应麒的还是听我的?”
小旗军士迟疑片刻,齐良“嗯”一声,小旗军士忙不跌道:“听世子的!”
齐良展颜一笑,拍拍军士的肩:“那就好!”接着豪迈挥手:“我们走!”
唐道木快步跟上道:“卑职带世子去见吴应麒大将军!”
齐良正恨着那便宜堂弟,截道:“不!我要直接去见父王!”都不问一下即妄下杀手,他不得不对那堂弟留个心眼。
齐良现在的形象破烂邋遢就是一个乞丐,但许多人为他的气势所慑,不是长年经月使惯权力的人谁会有这种气势?小旗军士摸摸项上头,脑门一片冰凉,暗侥幸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啊!
唐道木道:“禀世子!大元帅在长沙城,一时半刻怎见得到?”
齐良陷入沉思,唐道木又道:“再说世子现在这样子也应该整理一番啊!对了,世子还没有吃午膳的吧!”
齐良点点头,容色稍缓:“也好!暂且留在大营里!唐将军需做两件事:一、速派人禀报父王,就说小王回来了;二、通告全营将士,本王就是吴世子!”
唐道木躬身:“卑下这就派人去办!”
齐良这才洒脱一笑:“下面小王便听唐将军安排了!”
齐良突严突松,简洁干练中带有点无厘头,唐道木愈发相信齐良,这正是他所见过的世子性格。“给世子沐浴,备好衣裳!”他大声吩咐。
齐良舒爽地躺在澡桶里洗了一道又一道,他已有三个多月没有这样舒服地洗过澡了。
“世子!大将军吴应麒求见!”唐道木拉开帷幕进来,悄声地站在他身边道。
齐良吓一跳,吼道:“搞什么鬼!不知本王在洗澡吗?”他正在剃脸上的胡须,这一吓手一抖在左脸上多出一条口子。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惊吓了世子!”唐道木欠身求罪。
“算了!”齐良挥手,“你站远点!”他光光地在坐在桶里,外面一个大男人瞧着,他很不自然。
“刚你说什么啊?”齐良色霁。
唐道木道:“讨朔大将军吴应麒求见!”
齐良没好气道:“我还没洗完呢!让他等着!”他的胡须只剃掉一半,他也对吴应麒不分青红皂白对他下宰杀令怀有怨恨。
外面吴应麒听了恨得直咬牙,呆会如果证明这小子不是王爷世子,我定要让他死得好看。
齐良坐在桶里慢慢地剃着胡子,摸摸两颊光光精精很干净了,他又大叫一声:“再给我换一桶水来!”
外面在等候的将领越来越多,唐道木苦笑,吴应麒白净地脸变成红色,一位将佐问:“道木兄!那位真是吴应熊世子?”
唐道木郑重地点头:“千真万确!”听这话本已紧张的气氛又缓了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齐良终于穿戴完毕,唐道木再次进来,注目一望,眼睛大亮:双目有神,嘴唇红厚,身体中等,大耳尖鼻,这不是吴世子是谁?只是瘦了许多,但比以前更显精神,更耐看。
“世子!外面将士们还等着见您呢!”唐道木毕恭毕敬。他本不是一个多言之人,他今天所说的话比他一个星期所说的话还要多。
齐良淡淡道:“不急!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先给我弄些东西来!”
卫兵们把澡桶撤下把帐营里清理干净,马上又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午膳。齐良一手馍,一手鸡腿津津有味吃着,这时,唐道木又进来道:“世子……”
不待他说完,外面闯进来一位俊美的白袍将军及一名披紫巾的将佐。“可是世子?要看仔细了!”白袍将军小声问,语带警告。
紫巾将佐审视片刻,点头道:“是王爷世子无疑!只是瘦了许多!”他竟是去夏与唐道木一道北上的刘起龙统领。
那白袍将军暗叹一声,跪在地上顿首:“讨朔大将军吴应麒叩见世子!”
齐良理都不理,自顾撕着那流着油的鸡腿,心里痛骂:“妈的!敢杀老子!”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吴应麒英俊秀美,大帅哥一个!
吴应麒俊美的脸气得铁青,跪在地上站也不是起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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