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圣地同时压向血河魔谷,饶是血河血母手段极多又威力恐怖,也架不住两大圣地的长老人物联手大战。血河魔谷势力下的血魔干尸,尽管有血河生机支撑,可两大圣地带来的弟子族人,没有强者境以下,修尊道尊无数,势大如两条大江,不是这血河能抵挡。
玄牝门也一直未出手,李暮雪依旧不动声色,一边还在思索着沐白与自己的关系,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大战形势。她是在等着拜天教出手。
凌瑾瑜心中也是明白,拜天教和元魂圣地向来同气连枝。云魂圣地又与邪魔瓜葛不清,那拜天教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瑾瑜圣女,你可是要等着李暮雪的旨意,才敢挥师参战?”
挑唆沐白不成,谢北辰又向凌瑾瑜说道,“还是说你们东陵来的所谓骄子,不过都是胆小懦弱之辈?”
“我和暮雪姐姐的关系,用不着你来挑拨。我们东陵的天骄如何,你去与他一战便知,何必问我?”
不知为何,凌瑾瑜特别想知道沐白究竟有多强。他已经重创过乾羽煌,尽管是传说,可今天却是真真切切又伤了陆长林。五大圣地中,值得一提的圣子,也就还只有这个谢北辰,尚未与沐白交过手。
沐白闻言不喜,就算是凌瑾瑜有她的追求和打算,可以对自己避而远之,又何必给自己与他人挑起是非呢。
被凌瑾瑜这么一呛,谢北辰也脸色不悦。因乾羽煌重伤,乾元圣地没有来参加今天的争夺大战,眼前这形势,本就对己方极为不利,他怎会再去与沐白交恶。
其实没错,拜天教不是来战血河魔谷抢夺擎天魔身,而是来助血河魔谷守住擎天魔身。
“那我就先来领教一下你的手段吧。”
本就要发难,谢北辰当即拿凌瑾瑜祭剑,身形一闪,长剑就直刺她的胸膛。凌瑾瑜哪里是谢北辰的敌手,倏地分身急退,她相信,沐白不会坐视不理。
“躲我身后!”
冷叱一声,替她挡住这一剑的却是李暮雪,“铮”的挥剑抵住谢北辰这凌厉一剑,面色依旧不变,也再没有任何言语,随即出手与谢北辰战在一起。
两人在空中展开大战,剑光漫天凌厉四射。只见谢北辰道袍一甩,万剑齐发而出,每一柄都闪烁着青芒斜斩横劈,剑剑直追李暮雪,在发梢,在衣袂,在她眼前呼啸而过。李暮雪白衣身影倏闪倏现,捡着间隙,挥手出现一道梨花阵芒闪烁,五枚花瓣散开,倏地飞斩向谢北辰。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逆飞雪,好一个梨花圣女!”
所谓柳絮风轻,梨花雨细,李暮雪这一式梨花阵法杀招不仅在于那五枚花瓣
,迎着谢北辰青芒剑阵而去的还有无数柳絮飞针,犹如风卷一般直扑却极其细微。
梨花细雨夺命而来,谢北辰飞身躲过五枚花瓣锋芒,双指掐诀一点,无数纸片飞人凭空闪现,“噗噗噗”以身挡住扑面而来的梨花细雨。
“起,斩!”
只见谢北辰掐诀之下,无数纸片飞人又在空中结成一对童男童女,“咯咯”笑着,带着哭腔,奔向李暮雪。李暮雪柳眉一皱,那一对童男童女双手挥剑,两柄阔剑自天而降,铰杀李暮雪。
没想到自诩雅士的拜天教圣子会使出如此卑邪妖邪手段,面对那扑面而来的童男童女,以及那两柄阔剑,李暮雪能感受到浓重的世间怨气。
那是拜天教收集世人的怨道!
“斩情道!”
李暮雪跟随慧海玄母修悟斩情道,斩情,也可斩怨。没有情,世间哪还会有怨。
跟那一袭白衣一样,李暮雪的剑也是雪白,似冷霜,凌空一斩,两朵剑芒飞斩童男童女,像是冷冰迎向了炭火一般僵持。
在山头看着李暮雪与谢北辰大战,沐白心中掀起巨波狂浪。诚如凌瑾瑜猜测的一般,谢北辰向她发难,沐白自然不会坐视旁观,可是李暮雪出手,却让沐白愣在原地。
因为李暮雪动了,他天灵里的那枚梨花印记也动了,而李暮雪的眼睛,也始终不经意间望向他的眼睛,像是彼此对视了一世又一世,难舍难分,却要分离。
特别是面对拜天怨道,李暮雪施展出了斩情道,犹如一柄利剑,生生斩断两人之间的视线,让他茫然,让他心痛,让他心起无限狂澜。
“梨花暮雪,沐雪白天下,万寂无声”
沐白的脑海中出现这么一副世界景象,却是倏地被一剑斩破,斩破这梨花与雪的世界。
“这世间不允许么?我非要让这世界铺满梨花如雪!”
被一剑斩破满世界的雪,沐白心中怒起,怒起生怨,满面已是冰霜,在额头出现一枚冰雪的梨花印记。
“雪,起!”
只见沐白额头的冰雪梨花印记闪烁,顿时满目所见的天穹,闪烁的不再是星,也没有那月,而是黑丝绒中的冰雪梨花印记,光芒四射,飘落洒洒一大片一大片的梨花雪,自天而来,覆地而盖,整个世界一片白洁,掩盖了最后一丝火红的色彩。
在满地洁白花瓣中,前路是雪,身后是两行深深浅浅的足迹。一路走来,两个人牵着手,缓步而行,她依偎着他,他伸手拨开她的长发,在她额头深情一吻。
他唇瓣炙热,呼吸可闻,这一吻刚要落下,而她却呼的散落,整个身子散落,成了
一地洁白的梨花。
倏地一道耀眼白芒在眼前劈斩而过,沐白眼中看到了一道鲜红剑痕,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
沐白醒来,面色一潮,张口喷出一滩血水,氤氲在胸前,猩红的刺目。
“好险,她”
看着李暮雪和谢北辰大战,他们彼此施展道法,而沐白的心神陷入和李暮雪的轮回,恰恰就成了两种道法交锋的道场。
斩情道,在李暮雪洁白面颊上留下一道剑痕,方才破了拜天怨道缠身,沐白才从他们交锋的道场中醒来。
“可她为何又要诱我”
为何诱我,又救我?沐白自责心志不坚,面色一冷,也便盘膝坐下,闭眼吸纳,犹如置身事外。
“是自己在诱自己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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