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才刚蒙蒙亮,姜鱼便被外头的吵闹声打断了美梦
。
掀开还有些霉味的被子,起身打开房门。
“说啊,怎么停下了?”
倚靠在门框上,姜鱼微睁的双眼,看着门前这群见到自己就立马停下议论声的人,嗤笑一声,自己真是高看了季思明,昨儿让他召集那些乐意学的村民,他倒好,不管是谁都让他给带过来了。
“她醒了!”
有村民见姜鱼终于出现,连忙高呼出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有人开口自然会有第二个,不一会儿姜鱼门前变得像集市一般,喧闹不已。
看一眼一边急的直跺脚的季思明,姜鱼摇摇头,自己是误会这个呆子了,人家好好的为她把人招齐,没曾想让其他没被叫上的人发现了,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既然你们想跟着一起,那边一起来吧。”
转身进屋,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随意洗漱一番,便带着一群村们来到了小镇的大街上。
平畴镇虽被称之为镇,但规模实在太小,镇上只有百十户人家,唯一的客栈也建的与寻常人家差不多,要不是门上挂着的那块牌匾,很容易让人误会这就是一户稍显大气的人家。
镇子两头的大门紧闭,看不到外头是何景象,站在小镇的一头,姜鱼手指向另一头,朗声道。
“从今天开始,每个人每天天不亮之前沿着这条大街来回跑二十次。”
在末世中必须要有一身敏捷的身手,但这群人都是常年在田间劳作,力气大是好事,但跑不动的话,就算是天生神力,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尸魍口中的食物。
看着只有一两里路的大街,众村民大笑出声,有拍着胸脯说小意思的,也有说姜鱼这是那他们当猴子耍。
掏掏耳朵,姜鱼实在忍不了这些婆婆妈妈的人,一脚揣在闹得最凶的村民屁股上,险些将那村民踹翻在地。
“要跑就跑,不跑滚蛋,可不是我求着你们来的,既然来了,就别想半途逃跑。”
说完,就见季志远打着哈欠跑到了最前头。
朝阳才刚刚升起,来回二十次是有些多了,在看到村民们才刚跑了十几里路就气喘吁吁,大呼跑不动时,姜鱼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上前去,往那停下来行走的村民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踹完后也不顾村民破口大骂,自顾自的坐回到季靖宇早先替她准备好的椅子上。
当年收养她的义兄也是这样待她,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她,不过是万米长跑,当年年幼的她尚且熬的过去,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怎么就受不了了?
其实不然,有的村民紧抿着双唇,即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抱怨半点不是,而另一帮则是以刚刚停下不跑的村民为头,怨天怨地,时不时的会向姜鱼头去恼怒的神情。
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季思明将手搭在与自己查不了多少的季靖宇身上,只觉得两眼发黑,脚下不稳。
同样脸色苍白的季靖宇转过头,看到季思明翻白眼的模样,慌忙扶稳他的身子停下,嘴里喘着粗气,面上却还是带着笑
。
“你……你早已跑完几十里路了,怎么还跟着我跑,志远他们底子好,你学他们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浊气吐出,季靖宇不敢再跑,赶紧将季思明带到了季志远身边。
还在慢跑的季志远接过季思明后便带着他回到了姜鱼身边,他们早已经跑完了姜鱼布置下来的任务,只是心中的郁气还未散去便想着多跑些时候,没想到季思明这个爱逞能的居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这就不行了?后头还有很多东西等着你们呢!赶紧的,别耽搁了吃饭的时间。”
嘴里这样说着,姜鱼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了季思明。
许久之后,等村民们都已经跑完了才缓过来的季思明恢复神智后见众人都围看着自己,惊得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却不知自己腿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这大早上的,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既然醒了就去吃饭,等会儿还有东西要你们做的!”
说完,不顾身后的抱怨声,姜鱼独自走到农舍中,屋中有几个稻草人摆在一边,这是她趁着季思明昏迷之际,喊上季志远他们一起扎的。
这个时代什么都没有,她实在没什么可以教的,只能让他们熟悉彼此的敌人,知晓敌人的弱点。
“这里,就是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刺穿它们的‘心’。”
指着稻草人的心口,姜鱼往地下扔出一堆利器,朝着村民说道。
看着被扎的实在上不了台面的稻草人,村民们心中不解,稻草最是柔软,而自己手中的利器比之要锋利不知多少倍,让他们拿着利器去刺穿稻草人的‘心’,当真不是在取笑他们吗?
有村民上前试了试,却从刚开始的不屑,变成了后来的眉头紧皱。
一边不信邪的村民也上前试了两下,却发现自己用手中的斧子砍断稻草之后,里面居然另有乾坤。
“放这么多木头做什么?”
嘀咕一声,村民们纷纷上前扒开了稻草人的外衣,却发现几个稻草人中心,无一例外不是捆绑着木头。
“人的心口处与头颅的骨头最是坚硬,可惜我找不到真人来给你们训练,不如……你们互砍也不是不行!”
姜鱼此时其实更想把这些村民丢到外头去直接砍杀尸魍,但想到他们可能立马就会跑,只好放下这个念头,拖季志远他们找了几块比较硬的木头,填塞在了稻草人的中心。
“如果你们不想互砍的话,就将这些稻草人的心口全部刺穿或砍碎。”
无话可说的村民一个接一个轮流上前对付那些根本不会挣扎的稻草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每日清晨的晨跑加上经过训练后整齐划一的动作,姜鱼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以往都是义兄教训她的不是,现如今她也有了一帮被自己教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