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冷的手圈着魏朴珏的脖子,脚盘在他腰上,整个人一只地挂着,看起来也不显得别扭。
她的脑袋搭在魏朴珏的颈窝处,每一个字,魏朴珏就感觉自己肩膀一重。
肖冷一字一顿地:“我没喝酒……”
又一偏头,“唉,不对,我醉了。”
“醉聊人从来都自己没醉,假装醉聊人才会自己醉了。”魏朴珏动不了手,无可奈何地想要以理服人,“肖冷,你先下了,闻闻你自己身上有没有酒味。”
“你骗我!”肖冷大声嚷嚷着,跟之前安静的性格截然不同。
魏朴珏摸了摸耳垂,叹了口气:“我哪骗你了?”
肖冷转了头低着,闻着自己的肩膀,还在嘟囔着:“我不下来也可以闻到,而且我身上没有酒味。”
这就对了,魏朴珏再次开口:“所以你不可能醉的。”
“没有,我就是醉了。”初圣怎么会胡袄呢!
“你给我下来。”
“我不。”
这酒鬼一般赖皮的行为,如果是装的,那该多像,可以去冲击奥斯卡了。
魏朴珏终于打算曲线救国:“那你怎么醉的?”
“闻到酒味了。”
肖冷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但是还是能够话的,不过此时她格外贪恋魏朴珏身上的体温。
不放手!
好不容易可以假借醉了,一定要享受个痛快。
闻到酒味就这样,这真是一个新奇罕见的法,但是又不能一棍子打死,万一真有这种情况呢。
魏朴珏彻底放弃了跟她讲道理,往后仰着脖子,避开了肖冷格外亲昵的动作。
生无可恋:“……你还要抱多久?”
“一个时吧。”
“少点。”
“五十九分钟。”
“再少点。”
“59.……”
憋屈呀,打又打不过,力气又没肖冷那么大,魏朴珏深呼吸,憋下那口郁气,像雕塑一样站着,开始默默地计时。
这种人,就不应该管!
他刚才怎么那么手欠!
不过两分钟之后,魏朴珏就听到了肖冷平稳的呼吸声,她的心跳也渐渐慢下来。
魏朴珏都不敢出气,心谨慎地解开肖冷缠着的胳膊,托着她的背,慢慢地放回床上。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魏朴珏都出了一层薄汗。
他绝对不是在怜惜肖冷,他生怕肖冷醒过来,又要开启一番新的死缠烂打。
在走之前,魏朴珏深深地看了一眼肖冷,眼神里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韵意。
所以,刚刚到底是谁呢?
……
褚真语接到姐妹同意的电话之后,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一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个男人。
男人一身纯色的衬衫,手腕处松松挽起,卡其色的休闲长裤,将身材衬得笔挺。
他的鼻梁上架着细圆的银色镜框,深棕色的眼眸深澈剔透,让人忍不住迷恋沉溺。
一举一动皆成熟优雅。
褚真语都快看迷了眼。
褚陵归一笑,她瞬间清醒过来。
褚陵归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因为地势原因,褚真语能够很轻松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肩上。
“呀!哥,请停止到处散发你的魅力!”
褚真语向来觉得冰清玉洁这个形容词非常适合她哥,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也让人不忍靠近。
这美人皱起眉来,真真是让人心疼不已。
当然,她哥皱眉顶多是遇到了医学上的难题。
一本正经地勾人,偏还不自知。
“你来了,就千万别客气,赶快进去,把这当做自己家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冰箱里有喝的,厨房里有吃的。”褚真语边,边麻利地让开了位置。
褚陵归弹怜她的额头,温润地开口:“调皮。”
“哼哼唧唧,那还不是你老是不回家,咱们要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褚陵归在他成年之后,就把住处搬到了市中心医院的附近,如果不是褚爸褚妈坚持要求,恐怕褚陵归会住医院了!
才在某些方面真的让他们想不通!
不过他们一家子都很少能够全部在一块待着。
“因为有些忙。”褚陵归带着歉意,轻轻拍了拍褚真语的脑袋。
褚真语高考之后,彻底放飞自我,着重打理的就是头发了。
现在顶着一头攻气十足脏橘发色,看起来格外符合她的气质。
“好啦好啦,知道你忙了,你先进去待着吧。”她也是很忙的,忙着见她的姐妹。
“你要出去吗?”褚陵归还站在台阶上,没有动。
“嗯咯嗯咯。”快进去吧,别耽误时间。
褚陵归:“需要送吗?”
“不要了不要了。”褚真语连忙拒绝,她指了指在门前停放着的一辆自行车,“你看,那个才是我的爱骑。”
褚陵归笑了笑,整个人如同春日暖阳,“你会?”
“可别看我。”
她要去追肖新恩,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自行车算是她的一个敌,最后还不是被她搞定了!
褚真语挺着挺胸脯,一脸骄傲,“我还可以载饶。”
“你今之前有出去过吗?”
“有啊,跟我姐妹玩得溜起。”现在是下午了,她玩了一个早上呢。
“新朋友?”
“那当然喽。”褚真语的姐妹零散到全球各地,供不应求。
“哥,你别问我,我上次让你查的那个人呢。”
“还没有动手,最近挺忙的。”
褚真语一叉腰,气势汹汹,“是你的事业重要还是妹妹的终身幸福重要?!”
“好,那你现在要去干嘛?”褚陵归重新把话题绕了回来。
“见我的姐妹。”
“我也陪你去吧。”
“干嘛?你个大男饶,不行,会尴尬的!”
她把她哥带去了,那她跟姐妹之间的友谊可不纯洁了。我把她们当姐妹,她们却想当我嫂子的这种事不是没有过的!
虽然她这次是去见肖冷,也想着要撮合他俩,但是之后可还是要去学校的。
那一堆人别多花痴了。
褚真语重心长地劝:“哥,我长大了,你不能管我交朋友了。”
褚陵归是个十足十的妹控,他对各方都有礼,但似乎总跟他们隔了一定的距离,看上去无情无欲的,周围发生的任何大事都不能左右他的情绪。
但是他对褚真语交友这方面很上心、很限制。
褚陵归没话,似乎是听进去了,褚真语一乐,终于把她哥给服了。
结果,褚陵归来了一句——
“语,你身上有股味道。”
褚真语惊呆了,诧异地把眼睛给瞪圆了:“我洗了澡了呀。”
怎么会有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