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帝都,皇宫,朝堂上。
“陛下,臣要参袁野少将独断专行,结党营私,为了排除异己而大肆迫害同僚,请陛下明察。”太子系的一名大臣首先向袁野发难。
“陛下,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侄子就因为得罪了袁野这个该死的屠夫,竟然被他斩杀!请陛下严惩凶手。”接着站出来的是贾科莫的叔叔拉奥尔?怀斯公爵,他声泪俱下地对安德烈陛下哭诉着袁野的罪行。
“陛下,袁野少将上任之初,就杀死了一百多名贵族军官,这简直是对贵族阶层的公然挑衅,如果不将这个暴徒处以极刑,怎么对得起无辜死去的一百多名贵族军官,我贵族阶层的脸面何在?”数名大臣都站出来义愤填膺地指责袁野。
“拉奥尔公爵,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安德烈陛下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拉奥尔?怀斯公爵走上前来,抑制住自己的怒火,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在袁野少将担任第九军团副军团长的第一天,他就逮捕了他的副手——贾科莫?怀斯少将以及所有军官,而且处死了一百零五名贵族军官。我们都知道,第九军团以前的贵族军官都是有功勋的军官,都是些好军官!”
“就是他们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得交由陛下来处理。我想提醒袁野少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考虑,你的身份都无法决定他们的命运。而你却偏偏这样做了,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你排除异己的手段!”奥尔?怀斯公爵越说越激动。
“袁野少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安德烈陛下思考了片刻,对袁野说。
“陛下,其实,我要说的非常简单,”袁野说,“在我看来,军官就是军官,没有什么贵族与非贵族的分别,在战场上可没有人认为你是贵族就优待你。他们自己干了傻事,就得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我现在站在这里,我有三个身份,作为兰特帝国的一个将领,我要对皇帝陛下负责;作为守护骑士,我要对七公主殿下负责;而作为第九军团的副军团长,我要对全军将士负责!在我的三个身份中,我没有要对贵族负责的义务!”袁野的语气重了起来,“贵族军官本来不关我事,但是他们待在军营里就得遵守军纪,这没什么价钱好讲!”
“陛下,您知道我上任的第一天这些军官在干什么吗?”袁野将收集到的证据材料呈给安德烈陛下,“当天夜里,我带着五百人从正门进入这个六万五千多人的军营,一直走到指挥官帐篷,居然没被人发现!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包括正门在内的五处营门一共只有俩位军官当值,而且俩人都在酗酒。”
袁野照着公文念道,“两名少将,三十六名校级军官的帐篷里藏有女人,还有九名军官亵玩男童……他们简直是太忙了!当天夜不归宿的一百余名军官中,自贾科莫?怀斯少将以下的三十二人在镇上招妓,三十七人强占民妇,五十多人酗酒赌博……这些人就是拉奥尔?怀斯公爵刚才所说的好军官,是有功勋的好军官!拉奥尔?怀斯公爵,您现在仍然坚持这点吗?”
“袁野阁下,这些都是小事嘛,”太子系的一名大臣狡辩道,“他们平时还是很优秀的……”
“平时很优秀?没问题!”袁野呵呵一笑,照着公文接着往下念道“在两天的时间里,第九军团执法团一共处理案件七百多起,有杀人、抢劫、强奸……几乎每一件严重犯罪那些所谓的优秀的军官都有涉案。我所讲的都是事实,证据确凿,而且这些贵族军官都招认了!公文上还有他们的签名。”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既然他们触犯了军规,即便他们是贵族,也不能逃避惩罚。如果有过不罚,军法的威严何在,国家的威严何在?臣认为袁野少将的处理合情合法。”财务大臣尤金公爵说。
“是啊,袁野阁下还是一名守护骑士,我们不能轻易地惩罚护骑士啊,何况他并没有错!”五皇子附和说。
“右相,你的意见呢?”安德烈沉默片刻,见大堂之上,只有右相表情平淡,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
“臣认为袁野少将肯定不会毫无原因的这样做,他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但是一次就处死一百多名贵族军官,手段太过激进,损害了贵族的颜面。具体如何处理,还请陛下定夺。”老奸巨滑的右相,看似说得头头是道,仔细一想,其实没有说一点实质性的内容。
“军务大臣,这是你体内的事情,你来说说看。”安德烈并不急于表态,又点了军务大臣。
“作为军务大臣,我当然明白袁野少将治理军纪的苦心,但这样做会被外人认为是在排除异己。在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去处理问题,是好是坏,还要看第九军团的战斗力,如果第九军团在战争中的表现变好了,则说明袁野少将的处理方式是正确的;反之,则说明袁野少将的处理方式是错误的。”
“好,对于这次事件,对袁野少将作出如下处理:罚袁野少将一年俸禄,如果第九军团在战争中表现优异,则取消本次处罚,并给予奖励。如果第九军团在战争中表现仍然毫无起色,甚至更差,则数罪并罚。”安德烈陛下轻描淡写地作出了处理,他本来就对第九军团的纪律非常不满意,也非常赞同袁野对军队雷厉风行的整顿,但是为了给那些贵族军官背后的这些人一个台阶下,只能暂时让袁野受点小委屈了。
走出皇宫,袁野长舒了一口气,那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如果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没有守护骑士这层保护罩,如果没有尤金公爵和五皇子殿下的声援,自己受到的惩罚就绝不会这么轻微。那些根深蒂固的贵族,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就连皇帝陛下都要礼让三分。自己得罪了他们,今后的道路将会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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