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也被你们抓住了吗?”月白挪了挪身体,有些警惕看着眼前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也跪的整整齐齐的男人,试探道:“不太可能,灯泡君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只护住哥哥一人逃走是绝对没问题的。”
“是啊,那只小猫咪滑溜得很,当着元始圣尊的面直接逃进逆命神渊里去了,月黑也自然也在那。”青衣黑发的青天圣尊弯下腰,将下巴搁在玄玉冰棺的棺沿之上,轻声道:“除了主神系统可以无视天地封绝,带你离开这里,我唯一想到的可行的方法,就是通过逆命神渊将你送出洪荒人域。”
“逆命神渊?”月白眨了眨眼睛。
“昔年苍穹神域被打崩成三块,一块坠入虚空之中,成为无人可以进入的逆命神渊;一块坠入混沌之中,成了封印有九劫之渊的深渊幽界;最后一块则被某个无良妖帝给偷偷摸摸打包带走了,做成了与他性命相关的本命空间。”青天圣尊顿了顿,解释道:“当时那只狸猫只是一尊妖帝而已,只是因为那对兄妹对他有恩,他就记了一辈子,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强行炼化了那仅剩的最为残破的苍穹神域,并藉此封圣,生生世世,一直在孤独中,等待着你们的归来。”
“……”月白没有吱声,默默地拿起筷子和碗碟,很是斯文地小口吃着,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味道,这两个从来没做过饭的大老爷们捣鼓出来的东西,虽然卖相差了点,不过意外的能吃,只是口感略显平淡罢了。
青仙与东方长青相视一笑,双双盘膝坐下,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进食的月白,饶是以月白的性子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冰冷神情了,当下瞪着比自己还要局促不安的两位中年汉子,尴尬地道:“别光看着我呀……你们也吃。”
“不用了,圣人不用吃饭。”
“不不不,剑魂吃不了饭。”
“……”月白搁下筷子,感觉有些头疼。“行,不吃饭那就继续说,刚刚讲到狸猫封圣了,然后呢?主神是什么东西?主神系统又是什么东西?”
“主神是一种傀儡,需要一名至少是域级的修士通过秘法献祭自身,与逆命神渊中的苍穹神殿主殿达成契约,就可以获得苍穹神殿的庇护,而且可以通过‘主神游戏’获得苍穹神殿后殿‘混沌之藏’中的各种材料、道具、武器、法宝、功法甚至是血统等等。”
“但这样是有代价的,每一个成为主神的修士,都将失去自我意识,成为‘主神系统’的一部分,然后就六亲不认了。原本我们几个圣人还打算在这个苍穹制定的最后的游戏里好好谋划一下,现在想来也是白搭了,主神游戏里的所有任务和奖励都不是我们可以人为改变的,而且每一个主神的强度决定了它所能发布的任务的层次和所能接纳的‘轮回小队’的平均强度。”
“打个比方,如果主神是一尊大帝献祭自身所化,那么,他最高能发布的‘轮回任务’只有大帝级别,最多能容纳的轮回小队强度是十名皇者或者一名大帝!”
“但,苍穹圣者是个例外。第一,他存在有自己的独立思维,并没有被主神系统所同化;第二,他是唯一的圣位主神,在他之外整个苍穹万界,大帝级别的主神就仅仅只有十二尊,被称之为‘黄道十二宫’;第三,他有着整个主神系统中仅次于苍穹神殿的最高权限,包括但不仅限于自由发布任务、自由决定奖励、自由篡改规则以及入侵其他主神。”青天圣尊说着,耸了耸肩,无奈道:“所以你别看他单挑打不过我们任何一位圣人就以为他很弱了,其实他的这些个能力已经不能用BUG来形容了,简直就是GM!而且这货战斗力的弱小只是相对而言,每个圣尊都有属于自己的圣域和命域,圣域是一种类似于固有结界、领域气场的能力,说白了就是第五境域境所领悟的领域的延伸;命域则是一个圣尊用以立足的根本,就像我脚下的这片土地,整个青天人域就是我的命域。圣人在自己的命域之内,泽被苍生、享受众生供养,同时也担负着众生业力、因果循环,圣人所立足的命域内生灵越强,圣人受到的反哺也越多,相对的,二者之间的联系也越紧密。只说我在这青天人域之内,就可以一人力敌其他六位圣尊,不落下风,但相对的,他们只要打崩了我这青天人域,我就会因此圣殒。”
“苍穹圣者的命域就是你和月黑所在的主神空间——苍穹神域的三分之一,只要在他的命域之内,就是我们万界仅余的圣人一起出手,都不一定能拿下他。”青仙说着,双手抱胸,有些感叹,与月白一样清澈的蓝色眸子里透露出些许沧桑之感。“所以要想对他出手就只能趁他不在命域之内,这次的计划不仅仅是针对你和月黑,更是一局针对苍穹圣者的阳谋。”
“要么留下我们,要么留下他,对吗?”月白放下碗筷,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唇,而后正襟危坐地看着两人,轻声道:“谢谢,饭菜很好吃,但是……我有点不习惯。”
东方长青微微一笑,摸了摸月白的脑袋,神色不由地放松了几分,整个人也不再拘谨,而是恢复到了往日里懒洋洋的状态。“没关系,能够再见到你,我们已经很知足啦……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没有的事。”月白撑着身体跪坐在玄玉冰棺之内,神色柔和,轻声道:“我和哥哥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托您的福了,父亲大人……”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月白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问过了哥哥才好,毕竟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是他支撑起了这个家。”
“为了救出我,你们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她收起笑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喃喃道:“不然的话,堂堂圣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死线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