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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兔子叫也要种白菜(1 / 1)

第二百三十一章兔子叫也要种白菜

对于秦实正,沈子清还是心怀敬仰的,至少沈子清认为,秦实正是个合格的总首,而万正海只是一个政治投机者。

沈子清和花远能见到秦时正,当然是秦芝从中使力的结果,而且沈子清和花远通过秦芝转交了部分材料给秦时正,两人才有了面见秦时正的机会。

秦时正坐在两人对面云淡风轻,看了花远一眼后,就把目光落到了沈子清身上,不肯离开。沈子清垂着眼帘静坐,面色平静,实际上却是心虚,心里在不停打鼓。

“万总首的资料我看了,这些东西你们应该直接交给中央纪检署,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花远看了沈子清一眼,但见沈子清依然是垂着眼帘,目不斜视,知道沈子清是让自己说话了。

花远事先准备的极为充分,倒也没有怯场,对于秦时正的推委之辞,花远虽不清楚其用意,但秦时正既然肯见自己和沈子清,本身就说明了秦时正就插手此事的意愿。所以花远不慌不忙的应对:“秦老,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太广,我们眼界所限,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如果冒冒失失的把这些东西送到了纪检署,走漏了消息倒是其次,但是很可能被一些有心人利用,特别是国外势力,这些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放眼华国,这些东西只能先交到您的手上。”

秦时正笑着摇头:“你这个高帽子戴得太高,要你这么说好像除了我,整个国家找不出人来处理此事了,不过你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比这个愣头青好多了,他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秦时正所说的愣头青当然指的是沈子清了。

沈子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做在那里依然不说话,任花远发挥了,这次的事,他本来就是要给花远镀金铺路的。

花远脸上没有取媚于秦时正的表情,除了语速稍有些快外,说得条理清晰:“秦老,我说得就算是个高帽子,别人也不敢戴上。”

“别人不敢戴上,你却敢拿着这些东西,和这个愣头青来找我,你难道就不怕吗?”秦时正说话时,一又眸子盯着花远,好像能透视花远的五腑六脏一般。

“我也有些愣头青。”花远道。

秦时正被花远说得一笑,看着花远的目光就柔和了许多:“有时候,愣头青也有愣头青的好处,我们国家最好多一些愣头青。”

花远此时却未接口,秦时正口中说的事,所慨叹的,是他这个层面暂时无法高谈阔论的。

“你既然给我戴了这么高的帽子,那总归要为我做一点事情,江阴太小啊,你应该到更好的地方去。”秦时正话语间招览花远的意思十分明显,他见花远应答得体,除了最开始有些紧张之外,一直说话条理清晰,一付爱才的表情,想将花远招至麾下的意图十分明显。

以秦时正的身份,出言招览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副市长,这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秦时正话刚一出口,花远就是一怔,秦时正未言万正海之事,却先出言招览自己,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纵使他为见秦时正准备得再充分,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场景出现。

花远一地之间居然有些激动,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啊,花远几乎差点脱口便要应下,但余光瞥到了沈子清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花远立时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自己这个妹夫从进门到现在几乎未说一句话,但一直都是处于一种随意的状态,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样子是他自己见到沈子清以来从未有过的。

花远闪电之间,念头一转,立即对秦时正道:“秦老,我的能力怕当不起你这样的谬赞,我在江阴时日虽然长,但这个副市长却只当了一年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事无成,我想自己还是要在江阴稳扎稳打,做出一番成绩来。”

秦时正见花远拒受了自己的好意,也未见有什么不悦,只是点头道:“嗯,不错,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也好。”

“辜负了秦老的美意了。”

秦时正摆了摆手:“把你们知道的情况跟我说一下吧。”

花远闻听,立时精神一振:“秦老,目前我们能确定的万正海父子贪没的款项有10个亿,另外还有20个亿不能确定,但也有一些佐证,如果国家机关介入调查,应该很快就能查清楚,在西川,万正海父子贪没的款项最多,我们不能确定的那些贪没项目几乎都在西川……”

花远早将这些东西烂熟于胸,但为了可信一些,他手里还是拿着资料一页页给秦时正详细讲解。待花远将所有掌握的资料全部说完,秦时正啪地拍案站了起来:“国之硕鼠,无耻之尤!”

秦时正发过了怒,又将那些资料拿在手中详细翻看良久,忍不住再次叹息:“没想到华国被稿得乌烟瘴气,当初万正海当选,我就应该鲜明反对,人越老越糊涂啊。”秦时正话中懊悔之意甚为明显,却也不是装腔作势。

久未接口的沈子清突然插嘴:“秦老,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秦时正侧过头看向沈子清:“怎么,你也有东西要跟我说吗?”

沈子清尚未开口,花远立即道:“秦老,我要汇报的事情已经都说完了,我想先回顺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随时来京。”花远知道沈子清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了。

事实上花远巴不得快些离开这城,他此时看上去镇静,但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到现在,他已明白刚刚秦时正出言招览自己不过是试探自己的心性,自己如果真的应了下来,那将会在他面前大大失分,以秦时正的角度而言,手下可用之才何止千百,自己一个副市还真入不了他的眼。如果不是因为万正海之事干系重大,秦时正怕出言试探自己这道程序都懒得做。

想通了其中关窍,花远就有种死后余生的感觉,如果自己果真应了下来,他相信秦时正会把自己招览过来的,但十有**会把自己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然后任自己自生自灭。

花远现在只想快些离开,到外面透口气,这个大佬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他做不到沈子清那般从容。

沈子清的从容是因无欲则刚,他不是体制中人,对秦时正无所求,而且沈子清心中笃信,就算没有秦时正,他一样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时间会稍长一些。自己今天要找秦时正所言之事也是对秦时正有利,这才是沈子清自信的根本,沈子清是不相信一顶为国为家的大帽子就能将秦时正说服的。

花远一走,秦时正立即开口道:“听说曲烈是被你气死的?”

“他如果那么容易被气死,神工组早散了,他死了,现在要拉上我垫背,这是我见过的最狠的人。”

秦时正听了哈哈大笑,但笑里亦有些伤感,他是一国总首,自然知道神工组的意义和曲烈的作用,尽管他对于现在的神工组与沈子清到底什么纠葛不得而知,但看沈子清的表情就知道,曲烈和沈子清之间一定有过重要的约定。秦时正已不是总首,许多内情自然无从知晓,他又哪里知道,这个所谓的约定是曲烈以死相迫把沈子清赶鸭子上架换来的。

不过有一点秦时正是相信的,沈子清不可能气死曲烈,这世间能把曲烈气死的人还没出生呢。

秦时正慨叹了一句之后,对沈子清道:“逝者已矣,不去说他了,你这样想尽方法见我,到底想同我说什么。”

“秦老,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可能认为我之所以如此针对万正海是私心作祟,我承认这当中有我的私心,但如果只为了私心,我只要搞掉万旭就可以了,但我要做的事万正海这种人如果继续留在任上,我不放心,如果再等四年,我等不起。”

秦时正略带嘲讽地道:“你好大的口气,要做的事连一国总首都要退让吗?我看不如你亲自来当这个总首好了。”

“秦老,就算我不做什么事,万正海这种人也不该留在任上。”沈子清对于秦时正的嘲讽晃若未闻。

“行了,不要跟我绕什么弯子了,说吧,你想要和我说什么,我倒要听听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沈子清也没有客气,随手从包中抽出一张图来,然后在秦时正面前缓缓展开。那是一张地图,那张地图上密密麻麻划满了各种颜色的符号。

如果单看这张地图,秦时正认不出来这张图到底是国内某个省份或者是某个国家的地图,但是下边标注的几个边境城市名字让秦时省悟,这张图是外乌的疆域图。

“秦老你看到的绿色的方块,那是我收购的牧场,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掌控,红色的方块,那是我们收购的一些奶制品厂和毛皮加工厂,紫色的方块,是一些矿厂。那些灰色的标注是目前我们正努力洽谈中的想要收购的项目,秦老你看了有什么感想。”

“你是想加大华国在外乌的影响力吗?”秦时正以为自己猜到了沈子清的想法:“无论你要在外乌做什么,都将会是一笔巨大的投资,如此大的投资你认为值得吗?而且一旦政局有变,你又如何自处,外乌不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俄国在外乌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又岂会做视你那些小动作不理,稍有个风吹草动,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方块圆圈会被抹得一个不剩。你如果钱实在太多,那不如投给北乌人民吧,总好过你四处摆阔,打肿脸充胖子。”秦时正对国际时事洞苦观火,沈子清的做法只会起到资敌的效果,站在华国的立场来说,他巴不得外乌穷得裤子都穿不上才好,免得这个国家上穿下跳的。

“难得秦老还敢说句不打肿脸充胖子的话。”

秦时正被沈子清一句话弄得老脸一红,因为现在有两件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都是他在任时干的,尽管是为了经济利益而为之,但被沈子清暗讽,秦时正挂不住面子了:“小子,如果你要说的东西仅止于此,那就不用再往下说了,回去把万正海的资料整理好给我就行了,然后等我的消息。”

“秦老,何必那么大肝火呢,如果仅止于此,我还把这张图拿出来,那是对秦老的污辱。秦老你看。”沈子清说着,把桌上的地图翻了过来。这次华国的地图和外乌地图全部跃然纸上。这次却是密密麻麻又多了许多箭头,那些箭头或指向俄国,或指向棒子国,或指向倭国……

沈子清向秦时正解释道:“我收购的这些牧场毛皮加工等企业,大部分全部流向了这些国家,我有绝对把握,让这俄国,棒子国和倭国不得不依赖于我国和外乌的肉奶和畜牧业副产品出口。这样一来,外乌的经济命脉就握在了我的手中。”

秦时正,看着桌上的地图久久不语,沈子清继续道:“接下来,我会再通过各种渠道向外乌再投进去200亿美元,这200亿除了投资外乌的畜牧业外,还会收购一些能源公司的股份,更重要的,一些亲近华国的议员也是我的投资对象。”

“你到底想做什么?”秦时正吸了一口气,怔然看着沈子清,眼神里有股兴奋的光一闪而没。

“秦老想必已经猜到了,我想要外乌重归华国版图。”

听沈子清说出归巢计划,秦时正尽管经过了沈子清一番铺垫之后,但仍被惊住了,他的反应与冯知春等人初听此计划时全无二致,惊呆过后,问沈子清的也是相同的问题:“你是在说一个童话吗?你知道这件事会有多少个国家反对吗?”

“我们做的事又有多少次被人赞成过,难道听着兔子叫,我还不种白菜了。”沈子清忍不住挖苦了秦时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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