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玺急眼了,跺了跺脚看着他们俩人,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芸儿怎么会出家了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清风月摇了摇头,发丝的水滴到脸上,划落下来,如悲伤诉说的泪水
墨白叹了口气,道:“罢了,我讲给你听吧。”
颜玺连忙点了点头,催到:“你快说。”
“还是由我来说吧。”
清风月吸了口气,仿佛一瞬间放下了无数重担,开始娓娓道来
清风月刚出生娘亲便因为产后大出血,留下嗷嗷待哺的幼儿和正是好年华的相公,撒手人寰。
一个男人自然没办法喂养一个孩子,再加上家中穷困,生计上也过不下去,只好请村里刚生孩子的妇人照料孩子,那时候正是南征北战争讨领土的时候,急需壮丁参军,并且给予的报酬还不少,就这样,清风月的父亲便参了军
七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已经由懵懂无知,变得有了自己的思想意识。
清风月转眼已经七岁,他的父亲清飞因为骁勇善战,也由一个无名的士兵,变为了将军的左右手,也就是当时的烈王的下手。
由于经常四处奔波,清飞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便带着他一起进了军队,可军纪法规在那里,他只能隐瞒,还好有两个关系不错的兄弟帮忙隐瞒。
时间往后推移,又一次作战,是一场相当重要的战役,关乎着玄云国大一统的战役
可就在这场战役中,军粮被烧了,可想而知这件事情有多严重,烈王下令严查,最终查到了清飞的头上,是他那两个他自以为过命的兄弟站出来举报了他
不是清飞做的,他自然不会承认,便向烈王解释,烈王本想要再缓几天查询,可那两个举报他的兄弟又说清飞假公济私,偷偷把自己儿子带到军队中养
烈王自然又是一番盘问,可怜那清飞到底人老实嘴笨,不会说话,烈王让人去他营帐里搜,果真搜到了年仅七岁的清风月,
可想而知,当时的烈王有多愤怒,一气之下便命人将清飞斩杀示众,悬挂头颅于军中七天七夜
而清风月因为年幼,便没有追究,再加上有墨白和上官翊的求饶,便留在了军中。
可亲眼目睹自己父亲的惨死,这对清风月年幼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一抹阴影,也在心底埋下了恨意。
那场大战,在最后关头迎来了朝中支援的粮草,最终赢得了胜利。
而事情的真想也浮出了水面,正是冤枉清飞的那俩人所为,他们是奸细,一直潜伏在军营中,发出致命一击。
烈王震惊大怒,斩杀了那俩人游街示众,随后又追加清飞为忠义将军。
可逝者已逝,这些追加的殊荣又能怎么样呢
清风月独自一人去拜师学艺,准备为父报仇,可当他回来时,却邂逅了上官芸。
心爱的人和杀父之仇让他一度陷入困境,他没有隐瞒身份,所以烈王不用查便知道他是谁,没有明令禁止自己的孩子与他交往,也没有刻意说些什么。
可是当他察觉到两个孩子的感情变化时,便明令禁止清风月不能再与上官芸有过多来往,烈王也是怕清风月把过往的仇恨,加注到上官芸身上,怕他是在报复
清风月不忍心伤害上官芸,心里又有心结,也就慢慢的起了躲避之心,不再寻仇,也不再见上官芸。
恰巧失意之时又被众人推举为武林盟主,便来到了麟州,其实多半也是一种躲避心理。
颜玺听完有些惊讶,也有些心疼,原来清风月一人承受了这么多,那芸儿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伤心的很,怪不得,怪不得会出家
颜玺问道:
“那你和楚门的林诗雨呢是真的确有其事,还是”
“那是假的。”
清风月打断她的话,说道:“我清楚芸儿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让她死心,她是不会放弃的,她那个人,倔强的要命,可我没有想到她会来找我,我留了她两天,虽然舍不得她,很开心她能来找我,
可,我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我又找了诗雨来,这次终于把她赶走了
可看着她落寞伤心的背影,我的心也抽痛着。
我没有想到她会再次回来,
更没有想到我和诗雨的话会被她听到,
然而她并没有问我,而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了以出家来为我父亲诵经来偿还她父亲犯下的错。”
说着清风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老子不需要她这样,不需要只需要她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快快乐乐的这件事不怪她,她也没有那个权利去偿还”
“清风月,你不了解,她是因为爱你,她甘愿去为你做任何事,你因为你父亲这件事有心结,可是你想过她没有,她从头至尾都不知道这件事,她爱你,只一心一意的爱你,可是你们都瞒着她,以为这样是对她好,相反,这样她会更伤心,她这样无非是惩罚自己罢了。”
颜玺说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我要去找芸儿。”
现在,她不想让她一个人,她要陪着她。
“我,错了吗”
清风月的声音有着茫然,有着无助,仿佛在大海里飘飘荡荡,永远无法寻到坚实的,可以让他停靠的地方,无根无识。
“不,你没有错,清风月,你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小丫头,你不要激动,先坐下。”
墨白淡然的笑笑,说道。
颜玺也知道不怪清风月,这件事情中,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他,可平心而论,她和上官芸的关系最好,且从头到尾上官芸都是无辜的,她自然更加心疼。
不过,倒也稳定了心绪,听墨白的话,坐了下来。
墨白喝了一口茶,才道:“月,你怎么想的”
清风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想伤害芸儿,可她已经因为我受到了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