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被自己心里这种想法给吓了一跳,从来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左右得了他的心情,他这是怎么了?
他闭了闭眼睛,喘息了一口,按下了心里的那股冲动,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谁知南宫仪也不气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哟,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软软的吴侬软语,加上那软糯的声音,听得耶律玄的心都要醉了。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如同出谷黄莺,又如泉水叮咚。听在耳朵里,就好似吹进了一股暖风,让他的心尖都痒了。
他极力咬牙忍着想答应的冲动,生硬地回了一句,“你放心,我绝不后悔!”
“那好,等你想再按的时候,可就是翻一倍的价钱了。”南宫仪见生意没谈成,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快,但那声音依旧甜
说完,人已是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没有金子赚,她可没空在这儿耗着,她还得想个法子逃出去才是!
也不知道秦佑替她挡了一剑,人醒过来没有?
虽然给他处理了伤口,但急匆匆的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也不知道感染了没有?
不过要是秦佑醒过来,势必会到处找她,万一寻着她的踪迹,她就摆脱不了和亲的命运了。
索性他找不到自己才好,说不定她还有机会逃出去,从此两不相见,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
她在隔壁的一间厢房里盘算着,直到日影西斜也没想出个妥当的法子。
于是她推开房门,到了院子里。
此时院门口守着几个执刀仗戟的兵士,个个目不斜视,挺胸凸肚地站在那儿,就像是几根木头桩子。
南宫仪犯了难,凭她一个柔弱女子,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这副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她记得昨儿夜里来的时候,那前院子漫长的甬道旁,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少说也得有百十来个人。
走前门,是万万不可的。
那么,有没有后门呢?
或者,翻墙也行啊。
南宫仪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就开始着手操作起来。
南宫仪借口给耶律玄配出一副特效药,跟完颜烈要来很多珍贵的药材,埋头在屋子里捣鼓起来。
至晚时分,完颜烈让人送来丰盛的饭菜,估计是看在她卖力配药的份上。
南宫仪忙活了半日,早就饿了,一顿狼吞虎咽,吃了个透饱。
看着天色黑透了,她悄悄地把得来的金元宝包了起来,绑在腰上,自己则走出了屋子,慢慢踱到院门口。
那儿站着四个兵士,听见她的脚步声,目不斜视,把她当成了空气。
南宫仪凑近,嘿嘿笑道,“几位大哥,这都站了半日了,还没用饭呢?”
几个人没人理她。
南宫仪也不气馁,依然笑眯眯地说下去,“看几位大哥这么辛劳,小女子甚是佩服。小女子别无所长,就是会做几样拿手的吃食,几位大哥若是不嫌弃,小女子愿为你们效劳。”
意料之中,依然是鸦雀无声。
南宫仪不由暗叹:屋里那位到底什么身份?这手底下的兵个个都油盐不进,主人那得是个什么厉害人物?
不过就她跟他接触的这一日来说,她觉得那个主人不仅抠门,还特别古板,还不如那个大黑脸痛快,说给金子就给金子,不带打顿的,哪像那个主子,给他按摩都要讨价还价。
她心里嘀咕着,面上的笑容却不减分毫,“几位大哥稍等哈,我这就给你们做去。”
说罢,她抬脚就往一侧的耳房走去。
在这院子里呆了一日可不是白待的,哪儿是睡觉的,哪儿是吃饭的,她摸得门儿清。
厨房里的食材很是丰盛,里头有两个年老的伙夫,不见厨娘的影子。
南宫仪算是明白了,这个院子里除了她一个女人,连苍蝇都是公的。
她一直以为古代大户人家的公子都要丫头伺候的,如今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不用女人的男人。
比如屋里那位!
不过这兵荒马乱的,也许人家嫌女人麻烦吧。
她跟那两个伙夫说了声要给守门的兵士做点儿吃的,两个伙夫倒也没拒绝,捅开了炉子,就生上了火。
南宫仪想着这两人许是看在她给他们主子治伤的份上,才这么配合的吧?
既然有人帮忙,再好不过,她跟那两个伙夫搭讪了几句,就撸起袖子打算干活了。
南宫仪乃是特战队的女军医,没少吃过苦,做饭更不在话下。
她琢磨着这么晚了,又大冷的天儿,一样一样整几个小菜也麻烦,还不如一锅烩了来得爽快。
前世里,他们特战队的人大冬天闲下来就喜欢聚一块儿吃个火锅什么的,又简单又有营养。这些从军的汉子想必也喜欢。
打定主意,南宫仪就叫老伙夫炖了一只鸡,自己则点着菜架子上的各色菜蔬,打点着让另一个伙夫洗净备用。
一直忙到深夜,才总算是收拾妥当。
闻着那浓郁清香的鸡汤,南宫仪忍不住嗅了嗅:还是古代的食材天然啊,炖出来的味儿真是好!
她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温在了炉子上,命一个伙夫生了一个小风炉子,端到了院门口,另一个伙夫端着一锅鸡汤,她则提着洗干净分好的菜蔬,摇摇摆摆地走到了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