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奕允之哑口无言,可是看了一眼玄晔依旧不甘放弃。“甜甜,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只是奕允之说出来的这一句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玄晔得意,许甜甜转过头去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若非是因为自己对他还有些用处,若非是因为他这病只是做戏给人看,只怕他会真的毫不犹豫的将她拿去换了这株长生果吧。
奕允之知道解释不清楚,干脆也不再解释:“王爷还是好生的想一想,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一个女子重要。本王不急,有的是时间让王爷仔细想清楚。”
他不相信玄晔真的会拿命留下许甜甜,所以他要等。等到玄晔主动来找他,若是天不遂人愿,玄晔真的豁出去了,性命也要让许甜甜留下,那他总还可以等到玄晔死。
玄若尘回到太子府还正惊艳与许甜甜炉火纯青的解剖术中他一直都知道许甜甜很有本事,可是从来都不曾想过,她居然有这般通天的能耐,能够将这病毒的解药给练出来。
起初对于许甜甜只不过是惊艳于她倾城倾国的脸,可是眼下她有万般能耐,自然也是助他日后登上帝位的一分力。
闻风看到玄若尘似乎心情不错一时没忍住询问了一句:“殿下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儿?自从回来之后脸上一直带着笑。”
“确实是遇到了一些喜事儿。甜甜可当真是有一手好本事,竟然三天之内就真的将这解药给研制了出来。这般厉害的解剖技术,只怕这天下当真没有几个人能够与她匹敌了。”
玄若尘说完这一番话,恰巧金栗寂赶了过来,听闻此话一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轻轻提了提裙角,踏进书房。
“方才回到府上听管家说今儿个夫君回府尚早,知道这几日夫君一直都在为经常之中百姓的病情劳累,眼下靖王妃聪慧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夫君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这几日夫君都瘦了不少,妾身特意下厨给夫君熬了银耳莲子羹,夫君尝尝味道如何?”
一面说着温婉的笑了笑,精致的白釉碗里浓稠的汤羹冒着热气,一丝丝的香甜侵入味蕾,甚是吸引人,只是玄若尘所尝过的山珍海味自然不是少数,对于这一碗银耳莲子羹更不是在意。
“不必了,太子妃费心了。眼下本王吃不下东西,王妃这些日子也属实费了不少精力,早些回去歇着吧。”
金栗寂轻轻咬住嘴唇看了一眼玄若尘,眼睛里带了些雾气,甚是委屈。
玄若尘自然察觉了金栗寂的异样,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咳了咳:“本王,这些日子确实有些繁忙冷落了你。眼下这些解药还没有大量的提炼出来,等京城的百姓度过了这次难关,本王在好生的补偿你。”
金栗寂自知凡事都要讲究一个恰到好处,若是太过了,只怕会引得玄若尘厌烦,随后扯了一个笑脸,点了点头离去。
金栗寂回了房间利落地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伺候的婢女:“零兮,你去将这封信飞鸽传书到金国!”
金国有一甚是有名的解剖老者,只是已经隐居山林多年,越是年长有能力的人就越是有一些古怪的脾气,到时候只要她再这其中做些误会,让他和许甜甜鹬蚌相争,岂不是快意?
太子府这几日里做事皆是小心翼翼的,众人皆知太子府里来了位贵客是从金国来的一仵作,太子妃甚是看重,众人自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我什么时候能够见一见那黄毛丫头?”院子里,一白胡子的老头儿摸了摸胡子,踱来踱去。
这些天金栗寂算是成功的给这老爷子洗了脑,让着老爷子以为许甜甜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又听说许甜甜在解剖方面有两把刷子,早就想要和她比试比试。
金栗寂喝了一口茶,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石桌上,瞧着老者这般生气满意至极,“前辈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那女人甚是无礼,她敢公然质疑您的能力,说不准当真有些能耐,也是实在气不过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又怕她对您不利,才将您接到了府上。”那一番话明里是在替老者担心,可稍微有些脑子的人也明白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许甜甜瞧不起他。
老者闻言更是生气,花白的胡子都要飞起来,“岂有此理,不过一丫头片子,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老夫定然要好生的教训教训她。”
靖王府惟肖轻轻的捏着许甜甜的肩膀,一面又碎碎念着:“王妃,太子府的那一位老人家忽然想要和王妃比试,还弄得人尽皆知,大张旗鼓的,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做出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玄晔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扇子,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过于蹊跷,“惟肖说的对,眼下你刚提炼了大量的解药本就没有精力,这几天你还是在府上好生的歇着吧。”
他心里自然是不愿意让许甜甜参加的,这些天大量的提炼解药本就已经费了许甜甜不少的精气神儿,再加之他相信不管是谁许甜甜一定会赢,眼下她已经处在了风口浪尖上,锋芒毕露,只会给她招惹更多的麻烦。
许甜甜只是看着手里的戏本子默不作声,她确实不是很想参加这个比试,毕竟老者是前辈,若是赢了赢的不光彩,若是输了只怕又会引得旁人说三道四,无论输赢都是她不是。
只是奕允之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情甚是兴奋,连忙让人安排了一些尸体,又是找人安排时间又是亲自查看尸体,恨不能这一日早些到来,让他一睹为快。
许甜甜被迫无奈只好参加,只是玄晔担心是出有意外,全程陪着。
今日来的人大多都是金栗寂请来的,她笃定了许甜甜一定会输,即便是她当真是有些能耐,可是这老者做仵作的年头比许甜甜年龄都大,解剖过的尸体怕是比许甜甜看到的都要多。今日,她到是要看一看许甜甜是如何颜面扫地的。
奕允之早早的就等候在赛场了,“既然是两位高手比试,那些平日可见的把戏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若是比我们就来一些有难度的,如何?”
奕允之一言出,这些看热闹的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许甜甜点了点头也浑然不在意,看到许甜甜这般老者当时认定了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丫头,就算是懂得些皮毛做人还是要谦虚一些。这人在做,天在看。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许甜甜轻轻笑了笑,不做解释。她若是说多了,倒是当真显得她不知礼数了。
“既然如此,太子不妨说说规矩。”
奕允之点了点头,随后看上了许甜甜,他知道许甜甜解剖尸体很厉害:“两位验尸过程中不可解剖,不能使用匕首,不能使用剪刀,每人三具尸体,三局两胜如何?”
之所以定这样的规矩,倒当真不是奕允之想要为难许甜甜,只是她想要知道许甜甜除了解剖之外到底还有一些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
“好!”许甜甜点了点头,倒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老者本就不常解剖尸体,这个规定对于他来说自然也并不算是规定了。
二人就位,奕允之拍了拍手一旁的侍从拉了几具尸体上来。
许甜甜看着面前的这一句尸体皱了皱眉头,这尸体是绿色的不用于常人死的形态。
只是这道也不算是什么难题,死者只要是死前经过水的浸泡常态都会变成绿色,死者很有可能是溺水而亡。可很想让许甜甜面前的这一具尸体是被动过手脚的。
若仅仅是因为溺水而亡,奕允之就不会将这具尸体弄过来了。
死者大概已经死了很久了,满身的蛆虫蠕动,气味儿甚是难闻,一些常年在战场上打仗的男子还好,一些养在闺阁之中的小姐早就已经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这些难闻的气味沁入衣服里,头发里,可是这一切都不足以阻挡许甜甜继续做这件事情。
法医的存在就是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上前一步拿了银针,古人总是认为死者为大,一定要留了全尸才可好好投胎,今天奕允之又这样的规则,她就只能从身体发肤这些裸露的地方检查,所得的信息实在是有限。
许甜甜让人准备了黄酒,红伞,松香。不能解剖的话,这四样是万万不能少的。
正是三伏的天儿,头顶的太阳毒辣,住的汗从额头上一滴滴的滴了下来,只是眼睛却始终认真的盯着尸体,尸体所散发出来的腐败的味道愈发的浓烈。
许甜甜将银针刺入死者的睛明穴,拿了蜡烛将另一根银针烤热,随后没入黄酒之中,刺进尸体的太阳穴。
将刺入睛明穴的银针取了出来燃烧松香,银针放在松香上烤了一刻钟的时间并无异样,这人并非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