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过分啊!老爸老妈,你们两个半夜出去幽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一大早的,月黑月白还在睡梦中呢,月灰就已经开始在床上撒泼打滚上房揭瓦了,大抵这货半夜睡醒发现自己一个人待在宾馆里,多多少少会感到惶恐,对此月黑也是有些歉意,所以被闹醒后没有第一时间发作,而是好说歹说,百般宽慰,付出了半个蛋糕的代价,把月灰打发到客厅里自己玩去了。
应付完了闹腾的月灰,月黑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不到的样子,于是继续倒头就睡。
然后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再次被月灰闹醒的兄妹二人赶紧起床,收拾完毕,在楼下的一家寿司店里应付着吃过了早餐,而后直奔今天的首要目标秋叶原。
女仆咖啡厅、书店、漫展,一路上三人玩得不亦乐乎,入手了好多原装漫画书、手办和正版光盘,最后月白甚至心血来潮,强迫着月黑和月灰换上了cos服装。
然后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月黑cos的黑执事赛巴斯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皮断腿的潜行奈亚子,赛巴斯的脖子上还骑着个吃烤串的幼女火炮兰。
嗯,没毛病,三人都是原装正版,假发都不用换,就只是单纯地换了件衣服而已,然后就因为极高的颜值和还原度,走到哪里,就被人群包围到哪里。
月黑有些尴尬,一个大老爷们被一群死宅包围着拍照拍个不停,难免会觉得内心膈应,月灰和月白则是旁若无人,一个安静翻看漫展导游手册,另一个安心啃零食,天大地大,吃食最大。
月黑有些无奈,再次在会场里逛了半个小时,入手了不少小黄本和周边,然后准备打道回府了。只是在即将走出会场时,忽的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好奇心驱使之下,便也挤过去瞧了瞧,发现是一家歌舞伎的展台,台上正在表演一出名为《曾根崎心中》的剧目,故事内容大抵是讲的一个被朋友欺骗而走投无路、决意赴死的男人和他的恋人妓女阿初,二人为了殉情而前往曾根崎的森林共赴黄泉。
当然故事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表演妓女阿初的演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是有点漂亮过头了吧?
月黑虽然谈不上阅女无数,但好歹眼光是没有问题的,天天沉浸在自己和妹妹的高颜值下,或多或少,看人也变得挑剔起来,就目前而止,真正让他觉得好看的人,不是没有,而是摊手之间,屈指可数,至于一眼就感到惊艳万分,甚至自行惭愧的,几乎没有。
不,现在有了。
那是一位有着紫色长发的高挑“女子”,她眉如远山,眼如春水,五官精致,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一颦一簇间,都是撩人心魄的动人的景色。
因为不是正式演出,所以这名“女子”身上没有穿着厚重的戏服,而是仅仅穿着一层单薄的和服,和服之上,百花齐放,交相争艳,煞是美丽。但这一切都在她的绝世美颜下,沦为了陪衬之物,仿佛不管是多么美丽的东西,只要在她身边待着,都只是为了衬托她的华美、高贵、不染纤尘。
三人看得有些出神了,直到戏目结束,月黑才恍然回魂,看着月白低声道:“这个……这个人真的是男人?”
月白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但是歌舞伎只有男人可以演吧?”
月黑耸了耸肩,好看归好看,但是无论男女,跟自己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就当是东京之旅的一个小彩头好了。
三人准备离开会场,月黑让月灰和月白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去了趟厕所,找个小便池解开裤腰带,还没开始临阵拔枪呢,就看到一个紫色头发的和服美女突然闯进厕所里,在他身边站定后若无其事地撩起裙摆,然后……
月黑捂脸,拜托你不要这么淡定好不好?
“咦?你不是刚刚的赛巴斯君吗?”素颜状态下就极其动人的女装大佬惊愕地看着月黑,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哦,你是……刚刚台上的阿初?”月黑恍然,难怪第一眼就觉得眼熟来着,没想到这么巧就让自己撞上了这位大红大紫的歌舞伎演员,之前就听到旁人议论什么“百年一遇的女形奇才”、“日本第一姬”,不曾想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还是在这种尴尬的场合下。
不过,更让月黑惊讶的是,这个人竟然说的是中文。
女装大佬尿完之后,淡定地放下裙摆,大大方方地朝月黑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上衫紫月,是一名梨园的歌舞伎演员。”
月黑犹豫了一下,伸手与之相握,礼貌地回复道:“东方月黑,自由职业者。”
“东方先生,幸会幸会。”上衫紫月说着,忽然凑到月黑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狡黠地笑道:“仔细一看月黑先生也是难得的大美人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演女形啊?”
月黑被对方看得毛骨悚然,听到这句话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演戏的料子,谢谢上衫君的邀请了。”
“这样啊,太可惜了,如果是月黑君的话,一定可以成为比我更出色的女形的。”上衫紫月惋惜地低下头,忽的想起一事,摸了摸口袋,从里头掏出三张歌舞伎演出的门票,递给月黑,微笑道:“这是我明天下午的演出,月黑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请务必过来捧场。”
“好的,我会去的。”月黑接过门票,回以微笑,在对方离去之后才收敛笑容,目光冷冽。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糟糕,月白和月灰……一念至此,他连忙跑出厕所,看到月白和月灰还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后,松了一口气,灵活地排开围在两人身边的人群,在月白身后站定,有些头疼地按住轮椅的扶手。
“怎么回事,又围了这么多人?”他低下头,看着满脸冷漠、面无表情的月白,少女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一只不安分的萝莉月灰,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宛如高高在上的妖精女王。
显然是故意板着脸震慑众人,但是在这个死宅成堆的地方似乎起到了反效果……月黑叹了一口气,推着两人离开漫展会场,打车回到了住宿的旅馆。在换衣服的时候,无意中从口袋里翻出了上衫紫月给的那三张门票,愣了愣,被一旁眼尖的月灰瞧见了,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邀功似的跑到月白那边献殷勤。
看来不过几天的功夫,这两人已经基本形成统一战线了,月黑琢磨着,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怕是要更加难熬。
月白好奇地从月灰手里接过门票,看了看门票上的内容,剧目是歌舞伎十八番之一的《鸣神》,主演:鸣神上人:源士郎;云中绝间姬:上衫紫月。
门票的正面印着鸣神上人和云中绝间姬的造型,鸣神上人就不说了,虽然是个挺有名气的家伙,但月白毕竟是头一回接触歌舞伎的演出,所知甚少。但云中绝间姬就不同了,已经见识过上衫紫月精湛的演技和惊人的容貌,这会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再看了看门票上的座位号,好家伙,竟然是第一排的连坐。
“老哥,你从哪里搞来这种好东西的?我怎么不知道?”月白将三张门票夹在神域之书的书页里,表示明天的行程就这么决定了。月黑无奈地交代了在厕所里偶遇上衫紫月的事情,还着重强调了一番自己的顾虑,但月白和月灰全然不当回事,坚持要去看演出,他想了想,只好妥协。
毕竟在现世的地球上,高不过天,月黑、月白这会的天象境虽然说不上可以横着走,但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只要不是遇上了圣尊化身,大多可以应付。
某人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前,就有一个天象境,一剑将整个太平洋劈成了两半。
更没想到的是,除了那些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各族圣尊,以及那强到不讲理的白衣剑祖之外,至少还有八个天象境,可以将他们两人随意拿捏。
地势境有立地为势,那天象境呢?
主神空间内,忙活着整理仓库、重建神域的男孩忽的停下身形,一拍脑袋,叹气道:“哎呀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今天是两位宿主的生日来着?”
“生日礼物啊,有点难办呢……送什么好呢?”特图伸手拉开光屏,开始浏览那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库存,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道:“苍穹月轮已经修复好了,但本来就是两位宿主的东西,作为生日礼物有点说不过去了……技能书和血统因子?话说这两人身上已经有几个血统来着?人族、灵族、血族……好吧,再加把料也是可以的。”
“对了,月白这次好像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我看看——”男孩说着,看了看月白交给他的部分青天圣尊的遗物,之前忙着处理神域构建的设计图来着,没有在意,现在一看,绕是以他的眼界也忍不住爆出粗口:“卧槽,小祖宗你是把洪荒人域七大圣人行宫都洗劫了个遍吗?这是什么?紫霄宫的偏殿?圣廷宫的天门?连玉虚宫的柱子你都不放过?”
看到最后,灯泡君已经麻木了,这绝对是那位青天圣尊的手笔!简直了!脸皮没有一定厚度是干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这货……这货竟然连雷音寺的佛像都不放过……
“咦?这个是——”男孩匆匆瞥见一物,一招手,从虚空仓库里抓出四件破破烂烂的半圣器,神色微动,思忖道:“人族四榜啊,或许可以稍微改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