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来京城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如今可以在京城多带些日子她们心里自然是乐意的。京城就是京城,其繁华程度是别的地界远远比不上的。
许甜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还是更喜欢和玄晔一起出来,“你们二人仔细些,莫要撞到人。”
“靖王妃——”
许甜甜正往前走着忽然一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她转过头去,有些茫然的看着喊她的女子。
“你是?”
这女子可巧就是前几日里和金栗寂发生了口角争执的张氏,“王妃自然是不认识我的,妾身乃是太子的妾,今日出来街上透透气,不曾想就这么巧遇到了王妃,说来到也是缘分了。”
许甜甜点点头,由于玄若尘和金栗寂的缘故,她素来不太爱和太子府的人打交道,只是不知这人为何会认得她。
张氏不由分说的就挽起了许甜甜的胳膊,二人看起来甚是亲密,“妾身见过王妃的画像,是殿下亲笔,画上的人惟妙惟肖,同王妃别无二致,妾身这才能认出您来,王妃可曾吃过东西了?妾身知道京城之中有一家做点心最好的作坊,娘娘定然喜欢。”
许甜甜有些莫名其妙,可奈何眼前的人太过于热情不好拒绝。
暗处,零兮回话金栗寂,“娘娘,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张氏和靖王妃一起,事成之后我们便可顺理成章的嫁祸给靖王妃,此乃一举两得。”
金栗寂转身,丢了一包粉末给零兮:“你去紧紧的盯着她们,无论她们进了哪里,给些钱买通了那里的厨子,叫他们把事情办得干净些,万万不要留了什么痕迹。”
张氏拉着许甜甜的手甚是热情,许甜甜看着外头的天色止住她,“时间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回府吧。”
张氏瞧了瞧外面确实不早了,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先行了一礼,“今日见到娘娘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一时到是忘了时间,等哪日得了空闲,再到娘娘府上去拜访,娘娘莫要嫌弃叨扰才好。”
许甜甜点了点头,这张氏倒不是个有坏心思的人,一张嘴什么都瞒不住。
惟肖瞧见张氏走远才有所言语:“这人好生奇怪,娘娘与她明明不相识却偏偏如此热情,太子府的人怎的都这般奇怪。”
……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夫人今日回来之后就说小腹不舒服要奴婢去找郎中,可奴婢带了郎中回来夫人已经,已经……”
玄若尘本正在书房,张氏的贴身丫鬟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地上支支吾吾。
玄若尘皱眉,“已经如何了?”
“夫人去了——”
“啪——”
玄若尘站起身来,一只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
“郎中说夫人是中毒而亡,夫人素来与人和善,宽厚待人,殿下可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啊。”
玄若尘大怒,在他太子府居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带本王去瞧瞧。”
金栗寂恰好了时间,瞧见玄若尘急匆匆的从书房里出来,温婉上前似是悔改了一般,“夫君这样急匆匆的,可是有什么急事?前几日妾身不识大体也自责多日,今日特意亲自下厨熬了汤给夫君,夫君虽忙,也要注意身子。”
玄若尘止住脚步看了一眼零兮手里的汤没心思继续和金栗寂计较下去,“张氏遭遇奸人杀害,此事你可知晓?”
金栗寂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夫君明察,我是与妹妹发生过口角争执,可是也从来都不曾想过有害她的心思,我与妹妹都是一同服侍夫君的人,又怎会下如此狠手?”
说着就红了眼睛,一副被人冤枉了心寒至极的模样。
玄若尘本就没有心思和她过多废话,不过这么三言两语,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本王也从不曾想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只是问你是知还是不知?”
金栗寂拿帕子擦了擦泪,摇了摇头,“妾身已经一连几日都不曾见过妹妹了,今日只瞧见了妹妹出府,也不知是去做何。碍于前几日的怕妹妹心里始终都有芥蒂便没有多了解。不曾想这竟是妹妹……”
玄若尘摇头,去了张氏的院子,郎中还正在院子里候着不敢离开半步。
“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我要你从实招来,这其中倘若有半句假话,本王珠你九族。”
“回太子话,夫人口吐鲜血,眼珠泛白,此乃中毒之召,老夫从医几十年,这一点万万不会判错。”
玄若尘面色沉重,能够在他太子府这般行凶的人到底于意何为?张氏只是死于争风吃醋,还是旁人早有预谋?
金栗寂在一旁看玄若尘似是很陷入了沉思,坐在一旁提点张氏的贴身丫鬟:“你家夫人今日出去时可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
零兮在一旁又施压:“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再说,夫人死的蹊跷,又是中毒而亡,这吃穿用度除了你之外大概是没有旁人能过手了。”
跪在地上的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我想起来了,今日夫人出府时见了靖王妃,还同王妃一起吃了东西,一直到了酉时才回来。”
“这……王妃身子可是有什么不适?得赶紧请了太医去才好,这可是大事。”金栗寂犹豫一番,倒是首先将许甜甜是凶手的可能排除在外了。
只是稍稍聪明一些的人都知道,张氏中的是剧毒,今日里又只见过许甜甜一人,倘若是许甜甜有什么只怕靖王府早就传出消息了,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明明是两个人一同吃的东西,一个吃了死了,一个却安然无恙,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去靖王府将王妃请过来,就说本王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王妃清楚。”
金栗寂暗自得意,人若是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倒是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靖王府,许甜甜正一门心思看着一盆土的变化,浸泡过这些土的水都含有剧毒,一个不小心滴到旁边的野草上,那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许甜甜吓了一跳,“果不其然,这土中的确含有剧毒。”什么样的毒药能够这般厉害?许甜甜小心的将这些土封存了起来,“你母妃很有可能就是死于这些毒物。”
玄晔一直对母妃的四=死耿耿于怀,也不愿意相信母妃那般良善之人当真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暴毙。许甜甜毛遂自荐,玄晔自然明白许甜甜不过是一个半吊子的医者,虽然她也跟着老太医学了许久,可是医术还算不上精通,可不曾想,她真的发现了什么。
玄晔眼神变得幽暗,“当年仵作仔细的查过并没有查出什么,若真的是这般厉害的毒物,他们早就该查出。”
许甜甜转身,这其中倒是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些仵作可都是王爷手底下的人,像沈一和沈九一般不会被人收买?”
玄晔眼底眸光波动,隐隐约约的光影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忽闪着,瞳孔之中所用出来的深深的倦意将所有拒之门外。
“王妃,太子府里来了人,说是太子有要是询问王妃,还要王妃一定到。”
二人正是僵持的时候,惟肖过来。
许甜甜疑惑,玄晔收敛了周身的冷气,“太子可有说是什么事?”
惟肖摇头,“并无,只是瞧着来人似是满目焦急,还有一人请了皇甫大人。”
许甜甜看向玄晔,“我且去看看他又耍什么花招。”
玄晔跟在身后:“我同你一起。”
许甜甜和玄晔二人到了太子府时,玄若尘还正在张氏的院子里,上官锰转身行礼:“这位夫人的丫鬟说这夫人逝去前最后一个人见的是王妃,还同王妃一起吃了东西,回来之后便中毒而亡。”
许甜甜嗤笑一声,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上官锰,京城大理寺的总管。
“这丫鬟所言不假,我的确是见过她。可若仅仅是因为凭着我见过她一面和她吃了些东西,就断定是我害了她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上官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王妃误会了,只是这件事情来的蹊跷,王妃可有什么法子知道死者死因?”
许甜甜转身,全然不在意:“你们不是知道她是中毒而忘了吗?”
玄若尘陪着笑,“郡主说的是,只是这样地事情发生在太子府传出去实在不好听,郡主可是有什么法子知道这凶手到是谁?”
许甜甜拿了刀,解剖了张氏,果不其然,确实是她和张氏一起吃的东西里有毒,可偏偏她却安然无恙。
“能够这样精准地就将我和她食物分开的人也就只有那作坊里的人了。”
上官锰凝眉,那作坊伙计厨子再加上掌柜的少说得有上百人,他们没有时间一一排除。
许甜甜起身,到底有玄晔撑着腰,她倒是不害怕,玄若尘再一次诬陷她,可今日之事她能够安然无恙地躲过,不代表日后便能万事大吉。
敌人在暗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揪出来,“我倒是有个法子让碰过这些毒的人自信身形,只是眼下我们得先要去那作坊。”
作坊里的客人都被迫赶了出去,许甜甜进了后厨让人拿了洗手的盆子又到了许多白醋进去。
上官锰不懂,“王妃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