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薄总基本不能自理。”花晚开淡淡的说了一句,皱着好看的秀眉。
路墨听完以后见怪不怪,小声的嘟囔:“你在要是还能自理的话就不是他了。”说完,还撇撇嘴。忽然颤了颤身子,只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盯着他看。
缓缓转过身,果然看见薄易之正看着他,悠扬的脸上凤眸微眯。以他的了解,这是要发飙的前奏呀。
“你说什么?”花晚开问了一遍,“声音太小,没听清。”
帅气的转过脸,眉眼间闪过一丝心疼,路墨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他该好好养伤,应该的,万一要是牵动伤口怎么办?”
继续皱着小脸,花晚开只当他没说。她说的她何尝不知道,否则怎么会待到现在,还这么好脾气的。
身后的目光缓和了许多,路墨也放心了。
“哦,对了,怎么没看到伯父伯母呢?”看到路墨来,花晚开才想起来似乎没见过他们的身影,不禁奇怪的问了一句。
身后的目光又紧了,路墨直了直身子,明白的解释:“伯母她这几天也担惊受怕的,知道你在这儿照顾,也放心,所以伯父陪她休息呢。”
回想到那天看见伯母那样的惊慌,花晚开也能理解,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路墨这才敢转过身,病床上的男子脸色缓和了许多,洒着淡淡的星芒,漆黑深邃的眼底尽是满意的神情。
薄易之叫了一声:“晚开?”她应了一声,他接着说:“你回去看看花园里的花怎么样了,这几天没人照看,别死了才好。”
虽然很奇怪他话里的意思,不过花晚开应了一声,离开了,临走时和路墨打声招呼:“我先走了,你好好看着他。”忽然又压低声音小声的说:“万事小心。”
不明意味的看了他一眼,潇洒的离开了。
“她说什么?”见她离开,薄易之轻声问道。
路墨也大概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没着急回答,反倒是坐在了沙发上,悠闲的样子,这才不疾不徐的回答:“没什么,就是四个字。”
“自求多福?”薄易之猜道。
闻言,路墨惊了一脸,一定是晚开深受他的潜移默化了,连口吻都是一样的,“差不多,她说万事小心。”
华丽的面庞扯出一丝清浅的笑,男子的眸光却是温暖的似外面的阳光。
你要一世宠溺,我还你十世心愿。
脑海里忽然蹦出了这句话,路墨突然间羡慕了起来。
神情认真了几分,盯着薄易之认真的开口:“你对晚开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尽管两个人兄弟多年,但他也不是完全猜透他的心里。不,甚至说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里。
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他没有问,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猜,所以没有问出口。
床上的男子神情微怔,性感的眸子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阳光,温暖的足已照到他心房的最深处。而那里,住着一个人,牵动他一世的人。
“非她不可。”
简单的四个字,行云流水的吐出来。也许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深情的承诺。自此多年,眼里只有一人,时而娇媚,时而锋利,却是他眼中最美的那朵花。
听完这四个字,路墨也没再问一句。
一时间,房间安静极了。
路墨忽然会想起刚才薄易之的话,挑了一句重点:“你有花园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呢?”他名下的房子。他都知道呀,从来没听过带花园的那一间。
薄易之没回答,只是睨了他一眼,意味很明显,难道你什么都要知道!
“查的怎么样了?”他问了今天重点的问题。
他不说自己差点忘了,路墨欠欠身子,缓缓的解释:“杨氏地产你还记得吗,他是那个人的儿子。经过询问,他是为了报他父亲的抽,精心谋划了好久,才能在‘碧水圣朝’潜伏已久,就等着能真正的离你近一些,那晚,就是最好的时机。”
“本来是对着你的,看见你要离开,偏了心,所以才会对上她。也是一个不要命的家伙,她说,报仇的那一刻就没想着能活着出去。”
听完他的解释,薄易之平静的眼底风云变幻,浮上一层华光。商界的事,也乱的很,又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弱肉强食。
“多大?”良久,他问了一句。
无厘头的话,路墨不明所以:“什么多大?”
“那个人多大?”
“23岁。”路墨答了一句。
“23岁?”薄易之轻声嘟囔,锋眉紧凑,凤眸微眯,最后,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放了吧,就当作,,我还他一条命,下回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惊愕着脸,路墨有些不敢相信是薄易之说出来的话。薄家的势力深不可测,他也是接触之后才知道薄家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如果是以前,这样的人怕是早就不存在了。
“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为什么?
薄易之失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23岁的年纪,让他忽然间想到认识花晚开的第一年,也是这般花好的年纪。所以心里动容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一年初识,犹记得两个人交易的时候,她隐忍的表情。居然可以的敲门,破坏他的好事,之后那张笑脸美的惊人,却也是那样的倔强。
那一年的第一次,她白希的皮肤,泛着点点红晕。明明很紧张,却也不愿显露。进去的那一刻,那张小脸上终于有了不同的神情,哭了,两行清泪。
他的心,那是轻轻的微颤。居然做了他都不可能的事,吻净了她的眼泪,微咸,苦涩。
大概,他想变好了吧。
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清清白白的他。
他似乎还忘不了当初C市的事情的那个王总,她也是以为自己会把他怎么样,那惊慌失措的小脸,还能从他脑海的最深处勾起。
“我一直很善良的。”理所当然的来了一句。
呵呵,路墨只想说这两个字。不禁怀疑,难道是爱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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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晚开驱车回了薄易之半山的别墅,开门直奔花园走了过去。目光触到的时候,杏眸被惊艳了一把,恍恍惚惚闪过一丝不敢相信,还有诧异。
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了一圈木质的栅栏,都是粉色的栅栏,映着红玫瑰和粉玫瑰,看着格外的舒服。间隔着还绑上了绿色的带子,随风轻舞,和绿叶映衬。
走进的时候,才发现绿色的带子居然都是蕾丝的,很有质感。
桌子上还放上了一个花瓶,有种什么感觉呢,像是小时候看电视观音菩萨手里的瓶子,清清透透的,斜歪插着一朵粉色的玫瑰。椅子上也被细心的放上了一个垫子,她坐下去,更加的柔软舒服。
她站起身走到那个木牌子前面,伸出手指触着上面的字母,还是不能猜出它是什么意思。
这么细心的小摆件,一看就是小女人的心思,薄易之断然是不会想出来的。
所以,黎郁清是来过了吗?
这座花园,不再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花园,每个物件,都是她的小心思。那屋子里面呢?沙发,厨房,浴室,那张大床,是不是都有过她的痕迹了呢?
这几日的担心,让她忘却了他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她的心里,还是自私的的。
在客厅里怔怔的坐了半天,她才准备好东西,细细的打理起花园的一草一木。每一朵玫瑰,都还是那样的芳香,似乎还是那个属于她的花园。
修修叶子,浇浇水,顺便占个玫瑰花的便宜,这些都让她留恋不已。
最后离开的时候,花晚开忍不住将这座别墅逛了一圈,目光里似乎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清冷的,不开心的,帅帅的,交织开来。
一声‘门锁’的响,花晚开还是离开了,绝尘而去。
她并没有着急回医院,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做汤的食材,准备拿到医院借用一下医院的厨房。然后返回自己的公寓,去那间不起眼的房间拿出了那件第五年的礼物:钢笔。
站在原地,盯着看了许久。
礼物!
她想,今年终究送出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