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人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将军哪里是有什么的洁癖。一个从小像是乞丐垃圾一般的人怎么会有这样高贵的癖好,那只不过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因为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别人再也无法随随便便的夺走,随随便便的拿去。那是属于他的东西,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所有人都不回去拿,即便他的东西是那样的珍贵,是那样的让人想要,可是他们不敢,他们在崇拜他的同时又对他存在着畏惧,所以再也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将他喜欢的东西剥夺走,甚至是人。
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一种占有,又像是对那遥远的孩童时代经历的所有的遭遇的报复。报复那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报复那些曾经冷眼看着他的人,报复那些曾经用轻蔑的眼神嘲笑他的人,报复那些看他不顺眼就拳打脚踢的人,或者说,也是报复那曾经懦弱无能的自己。
可是,他在它的面前哪里有什么洁癖?它喜欢他最喜欢的那顶头盔,他甚至是连想都没有想就给了它,最后它完了几天把那个头盔摔碎了,嚷嚷着要再要一顶,可是它哪里知道那头盔是用极其少有的火麒麟的·鳞片熔化了然后又重新熔合做成了,即便是有了火麒麟的鳞片,可是那技术是难得一见的,如今的世上,恐怕这门手艺早就已经失传了。
可是他看见它那么想要,于是就贴出榜文,召集天下的能人异士。消息一出,这天下就炸开了锅,不是觉得将军昏了头,而是觉得这将军有些奇葩,因为他们见过有帝王为博美人一笑而做出的荒唐事,却是没有见过为了一只鸟而如此认真的人,不过他们并没有觉得将军奢靡,毕竟那只鸟可是陪着将军出生入死,在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的那也算是战功赫赫的,如果不是它执意不要功名,那可至少已经是个万户侯了。
在那个年代里,那些鸟啊兽啊出现在人间并不可怕,因为人的能力毕竟有限,所以有的时候那些权贵们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利常常会假借于妖魔之手来去获得那无上的权利,所以绿果出现在军中并不奇怪,不过奇怪的是一般的权贵们都是将那些妖魔们当成一件物品。他们掌握一种能够控制妖魔心智的符咒,可以让妖魔乖乖的听着他们的话,在战争中为他们所用,这一符咒最早是由一个道士创造的,后来一直流传下来,并且越传越广,所以几乎每个权贵的家里都会有豢养几只妖魔来为他们所用,于公于私都任凭他们的欲望。
他们手里养着那些妖魔,无恶不作,为所欲为,那时的天下,不是妖魔欺负人,而是人欺负妖魔,所有的妖魔都痛恨那最初创造出那个符咒的老道士,可是它们或许恨错了人,那个老道士当年也不过是为了解救天下被妖魔毒害的人们,可是谁知这最初的意愿竟然会变质成这般肮脏不堪的模样来,可惜那老道士已经深埋黄土之下,看不见这不堪的一切了。但是,那些妖魔却从此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不过它们不该痛恨那个;老道士,而是应该恨那些被利欲熏心的人们,痛恨那些整日沉迷于酒池肉林的权贵们。因为正是他们的这些肮脏的欲望才让它们处于这样的境地。
君不见黄土地下深埋骨,人间烟尘滚滚去。
这个充满欲望的世界依旧夜夜笙歌,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依旧流离失所。人们在痛苦中度过,在欲望中度过,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无论痛苦还是奢靡,都是在痛苦的漩涡中度过,人们期待着黎明的到来,期待着神迹的出现,可是他们不知道神迹早已经死绝,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哪里还有那曾经救助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神明啊他们早就在千万年前的那一场战役中死绝了,之后这世界上只剩下了痛苦,只剩下了欲望。
他们在黑暗中奔跑,不断追逐着黎明,可是谁可知道黎明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够到来,亦或者永远的就不会到来。
他们不知道,可是依旧追逐着,因为他们不知道除了这样,他们还能怎样。
权贵的宅邸时时的上演叛变杀戮的大戏,那些充满了欲望和血丝的眼睛透着杀戮的气息,将每一个孤独的灵魂刺穿,人们害怕死去,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其实渴望死去,因为那黎明实在是太遥不可及了,以至于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黎明?又或者这个可怜的梦想从开始就是一个弥天大谎,就是一个不存在是事情,只不过他们太过于天真,于是相信了,再于是就开始追逐那不存在的可笑的梦想。
他们仰望着天空,仰望着那明灭的星辰,渐渐的留下了痛苦的眼泪,那切似乎是那样的梦幻,就像是这漫天的星辰一般,迷离而又梦幻,让人深坠其中,又让人痛不欲生。
这天下,到底还是那些权贵的天下啊!他们不过是权贵眼中的蝼蚁,甚至连蝼蚁都不如,他们卑微的如同尘埃,可是他们却又希望黎明的到来,将这充斥着欲望与肮脏的世界照射的透透彻彻的,再也没有人敢人模狗样的对他们呼来喝去,对他们拳脚相加,他们可以自由的行走在这天地间,不用被别人冷眼相看,不用低着头站在别人面前害怕的不敢抬起来。
他们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呼吸新鲜的空气,倾听那云雀在茂密的枝叶间自由的鸣叫,可以静静地看着那漫天的星辰到来并且不再害怕见不到那珍贵的黎明。
苍茫的大地上,人们再也见不到那滚滚的狼烟以及那熊熊的烽火。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战争了,人们再也听不到军中号角吹起。
那些军人将士们可以扔掉那沉重的且沾满鲜血的盔甲,因为这些东西他们再也用不着了,他们可以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