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歌如此随意地同沈子清朋友一般互相取笑闲聊,还是第一次,于小歌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
“对不起,我当时口不择言,没想到这些话伤了你,凭心而论,你还是个好记者。”沈子清同于小歌道歉。
“你那些话不过是对我有些触动,其实,就算是你不说那些话,我一样做不成记者,我母亲一直想让我接手她的事业,爸爸做为一市之长,正是仕途关键时期,也不想让我太过招摇,所以我辞掉记者只是早晚的事儿,你的那些话不过是让这个决定提前了。”于小歌的话算是对沈子清的宽解。
“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还真不是件容易事。”沈子清道:“你是为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感到遗憾,我以前是为食不裹腹不能有自己的理想而遗憾,同样都是求之而不可得,不过相比之下,你却比我要幸运得多。”
“那是你的想法,我有时候想我宁愿和你一样出生在一个穷苦之家,那样我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没有那么多束缚。”
沈子清听得连连摇头,于小歌终究是生活太优越,体会不到底层的坚辛,如果像自己一样一天打两份工,这位大小姐估计一周就得崩溃。
两人闲聊着,车就驶进了政府大院。
……
沈子清一直好奇,一个市长的家里会是什么样,难道像会议室一样庄严肃穆吗,此时迈进于家,却又觉得与平常人家相差不大,那些装饰并没有刻意低调,也没有令人高山仰止,只是一般小富之家的装饰,多了些古雅之气。由此可见于则诚的平和低调。
齐欣笑着沈子清打招呼:“一直想要谢谢你,却也没有机会。”说着招呼沈子清坐下。
聊了没几句,所有人都借故离开,单只留下于则诚和沈子清。
于则诚为沈子清倒了杯茶,沈子清信手接过,举止随意,于则诚看得暗暗点头,沈子清的那种随意倒不是刻意而为,这个人只怕是生性如此。
于则诚道:“小歌拿回来的那些材料我已看过,想必你一定有什么对我说的。”
沈子清点头道:“我确实有些事想对于市长说,不过于市长还是先看一下这些材料。”沈子清说着,将那些材料统统拿出,递给于则诚。
于则诚慎而重之地接过沈子清的材料,越看脸色就越凝重,这些材料如果运用得当,整个齐系在江阴的力量会是一次飞跃,不过整个江阴的官场洗牌却不可避免。
于则诚终于从那些材料中抬首,对沈子清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提。”
沈子清见于则诚没有那些为国为民的官话套话,直言这材料于已的重要,对于则诚这个市长就多了一份认可。
沈子清道:“我的两个要求对于市长而言,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
“请说。”于则诚不知不觉之间将沈子清当成了可以比肩交谈的对象。
沈子清道:“第一件事,我希望于市长在西关村拆迁的问题上照顾一下那些村民,给他们一个尽可能优厚的条件,西关村的人于我有救命之恩。”
于则诚道:“这个不难,本就是我份内之事,算不得你提的条件,我会马上让人着手去办。”
“第二个要求却难易不好说,我的要求是于市长在任顺城期间,要顺城保持一个清朗的天空,至少不让李明之流在顺城如此肆无忌惮,顺城的地界上至少干净一些。”沈子清话间却有些求恳的味道了。
于则诚听沈子清说毕,有些不能置信道:“这就是你的两个条件?”
沈子清点头道:“是的,或许在于市长看来不能理解,但却是我心底的诉求,天下不公之事太多,不需要我这样的草根为之劳神费力,但我希望我生活的地方干净一些,舒心一点,仅此而已。”
于则诚道:“所有求恳我向我提条件的人中,你是最让我无法理解的。不过,你的这个条件,我应了,不过仅限于顺城一地。”
沈子清道:“当然仅限于顺城一地,离了顺城,于市长大可放手施为,刮地三尺,也跟我毫无关系。”
“什么刮地三尺。”于则诚笑首摇头:“你是对官场厌恶才会如此说吧,我也是你不愿接触的官员之流吧,不过我欣赏你的直率。”
于则诚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只是我不知道你的这种直率能保留多久,我也曾如你一般直言敢谏,指点江山。可惜现在一身官气,倒是希望你一直走下去,不过我却对你这种直率不看好,刚则易折有没有人对你说过。”
“能走多久,就走多久,我也很怕有一天自己会油滑如官场的老油条,所以,我现在能顺手做的就做了,就像我现在求恳于市长的两个条件,而不是利用这些材料同于市长拉关系要官要财,这是我现在还能作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跟于市长要官要财,于市长记得要狠狠地查我一下,那个时候我肯定堕落了。”
于则诚笑道:“我还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不过你这个顺城清朗的愿望我倒是愿意一试,我也想看看,独善其身的顺城是什么样子。”
“那我翘首以待。”沈子清道。
……
沈子清离去后,于则诚亲自将他送至门外。
齐欣道:“我从没看过于大市长如此礼贤下士。”
于则诚道:“这小子当得起我这一送。”
……
于小歌送沈子清离去后刚到屋里,齐简就对于小歌道:“你猜那个茅坑石头会跟你父亲要官还是要财。”
于小歌道:“他要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要官也不会要财,这个我可以跟你打赌。”
齐简眉一扬:“打赌就算了,不过你对他很了解啊,难不成你们真的有情况。”
于小歌伸手在齐简肋间抓了一下:“你才跟他有情况,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故作冷淡,他走的时候,你可是瞄了他好几眼的。”齐简刚才确实一直瞄着沈子清观察他的举止,她一直想确认一下沈子清是对自己故作冷淡,还是真没有拿自己当成美女,沈子清的表现与齐简见过的男人完全迥异,哪个男人见自己不是眼前一亮,偏偏沈子清没有任何反应,一般美丽自信的女人都会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齐简无疑失望了,沈子清还真没拿自己当美女。少不得就有几句怨怼:“你说他是茅坑石头,一点都没错。”
于小歌嘴一翘:“茅坑石头你还盯着人家不放,要死要活非要买他边上的别墅,巴不得跟他做邻居吧。”
齐简气得反过了去抓于小歌的肋间,道:“我都不知道你这是吃得哪门子醋,我可告诉你,人家有女朋友,吃醋也轮不到你。”
于小歌被齐简一句话说得默然,心道,还真轮不到自己吃醋。
……
于则诚拿到沈子清送到的材料后,反得思量,确如花父所说,于则诚确实不想落人打击政敌的口实,而且干系重大,这些材料此时此刻还不宜全盘抛出。
就在于则诚纠结于如何快速找到突破口,给予李真生致命一击之时,戴敬国来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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