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呢,我怎会不知道?”
说来,这个老公真的好。
要是没有前世的那些事儿,苏未晞也真的觉得自己身在福窝。
她刚拿起手机,就收到新闻推送。
[兰溪丛谷街发生一起惨烈车祸,车主竟是她……]
苏未晞点开,内容写道:[20点47分,兰溪市丛谷街发生了一起车祸,肇事黑色车辆涉嫌酒驾,错把油门当刹车,撞了白色的轿车,据悉,白色轿车车主是沈司夜的岳母郁美华,人被救出时已经昏迷,现送到了第一医院抢救,据悉,郁美华的丈夫和女儿联系不到……]
沈司夜看她的脸色凝重,忙问,“怎么了?”
苏未晞把手机给他,匆匆就要走,她拉住他,“你在家等着,我过去。”
“一起去。”
虽说她现在身份是十一,已经不是郁美华的女儿,沈司夜作为女婿去比较妥当,但苏未晞看新闻上的照片惨烈,她担心人凶多吉少。
苏未晞跟苏家人没什么亲情,但私下听沈司夜说了苏培言和苏燃燃最近的动向。
再怎么说,没有她女儿的那具身体,她现在不可能活着。
这个时候,苏未晞还是想去看看。
沈司夜交代了范令先去处理下医院的记者,直升机先抵达医院楼顶。
他和苏未晞后到的。
抢救室外只有两名警员,见到他,知道这是其女婿,便详细陈述了车祸的情况。
随后警员先行离开了。
医院的院长不在,副院长知道他来,匆匆忙忙赶来,进入手术室看了情况后出来对沈司夜说,“沈先生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您岳母的情况很不好。”
“请一定要竭尽全力抢救。”
“会的。”
说完副院长重新进去,参与救治工作。
苏未晞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紧握着放在腿上,她看了看一旁的二殿下,紧抿着唇没说什么。
人的命数是生死薄上记录好的,他对她已经格外破例了,没道理让他再违背阴间律法。
就算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也不会开这个口。
人生在世,相遇是缘,缘分尽了开启下一段旅程,总有生死离别的那一天,好比她从来没问过二殿下曾经株连的三族家人族人转世去了哪里。
知道的太多未必好。
正如她从来都不想知道前世的事情一样,忘记了那些残忍的过往,她何尝不快乐?
过去发生的已经无法改变,谁都明白这个道理,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拥有了那些记忆,何尝不是痛苦折磨?
等待的过程中,苏未晞回忆了从附身富家小姐到彻底离开这段期间跟郁美华相处的细节。
回头来看,也许她不是能做榜样的母亲,但也有那么一些展现母爱的瞬间。
郁美华是个现实的人,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顺应生活。
抢救持续了到了11点,终于结束了,郁美华从生死线上被拉了回来。
性命无大碍,转送了VIP病房。
沈司夜让人叫了两个护工过来,还留下了两个保镖照看。
他前往医院的事相继也出了报道。
博得好名声是肯定的,但与此同时,苏培言和苏燃燃联系不上的事儿也被网友诟病了不轻。
尤其是距离事故过去了两天,苏培言才现身了医院,苏燃燃一直没露面。
苏培言联系不上的主要原因跟苏燃燃一样,关机都是为了不想让郁美华打电话打扰。
他人在国外的海岛度假,知道还是用别的手机跟朋友联系听说的,这才匆匆回国。
到病房看到床上的妻子,苏培言摆手让护工保镖出去,但遭到了拒绝。
“不好意思苏先生,少爷吩咐让我们二十四小时在病房轮流值班,不能离开人。”
“我是坏人吗?”苏培言重申,“你们先出去。”
“你是不是坏人我们不知道,但很抱歉,我们不能离开。”
苏培言没辙,就没再说了,他到床边,弯身看着郁美华,“平常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开车的时候小心点,这下出事了吧?”
“你这话真是令人讨厌。”郁美华闭上眼,“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以为我想来?什么态度?”
“不想来你走就是,谁拿刀架你脖子上了吗?”
苏培言坐下,“那也差不多了,你是没见网友怎么骂我的,燃燃电话一直关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宝贝女儿现在当了孙一则的小三,孙老夫人找过我了,给了警告,苏培言,这是不是报应啊?你在外面有小你那么多岁的女人,你女儿找个比你还大的老爷子,真不愧是父女。”
“什么?!”苏培言一听瞬间炸了,“那孙家是好惹的吗?尤其是那个老太太,手腕阴着呢,她那三个儿子儿媳妇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燃燃哪是她的对手!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脑子,都随你了!”
郁美华重新睁开眼,看着他那铁青的脸,冷笑,“呵,都随我?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多有脑子啊,你太有脑子了!燃燃我是管不了,你这个好父亲可以试试,另外,我住的病房还有治疗费以及护工保镖都是司夜管的,就算未晞不在了,我还是指望了她。”
“能指望一次,还能次次指望?”
“一次还不行?我没生过他,我没养过他,他跟未晞结婚时间不算长,能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毕竟没了未晞,他跟我们家也算没关系了,不管谁又会说他什么?不像燃燃,当着我的面说等我老了让我吃盐喝水不管我,养了什么用?还有你,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是你先对婚姻不忠的,如今还要生什么儿子,苏培言,你就使劲作吧,你可劲的造作,被外面女人把钱骗光了你就高兴了。”
“先管好你自己吧,看你脸上那伤,就算好了也会留疤吧,以后看你怎么见人。”苏培言说完出去了。
郁美华脸歪到一边,眼泪湿了枕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个家心如死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