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开始就想到了,但是他却在最后一刻才关门,这不是腹黑是什么呢?林戚不由得再一次的腹诽微叶,腹黑,真的腹黑。
“那些蝙蝠是怎么回事?”林戚问道。
微叶弯唇一笑,淡淡道:“估计是被那些邪气养成的,本来是平常的蝙蝠,因为从小吸食邪气,故而成了那副样子。
”
林戚想起刚才那些蝙蝠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寒意。
从小就被迫吸食那些东西,实在是可怜。
但是,林戚现在知道不是可怜那些东西的时候。
平常的屋宇根本就挡不住那些带着邪气的东西,他们首先要做的是怎样守住楚鸢以及荧止。
这时候,微叶忽然伸手指天,一个光圈开始在他的手中闪现,并且开始不断的扩大。
很快的,那个光圈就已经延伸到了外面,林戚猜测那光球应该是把整个屋子都盖住了。
“这样能持续多久?”林戚看着微叶问道。虽然林戚不会,但是他知道这样极其耗费法力,不可能永远的盖住这个地方。
“一天一夜。”微叶淡淡的说道。
他在把光球固定住之后就抽了手,从容的坐了下来。
但是林戚知道,他身体里的法力已经消耗了很多。
“那我们就一直守在这里吗?等到一天一夜过后,依旧是要和那些东西面对面的啊!”
微叶喝了一口茶,不慌不急的看着林戚道:“一天一夜已经足够了。”
这个回答让林戚又些不明白,微叶的一丝似乎是再说他等着什么东西。
微叶笑了笑答到:“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荧止苏醒了。”微叶说完,脸上那胸有成竹的神色就愈加显得明显了。
林戚顿时明白了,微叶应该是在一开始就想好了这一切了。
当微叶看见那些邪气黑烟飞入这里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或者说,甚至是更早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也就是在起大风的那个时候。
该出现的都出现了,那必然是荧止要苏醒了,否则,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费事。
这一切都是为了为荧止,或者说是被封印在眼睛里的邪气的释放做准备。
所以才有了这些。
而现在的情形,林戚猜想到,或许是这样的。
现在睡得到了楚鸢的身体,就有选择让谁得到释放的权利。
也就是说,荧止和邪气只能够苏醒一个,而另一个就要为苏醒的那一个做嫁衣了。
也就是说,只能活一个,就像是两朵花一样,一个活了,一个就必须死,而死去的那个枯萎之后落入尘埃,就会成为活着的那一朵花的养料。
但是,有一个事情却叫人觉得不公平,叫人觉得残忍。
那就是,一直以来作为滋养着这两朵花的土地,她要被摧毁了。
她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好了,她必须死。
可是,她分明是一个局外人,为何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然而一切的叹息都没有用,剧本已经写好,一切都按照本来计划的样子进行着,不快也不慢,该走的中就要走,该来的也终究要来。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一直等着吗?”林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楚鸢,抬头问微叶。
微叶也朝着楚鸢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很明白林戚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君不见,在权利的游戏中,曾经有多少的女人都成为了牺牲品啊!
有些事情,恐怕是已经到达了不可挽留的地步,由不得别人去更改了。
被人不能,他不能,林戚,也不能。
他心想,但愿在荧止苏醒的时候还能够看见楚鸢最后一面吧!
外面依旧能够听见那些红眼獠牙的蝙蝠们在前赴后继的撞击着微叶设置的屏障,但是最后他们一个个的都撞得头破血流的,不过依旧没有进来。
此时此刻的他们不是一个个生命,他们此时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他们如同木偶一般被人操控着,身不由己的去做那些不想要去做的事情。
也因此可见,这眼珠之中封印的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东西啊!
游戏仍在继续,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运作起来。
屋子里一直都很安静,连平常话多的殇也沉默的等待着,此时此刻,只能够听见外面的撞击声。
过了许久之后,楚鸢忽然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只见楚鸢突然的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的眼睛十分的涣散,而后,渐渐的又开始恢复正常,直到最后,她的眼神开始恢复平静,她的眼眸静的像是一潭秋水,暗自生出忧愁来。
林戚走上去要和她说话,却不想她竟然开口了。
“这些年你还好吗?”
她眼神平静的说道。
但是林戚心想这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吧!她似乎是再和另一个人对话。
果然,接下来,又听见楚鸢说道:“你不要愧疚,因为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啊!只要你在,就算我不记得,又能怎样呢?”
她的声音渐渐的温柔起来。
林戚和微叶殇对视了一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楚鸢这是在和荧止说话呢!
终于两人再次的遇见了,虽然看不见彼此,但是他们的心是靠在一起的。
即便没有记忆,即便看不见对方,但是,有一种东西,早已经藏在心里很久很久,久到在每个漆黑的夜里,两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想起彼此,在有意识或者没意识,又记忆或者没记忆的日子里,他们总是在一起的。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认识你,也从来都没有后悔为你守了这么多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当时我原本想要等你,但是我的父亲突然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后来我得了病,我想起你还要来找我,我就努力的撑着,可是,不知怎的却越发的消瘦羸弱。后来我才不甘愿的闭上了眼睛。而这些年里,我一直处在混混沌沌的样子中,总会失忆,每一天做过的事情就会忘掉。所以在刚开始有点微微的失忆的时候,我就把你的样子画下来了,等到我忘了全部的时候,打开那副画,我就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