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米兰银铃般的笑声，杨星也很开心。
什么玩过没用了的，明明崭新崭新的好不？
“但是，好像不能存其它人的号码吧？”杨星又问。
“你要存谁的？告诉我，我帮你存，最多可以存一百个。”米兰立刻回答。
“一百个倒不用，就几个熟人。我父亲的，号码是1877326****，老村长的，1397520****，然后是单位同事的，当然还有姜所长的。”
“就这样？”
“就这样。”
“前任女友或者现任女友什么的不用存？”
“领导就爱开玩笑。”杨星被米兰给逗乐了。
米兰展颜一笑，掏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捣鼓了一阵。
“好了，你看看！”米兰收起了手机。
杨星狐疑地看了看米兰的动作，又看了看米兰的视线所指，这才反应过来是要看自己的手表手机。
手表手机总共才两三个键，随便按了几下就知道怎么找。果然，里面就存了杨星说的几个号码。
“真神奇！”杨星感叹。
“小孩子上学都用这个，防走丢。”米兰笑笑。
小孩子用的？杨星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
科技感挺强的啊？
啧啧！还是有钱好，小孩的玩具都这么炫酷。
杨星再度萌发了赚钱的斗志。
“借说明书我看看。”杨星说。
“没带来。”米兰说。
“下次带来看看？我就想弄明白，我这手机怎么就变成你操作的了？”杨星说。
“WIFI连接操作的，一般孩子的手表手机都跟父母的绑定。”米兰笑。
“我还成你孩子了？”杨星窘一个。
“我不是你领导吗？在家绑定父母，在外绑定领导。”米兰调侃他。
“我在哪儿你都能看到？”杨星又甜又窘。
“嗯，别干坏事，不然我都知道。”米兰闷着笑。
怎么都这说法？我可老实了！杨星挠挠头，一脸窘相。
米兰开心地哈哈大笑，马上又捂住了嘴。
嘘，夜还深着呢！
——
听着米兰被杨星逗得乐不可支的笑声，朱志高的心情糟透了。
更糟糕的是，明天一大早还得给支行报喜，为杨星请功！
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大喜事，不可能瞒着支行。
要放在平常，能得这么个大功，朱志高早该笑掉大牙了，可这功劳放在和米兰暧昧不断的杨星身上，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朱志高恨不得干脆让黑子他们得手算了，宁愿应付那些来找麻烦的客户！
不过想归想，第二天一上班，该打的电话还得打。
——
杨兴农今天一大早心情就不好。
才进办公室就接到报告，营业部还没开门，外面就让人给堵了。
一辆面包车停在支行营业部门口，车两边挂着横幅，一边写着“钱存银行不翼而飞”，一边写着“城乡银行还我存款！”
杨兴农不用问也知道，是一个卡信息被盗录导致资金损失的客户做的好事。
早段时间有网点的自助银行被人动了手脚，多名客户卡上的钱被转走，有几个客户先后找上门来，声称卡没丢、人没去，存款却在外省被转走了，非要讨个说法。
刚开始还好，举举例子、讲讲法律，告诉他们这种事情主要原因是客户输入密码的时候自己没注意防护，全国范围内出现这种事情都不会赔，客户上网一查，确实如此，然后哑口无言。
不料这种事多了，总有一、两个不服气的，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好说歹说也不走，前几天就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农村妇女，带着十多岁的儿子前来吵闹，一进门孩子就跪，妇女就哭，边哭边拍桌子，拍得杨兴农血压直飚，然后就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骂了大半天不带喝水吃饭的，把杨兴农的膀胱都快憋炸了，擦脸的纸巾都用了半盒。这还没完，临走时，这女客户号称要跳楼自杀，往杨兴农的窗口一站，吓得杨兴农身子像拉满了弦的弓，随时准备上前抱人！就在他思量着这一百四十来斤的女汉子他抱不抱得住的时候，这女人往窗外吐了口痰，骂骂咧咧地牵着孩子又走了，后来就没来过。
后来又来了个男客户，是另外一户，丢了三千元，人斯斯文文的，听杨兴农把话说完，只留下一句“明天我到楼下扯横幅”就走了。
杨兴农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那男的一直没来，这才把心放回了原处。不料好日子没过两天，这人又来了！还真的扯了两横幅，一副不给说法誓不罢休的样子！
杨兴农心里那个苦啊，简直没法说。
按说这事银客双方都不能怪，怪就怪那些犯罪分子太可恨！还有这天杀的银行卡，怎么就设计得这么容易被盗。
要是天天晚上派人守着取款机，那自助银行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二十四小时开门营业得了！
可客户不理解啊！他们又找谁说理去？
杨兴农真恨不得端起机枪扫了那些犯罪分子。可问题是，报案好几次了，这案件却怎么也破不了，你守贼不来，你走贼又来，竟然跟银行公安打起了游击战！
这些个该死的贼，还成精了他们！
可是怨愤归怨愤，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杨兴农客客气气地把那个男子又请了上来。
保卫部报了110，街道派出所的同志也来了。
一番调解，男客户就咬定一句话：“你们没尽责！”
“怎么就没尽责？出人出钱，和派出所搞联防，都守了一个多月了，贼影子都没摸着！”杨兴农辩解着。
“是啊，再守下去，要么过劳死，要么就得疯了！这费用也高得吓人。”派出所的干警在一旁帮腔。
“一个多月？难道我这钱还丢了一个多月不成？不就是几天前丢的？”客户的反击很犀利。
这次轮到杨兴农哑口无言。
保卫部的人都守在外面没进来，其他办公室的也装作没听见。
一帮胆小的家伙，就没一个帮得上忙的！过来泡杯茶解个围也好啊！
杨兴农气苦。
就在他憋得满脸通红，咬咬牙就准备自己掏钱赔了的时候，电话响了。
朱志高？一大清早的打过来，莫不是青子山昨晚也出事了吧？
杨兴农心情忐忑地点了点接听键，就像手机里埋着枚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