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卓山城之前,你可有受过伤?”
北泽问完这话后便后悔了,方才就已经被告知姜鱼在恒山遇见卫铭哲他们的时候就受了重伤,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姜鱼才会丧失记忆。
那,卫铭哲他们遇见姜鱼又是在什么时候?
“估摸着应该是尸魍才出现没多久的时候,是吧,师弟。”
卫铭哲有些苦恼,他也忘了是什么时候遇见的姜鱼,他这人什么都好,人好脾气好,家世也不错,独独这记时间,总有些记不住
。
“没错,那几日师父教我们下山办事,谁想尸魍突然出现,收到信后没有再藏剑山庄多加停留,故而北公子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陈文彬的双眼就没有从姜鱼身上离开过,见她皱眉深思的模样,确实不像是装的。
姜鱼是个偷儿?!
想过姜鱼可能是个混迹江湖的女侠客,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是个偷儿,那她与藏剑山庄中的两名弟子又有了什么矛盾,为何她要杀死那两名弟子,姜鱼与藏剑山庄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深吸一口,北泽晃晃脑袋,怎么也想不通姜鱼这么好的性子,自己拿她当做兄弟,为何偏偏就与藏剑山庄有了牵扯?
“此事稍后再谈,先把你们怀中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胡二哪有功夫看姜鱼他们谈天扯地,好不容易遇见这样的肥羊,若是就这样放走了,岂不可惜。
胡二的呼喊声带动大家一齐转过头去,一双双眼睛里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姜鱼与藏剑山庄究竟有什么关系,北泽想着藏剑山庄里的人早已经死了干净,正想要放弃这些念头,哪知抬起头来就见着了北邈一直盯着自己看。
嗤笑一声,北泽挑衅的看了一眼北邈,双眼将北邈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见他身上穿着的锦缎,冷不丁出声道。
“同样都是双极门中人,怎么待遇差别就这么大?!”
这也是北泽打小就不懂的,为何双极门中人来藏剑山庄,爹娘哥哥都要上前赔笑,明明人前还是昂首挺胸的模样,在他们这儿便什么都不是了,明明都是北家子孙,为何他们要低三下四?
“嗤,北师兄岂是你能比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还有一人,方才他只是站在一边看戏,如今听北泽这般喃喃自语,不禁上前一步,压根没给陈文彬上前阻止的机会。
拍着脑门,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要小上两岁的师弟龙朝晨,都是同一时间进的师门,为何这人就这么没有眼力见,前两年不还带他一起去过藏剑山庄吗?虽然他没见过北泽的面,但也不能直接冲上去这样与人说话啊!
龙朝晨哪儿管得了这么多,北邈本就是他要努力的目标,更是他心中唯一一个佩服的人,现在北邈被人说三道四了,还是个不知名的小卒,他哪里肯放过他。
“哦?那你说说,他哪里是我不能比的?”
北泽此时也在气头上,从来被家人当做掌中宝的他心中自然也是有傲气的,现在让龙朝晨这样一说,自然是要反驳一番。
“你连北师兄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
“好了。”
龙朝晨的话还没说完,就让一道突然出现的好听的男声打断了,众人转过头去,就见北邈缓缓朝他们走来,随即在北泽面前站定,与北泽平视,沉声道。
“小公子,好久没见了。”
心中暗讽北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就连开场白都和几年前的一模一样
。
“是是是,许久没见了,北——大少主。”
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双极门下任门主,若是没有尸魍出现,怕北邈就要踏上门主之位了,但因为种种事情的单个,这才导致北邈到现在都没有爬上那个位置。
“小公子客气了。”
北邈倒也没脾气,对北泽点点头后,直接开口问道。
“小公子可是瞧见了东家少主?”
“东慕啸?”
一听东家少主这四个字,就连季秋阳也知道说的是谁,可是东慕啸不是先他们一步走的吗?
“他走了。”
双手环抱成团,北泽挑眉答道。
“走了?走哪儿去了?”
陈文彬挤着脑袋凑上前来,语气中带着焦急,前几日玄月宗突然来消息,东慕啸身上有灵存在,吓得那个在双极门蹭吃蹭喝东二少爷连滚带爬,前往门主面前求门主带回东少主,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一幕,他们竟然让这么多人包围打劫了。
“不是去双极门了吗?身边还带着小侍女呢!”
姜鱼自然不知道东慕啸究竟去了哪里,她醒来的时候东慕啸就已经不见了,想起他那样的坏脾气,姜鱼也懒得问,这时候脱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找死。
“去了双极门?怎么可能,这一路上我们走来都没有见到东少主啊。”
前往双极门的路自然不止这一条,但他们得到的消息便是东慕啸是在前往上京城的路上丢失的,所以他们才选了这条路,哪里知道遇见了北泽他们,居然一个个的都不知道东慕啸在哪儿。
“会不会是……”
想起前些日子在安城中东慕啸先他们一步而去,而去的理由……
“他说这段时间正是魔君帝尊的蜕化期,最容易将之摧毁,莫不是——去了鬼域?”
想到鬼域二字,贺晋的身子有些发抖,那里边都是鬼,东慕啸进去以后会不会让女鬼吸走阳气,然后变成一具干尸啊。
听完贺晋说的话,陈文彬四人瞪大双眼,龙朝晨更是破口大骂。
“要死怎么都能死,非要去鬼域做什么,呸,晦气!”
自从尸魍出现后,双极门也遭受了百年来都没有的灾难,看着那些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尸魍进入轮回道,门主现在还在头疼究竟要怎么将这些鬼东西解决掉。
“许是他在路上,正好与你们擦肩而过了呢。”
贺晋也不敢东慕啸是真的去了鬼域,只好找了个借口,想要说服自己,也想说服大家。
“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原路返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