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耶律玄抿着唇不说话,南宫仪心里跟小鼓在敲,“那个,大哥,按哪儿?”
耶律玄闭了闭眼,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姑娘的话,怎么越听越有点儿不对味儿,弄得他就跟个欺男霸女的恶霸一样?
见南宫仪眼巴巴地看着他,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臂,冷声道,“就它吧。”
南宫仪看了眼那只结实有力的胳膊,心里盘算了一番,小声问道,“这条胳膊多少钱?”
耶律玄正等着她给捏呢,乍一听她这样问,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是把他当什么了?牲口吗?还一条胳膊多少钱?多少钱他都不卖!
不过很快他就意会过来,这姑娘是在问摸他胳膊一次多少金元宝吧?
他心情好了点儿,漫不经心答着:“不贵,一条胳膊一个金元宝!”
“什么?”南宫仪差点儿抓狂了,一条胳膊一个金元宝,他怎么不去抢?
看着一瞬间就变得张牙舞爪的小女子,耶律玄心情大好,勾了勾唇,轻笑着,“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按,代价是……”
说到这儿,耶律玄一把抓住南宫仪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对着南宫仪那张艳若桃花的脸轻轻吹了一口气,“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出这个院子!”
南宫仪大骇,欲往后退,却被耶律玄给死死箍住,寸步难行。
她又羞又怒,带着哭腔喊起来,“我按,我按还不行吗?”
看着南宫仪从前两日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变成了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儿,耶律玄心满意足地笑了。
哼,拔箭头的时候竟敢不给他扎针止痛,还说忘了?
在窗外墙根听了半日的完颜烈,忽然有些若有所思:主子怎么性情大变了?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哪!
南宫仪有气无力按着耶律玄的胳膊,心里已经把他十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
该死的变态男人,小气抠门的要死,竟然把她的劳苦费给搜刮得一干二净。她若是有机会,一定阉了他,让他再也不能人道,方解心头之恨!
可是耶律玄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忽然冒出一句,“你在骂我?”
南宫仪吓了一大跳,赶紧摇头否认,“哪有?我哪敢骂您?”
耶律玄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南宫仪的脸,一言不发。
南宫仪吓坏了,这个男人高深莫测,又变态无耻,她一点儿马脚都不敢露啊。
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南宫仪讨好地赔笑,“大哥,我真没有,我敢对天发誓!”
要是对天发誓有用,她早就把这个变态的家伙给咒死了。
但是如今她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哪里还敢妄言?
耶律玄明显不信她的话,哼了一声,也就不追究了。
南宫仪松了一口气,把一颗心放了下来。
给耶律玄按了半日,南宫仪自己累得不行,看着耶律玄一双深邃的眸子因为餍足而半眯着,南宫仪气得牙根直痒。
可耶律玄不开口,她也不敢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宫仪按得到位,耶律玄显然心情不错,还没等到南宫仪累瘫的时候,竟然开了口,“行了。”
南宫仪如蒙大赦,赶紧松了手,只觉得自己那两条胳膊已经软地跟面条一样。
“那,我能出去了吗?”她讷讷问着,眼睛里带着一丝紧张,生怕耶律玄再出什么幺蛾子。
“急什么?没看到我还没用膳吗?”耶律玄瞥她一眼,深邃的眸子波光潋滟,意味不明。
南宫仪暗骂一声娘,这该死的用不用膳跟她有何关联?她都被他给折腾半天了,连口水都没喝上好不好?
但抬起头来,面对他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她笑靥如花,“不知大哥想吃点儿什么?”
耶律玄想也不想就答,“就昨晚那样的鸡汤就成!”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小女子面色涨得通红,竟然呛咳起来。
他不由纳闷,“怎么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南宫仪在心里已经把耶律玄的祖宗给问候了十几遍了,这难道不奇怪吗?谁都知道昨儿晚上她在鸡汤里下了药,想迷昏他好逃跑的,谁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家伙竟然好端端地守株待兔,把她给抓了回来。
如今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到底几个意思?
他想吃昨晚上那样的鸡汤,是想再被她下一次药还是怎么地?
南宫仪只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秀逗了,却又不敢问出来,只得勉强陪着笑,小心翼翼哄着这位大爷,“昨儿晚上那鸡汤也不是小女子熬得,都是灶上的伙夫弄的。您想吃,我这就去告诉他们一声?”
耶律玄哪里看不出这女人找了个借口想逃?
于是他一双眸子往她脸上一扫,冷冷地笑了,“如果我就想吃你熬的鸡汤呢?”
南宫仪彻底找不着北了。
这个男人哪根神经断了?怎么今天就跟她死磕上了?
但人家是大爷,再怎么不乐意,她也还是陪着笑,拼命点头,“好,小女子这就去杀鸡熬汤去。”
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耶律玄忍不住勾了勾唇:哼哼,好戏还在后头,他还没玩够,怎么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