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不要钱,林薇薇是我朋友!”
林薇薇一脸的自豪表情。
林晓雪却坚持要给钱,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象征性的收了一万块钱。
这拷鬼棒,我自己就能做,用七寸长柳条,浸泡黑狗血两个时辰,以胎盘擦拭之,放入阳光下爆晒,再丢入黑狗血之中浸泡,如此来回十次,便可让黑狗血完全浸入柳条之中,对付色鬼,效果最佳。
至于成本,可以忽略为零,因为店里有现成的狗血和胎盘,柳条到处都是,在回去的路上我顺便折断了十几根。
回到法器店之后,师娘不在,师傅破天荒的没有工作,想必应该是累了,在房间休息。
我也没喊醒师傅,一个人在房间里张罗了起来,取出了黑狗血和胎盘。
黑狗血和胎盘,是在冰柜里面冷冻的,其中还加入了一些芝麻油,能让黑狗血和胎盘的效果保持相当长一段时间。
我将柳条剪断首尾,便放入黑狗血之中浸泡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再将黑狗血捞出,用胎盘小心翼翼的擦拭。
如此往复来回了几次,柳条已经变成了黑褐色,看来基本上已经成型。
不过我不敢怠慢,生怕柳条效果不佳,砸了自己的招牌,便继续浸泡。
刚将柳条浸泡进黑狗血中,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我大惊,连忙转身,师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走路没有半点动静,跟个鬼似的。
我连忙说道:“在做拷鬼棒。”
师傅随手丢给我一个笔记本,说道:“以后再做法器,在上面作好记录,这些因果是要还回去的。”
说着,他径直伸出手,将柳条给抽了出来,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折断:“做得不够完美,晚上子时开始,次日子时结束,不能有半点马虎。”
之后,师傅又折返了回去。
我都快被气哭了,我辛辛苦苦熬了好几个小时,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没想到他一把给我折断了,这不是在伤我心吗?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是师傅呢,徒弟说白了不就是给师傅当出气筒的吗?
没办法,我只好把东西重新整理了一下,静静的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刚才制作拷鬼棒,可浪费了我不少精力,这会儿躺下,顿感浑身疲惫,干脆躺在沙发上准备睡一会儿。
不过我感觉刚刚躺下,就有人捏住了我的鼻子,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师娘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你小子搞什么呢,这屋子里怎么臭烘烘的?”
我连忙说道:“我在做拷鬼棒。”
“拷鬼棒?”师娘有点愠怒:“你做那么脏的法器干什么?赶紧把家伙事儿给搬出去,快臭死我了。”
我哭笑不得,说道:“师娘我现在浑身疲惫,臭点就臭点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师娘把我从沙发上给拽起来:“忍个屁啊忍,我可忍不了。知道为啥拷鬼棒这么贵吗?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制作过程太脏太臭,那百分之一才是成本。”
我哑然失笑,这就嫌脏了?这一行可真他娘的暴利。
我只好把黑狗血和胎盘给端了出去,在黑狗血旁边守着,因为我担心有猫狗之类的搞破坏。
师娘走了过来,问我这是给谁做拷鬼棒呢?收了多少钱?
我于是把林晓雪的事跟师娘说了一遍,师娘听了之后,眉头皱得老高,说你怎么什么破事都管啊。
我有点郁闷,问师娘这怎么就是破事了?
师娘有点责备的说道:“你现在做的这些法器,其中的法力都是从下边借来的,所以咱们做法器的,轻易是不会出手的,因为所借的法力,将来迟早有一天得还回去!”
“像色鬼这种小事儿,以后就不要接了,反正也没威胁到生命安全。”
我忽然想起师傅丢给我的笔记本,说让我把所做的法器,都记载在笔记本上,还说因果什么的。
我就纳闷了,这些东西要还到哪儿去?
师娘伸手指了指脚下:“还给下面啊。”
“阴曹地府?”我满口胡诌道。
没想到师娘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我可不相信我们脚下有什么阴曹地府,便说道:“既然这些法力,将来是要还回去的,那师傅为什么一刻不停的做法器?将来他拿什么来偿还?”
一提到这个,师娘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哎,知秋,有些事,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不要多问,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
“好吧。”看师娘这幅为难的样子,我也没有多问,不过我心中却越发的感到迷茫了,总觉得师傅神秘莫测,古怪的很。
师娘跟我聊了会儿天,抒发了一下心中的郁闷和委屈,便回去休息了,我则继续盯着黑狗血,等到了子时,便立即开始忙活起来。
浸泡柳条,用胎盘擦拭,放在阳光下暴晒……晚上没有阳光,便放在月光下等待自然风干,这样自然就多耽搁了一些时辰。
不过还好,今日子时到明日子时,正好是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四个小时完成二十个小时的工作量,应该不成问题。
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忙活了好半天,我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黑狗血,跟个血人似的,心中也不免后悔起来,那一万块钱,可真的是太难赚了。
与其这样劳心费神,我觉得还不如冒风险接一桩大生意呢。
整整熬了二十四个小时,全身疲惫的都快挺不起腰来了,不过当我看到那根柳条在月光下散发出熠熠光辉,颇有完美法器的韵味时,心里头顿时无比满足,疲惫感也一扫而光……
我忽然有点理解师傅为什么每天都忙着雕刻法器了,感情这玩意儿能让人上瘾,虽然过程很乏味,不过当法器成型的那一刻,那种满足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我都恨不能在柳条上亲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