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罗士信本不想与官兵为敌,可是眼见一群穷凶极恶的隋兵挥舞手里的家伙,毫不留情的向自己砍杀过来,罗士信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无奈之下,罗士信再次抽出玄铁大枪,看准时机,又是一招横扫千军,不过这次的目标却不是人,而是他们手里的兵刃。
喧闹中就听叮叮当当的一连串金属相磕之声,砍刺向罗士信的十来把兵刃应声满天飞。此时那些刺客已经遁入人群,青狼帮的恶徒也大都弃械投降,所以这一连串的脆响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里,刚巧看到了漫天飞扬的刀枪。
“那里发生什么事了?”,陈右明向身边一个小校问道。
“禀将军,那里好像有一个悍徒还在负隅顽抗!看来那人很难对付,兵士们拿他没办法!”
“哈哈,肖小之徒何足道哉!看本将军将他擒来!驾——”
古有言之,无知即无畏,这陈右明就是典型的无知小白。他平时就眼高于顶,对谁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大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之感。这样的人怎么会把个参与黑社会斗殴的蛮小子放在眼里,这厮把点钢枪一抖,提马奔着罗士信的方向就冲杀了过去。
“都给本将军让开,把这小子交给我啦!”
得到将军号令,大街上的隋兵纷纷闪向两旁,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将军请听我一言!”
罗士信看出来这是个当头儿的,有心辩解一番,为了表示诚意,他把大枪反戳在地上,向纵马飞驰而来的陈右明抱拳朗声道。
“士信哥哥,小心!”
“你疯了!他不会听你说的,快把武器拿起来!”
见到罗士信做出这么弱智的举动,两个美女只有心急的份儿,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不住的在一旁惊呼叹喝。
罗士信并没有疯,他有自己的想法,霸王枪本身将近八百斤的分量,再加上陈右明以这样的速度冲击过来,若是以枪格挡,罗士信很难保证不伤到眼前这位莽撞的隋将。罗士信的镔铁霸王枪可不是普通的兵刃,那就是杀人的凶刃,每次出枪几乎都要人命!杀官就等于造反,那样麻烦可就真的惹大了。
戳枪在地,当然不是罗士信想不开,他自信就算没有霸王枪在手,闪避也应该没有问题。待那将军看见自己并不还手,自然知道自己没有恶意。想到此处,罗士信向身后两女沉声命道:
“离我远点儿,我自有注意!”
“垢儿不走...你别拉我!”
小美女观音婢依然还是那样的执着任性,江洛琪却听出了罗士信的意思,她见长孙无垢还在耍小姐脾气,索性硬扯着小美女往旁边闪去,免得罗士信还得分心照顾她。
陈右明这厮果然是个畜牲,虽然他清楚的看见罗士信弃枪在侧,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不过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在他的概念里,杀死眼前这给黑小子与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本质区别,他是铁了心要那罗士信祭枪,出战一回,若是兵刃上没沾点血就回去,那是不吉利的。
眼前隋将杀意已经尽现无遗,就算自己的眼神再有诚意,这厮的八宝点钢枪也会毫不留情的刺向自己。罗士信心中暗恨一声,正想纵身跃避,意外发生了。
江大美女正拽着长孙无垢向旁边闪去,陈右明已经杀至罗士信近前,眼见心上人命悬一线,小美女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猛地挣脱开江洛琪的手臂,冲向罗士信身后。
罗士信也没想到这样的突变,现在小美女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若是自己就这样闪开了,全速冲过的乌骓马很可能撞向小姑娘。要真是发生这样的惨事,罗士信还不得心疼死。没办法,这一冲罗士信只好自己扛了。
陈右明哪里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不躲不闪,纵马来到距离罗士信还有数步之遥的地方,这厮挺枪便刺。千钧一发之际,罗士信也发了狠劲,他侧身跨前一步,躲过这夺命一枪,同时双手闪电般探出,左手抓住前伸的枪头,右手拽住马嚼子,然后暗较蛮力,爆喝一声:
“给我倒——”
噗通——
随着一声巨响,乌骓马带着隋将陈右明应声轰然翻到,掀起了大团的尘雾。
“啊呀!”
陈右明哪曾想到这小子会如此彪悍,光凭双手之力就能将自己连人带马生生放倒在地,猝不及防之下,一条腿还被压在了马身之下,大枪也被罗士信夺了过去。
除了罗士信自己,在场之人都被这意想不到的一幕惊呆了,最先回过神儿来的是江大美女,掀起的烟尘还未散尽,这丫头就飞身飘到近前,从袖中抽出柳叶短剑,架在还在痛苦**的陈右明脖子上,冷声喝道:
“老实点儿,不许乱动!”
江大美女心思清明的很,谈判谈崩了,此处街道又不适于策马狂奔,想要从这千军之中全身而退,就惟有挟持眼前这个隋将,要挟那些官兵。
待陈右明的那匹乌骓马挣扎着站起身来,陈右明也渐渐回复了神智,他见一个蒙面女子持械威逼着自己,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道:
“啊呔!你们这些歹人安敢如此嚣张,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大隋的军官吗?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江大美女闻言冷冷一笑,轻描淡写的道:
“反又怎样,不反又怎样?这黑小子倒是当了顺民,你肯放过他吗?”
“放肆...”
“少废话,让你的人让开一条路,放我们出去,否则有你的好看!”
江大美女懒得与这厮废话,把短剑一挺,威胁道。
也不知道陈右明是真的铁骨铮铮,还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小姑娘会使出什么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手段来,反正他是把大美女的话权当作了放屁,只是轻蔑一笑,不屑的道:
“我陈某人怎么会受你们这些肖小之徒的威胁。让路?哼哼,你们休....哎呀!”
陈右明“想”还没等说出口,江洛琪轻扬玉腕,直接把这小子的右耳给削了下去。江大小姐那是什么样的手段,罗士信要不是有保甲护身,也早都丧命在大美女手上,现在陈右明居然敢这么跟大美女叫嚣,砍他一只耳朵都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份儿上,否则以江洛琪的脾气,直接砍脑袋都是有可能的。
“咯咯咯...,本小姐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休想是吧?”
更可怖的是,伴随着陈右明凄惨的叫声,大美女居然还在那里咯咯娇笑,而且不断的在陈右明的脖颈上蹭拭着柳叶短剑的血迹。看到此情此景,罗士信和小美女都感到脊背阵阵发凉,更何况是脖子还被人当做擦刀布来用的陈右明。
这小子耳朵虽然剧痛难耐,可是心里却清明的很,知道眼前这丫头心狠手辣,若再是逞强,别说保住剩下那只耳朵,就是这条小命能不能留得下都难说的很。于是赶忙放低语气,服软道:
“姑娘手下留情!本将军...啊不,在下放你们离去便是!”
江大美女调皮一笑,莺声道:
“嘻嘻,这样才乖嘛。那就请将军送我们出去吧!”
说罢江洛琪向罗士信和长孙无垢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牵马先行,自己用剑架着陈右明紧随其后。
众官兵得令,纷纷让开一条去路,三人押着陈右明很快出了南市大街。出了南市大街就是离石城连通南北城门的主干道,此时天色擦黑,再经过刚才混乱,这街道上的行人已是寥寥无几。待罗士信和长孙无垢上马后,江大美女冷冷一笑,向陈右明道:
“多谢将军相送之恩,不过小女子还想向将军借一样东西?”
“本将军都已经将你们送到此处,你还想要什么?!”
陈右明不仅威风没有耍成,还在众多兵士面前丢了这么大面子,这心里早就窝着一股子邪火,现在江洛琪又这样得寸进尺,陈右明是真想发飙,可是看在自己小命还握在人家的手里的份儿上,所以只好不耐烦的应道。
江洛琪闻言一双美目寒光一闪,沉声道:
“小女子还想借将军这条性命来用用!”
说罢江大美女将柳叶短剑在陈右明脖颈处轻轻一划,然后丢下陈右明转身上马,招呼罗士信两人向南飞奔而去。
尾随的众官兵远远就见一道血雾从陈右明脖子静脉处喷射而出,然后他们的将军捂着脖子瘫软在地,官兵们原先准备等那蒙面女子一放人,然后要么乱箭齐发,要么策马追击,可是现在将军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他们也只好打消了原本的计划,赶忙过去搀扶长官,可是到了近前再一看,陈右明已经气绝身亡。
众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长官死了,一时间大伙都没了注意,不知是该马上追击,还是先回去向上级禀报情况,最后众人一寻思,决定兵分两路,骑兵全力追击杀官凶手,步兵带着陈右明的尸体和那些弃械投降的青狼帮匪徒回府衙禀报。
离石郡守得到消息后怎样安排通缉事宜姑且不表,单说罗士信三人,他们摆脱尾随官兵后一路向南门赶去。隋唐时期城镇城门的关闭时间并不确定,由各府各郡的情况自行决定,治安好的地方可能整夜不关城门,差的地方天色一黑就关上。罗士信等人也不知道离石郡城门什么时候关闭,若是被关在城里,那真是插翅也难飞了,所以他们才发了疯一样策马狂奔。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刚看到离石南城门,正赶上守门官兵在关城门,吊桥已经被拉起了一半儿,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知道城门关上以后再想打开就难比登天了,可是以现在的距离和两女座下的马力来计算,就算赶过去也是来不及出城的,罗士信回头看看两个小美人儿,暗道一声“罢了”,既然已经杀了官,三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罗士信索性把心一横,既然如此,那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吧,冲不出去,就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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