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是,一阵冷风起,风里夹杂着些许的沙尘,一时间众人迷了眼睛。
舞女忽然间转了步子,手里的长剑直直的冲着李成走了过去。待众人回味过来时,那女子的间距离李成的喉咙仅仅有一寸之遥。
李成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面前的这女子,自觉的和她并无冤无仇。
好在那女子也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他的意思,好像真的是一时间被那风吹迷了眼睛,不小心转过来一般。轻轻点了点头收起了长剑,随后跪在地上。
“小女子舞艺不精,冒犯李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李成何时被人这样威胁过?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觉得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不由分说地站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有多少人看着,“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小小一个女子居然敢行刺我,说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白羽斜斜的靠在了自己的座椅上,衣衫松松垮垮甚是慵懒的模样。
“李大仁多虑了,这舞女是我精心教出来的,更何况我与李大人无冤无仇,我的人又有什么缘故去行刺你?”
说罢,拿起了面前都有酒壶,一双的丹凤眼,不知道勾了多少在场姑娘的心魄。
许甜甜挑了挑眉毛,这白羽倒还当真是狂妄。果然不乏他们二人认识一场。
李成哑口无言,又觉得丢了面子。
若是玄晔安排的舞女上去可还好说,她出了这般的差错,他大可以凭借着这次在东城各位大人面前对玄晔进行一番诋毁,可若是白羽的人那便是不同了。
白羽是西凉的太子,他本来就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过就是想要在百官面前让玄晔下不来台,此事他若是不识大体,引来的空是两国的祸端,即便是他有十颗脑袋也是担待不起的。
玄晔不曾说话,时不时的看着面前的菜,拿起筷子来给许甜甜加上两口。别的女人就算是心里在不乐意,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强出风头。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沈七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附在玄晔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玄晔再看向李成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李成下意识的觉得或许是出了什么事儿,玄晔掀翻了桌子,众人不明所以,连忙跪在地上。
玄晔冷笑了一下,眸子里先发热的寒气让人不战而栗,“李大人可有兴趣跟着本王一同去瞧瞧,你教了一个如何好的女儿出来?”
许甜甜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只知道今日这是一场鸿门宴,可是具体要做什么她并不知晓,如今她也是被蒙在鼓里。
李成跪在地上,“不知小女犯了什么错,让王爷如此大怒。”
玄晔挥了挥衣袖,“私通侍卫可算大错?”
玄晔一句,众人哗然!这里家的小姐向来高傲,轻易的看不上哪家的公子,可是却对王爷一直倾心。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的进了王府,可是却不曾想如此不守妇道。
想想倒是也能够理解,这东城谁人不知,玄晔对许甜甜最为宠爱?自从大婚之夜出了差池,很不能将命都赔给许甜甜。
这样的王府,就算是有再多的女人,玄晔也万万不会分心半豪,在这样深深的后院之中,难免会有一些把持不住。
可偷偷摸摸的便也罢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人给抓住了把柄。
几个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这里家小姐平日里看着是清纯,却不曾想私底下居然做出了这般龌龊的事情,这不是公然给王爷戴绿帽子吗?”
李成在东城手握重权,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弹劾他了,偏偏他自己还是一个不知收敛的,玄晔明面儿上敬他三分,他自己却以为这是至上的荣耀,处处炫耀。
李晴儿早就已经到了该要出嫁的年纪,奈何一门心思的都在玄晔的身上,谁都不愿意嫁。李成只有这一个女儿素来也是疼爱的紧,便用手中的权力直接逼到了皇帝那里,让皇帝为指了亲。
玄晔甩了甩衣袖走在了前头,一众大人都在后头紧紧的跟着其中一部分是想要看一看这平日里最为高傲的李家小姐如今是什么模样,另一部分人纯粹的就是来看笑话。
若是在寻常人家给相公戴了绿帽子,一封休书便也罢了,只不过是名声坏了,可是这毕竟是皇室玄晔是堂堂的王爷,身为一个妾室,给皇室蒙了羞那便是死罪了。
李晴儿的院子里,侍卫已经将她给团团地围了起来。李晴儿只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本来只有几个是为看守着她,可那几个侍卫终归是男子,她总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儿穿衣裳。
可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熙熙攘攘的竟然来了一群人。
“晴儿,你,你——”
李成看着李晴儿这般模样,又看了看在场的人,恨不能现在找一个地方钻进去。
李晴儿只隐隐约约的露出来了一个肩头,可就算是这么一小块儿的肌肤上面也布满了青紫色,不用猜想便可知道方才这里有多么的荒唐。
李晴儿眼睛里已经布满了泪水,她一个女子家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如今又是被这么多人看着。
“爹,女儿没有做过,女儿真的不曾做过!”
如今铁铮铮的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那侍卫还躺在她的床上,已经被打晕了过去,李晴儿在说出来这一番话未免有些苍白。
“啪——”
“你给我闭嘴!”
李成一个踉跄上前走一步,只觉得气结于心,随后扬起了手,狠狠地一耳光打在了李晴儿的脸上。
李晴儿一直都是被李成呵护着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般委屈,脸上当即便肿了起来。
李晴儿心里虽然有怨恨,可是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毕竟是她理亏。
“父亲女儿真的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今日是王爷的家宴,可是女儿今天早上忽觉得身子不适,待女儿在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这么多人!”
她说的这一番话倒是真的了。
她从来不曾和谁有染过,今天一早上她便有一些迷迷糊糊的,叫了贴身丫鬟香兰几声,也不曾见她有应答。
还不等她坐起身来边觉得一阵头晕,随后床榻上似乎是陷下去了一块儿,这是在王府之中戒备森严,她以为是玄晔心里只顾着窃喜。
随后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便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里。
李晴儿眼睛里带着泪水,只觉得一阵羞耻,脸上虽然还通红着,可是他起头来看见了许甜甜,伸出一只手尖叫道:“是许甜甜,是你,一定是你!那日你本不想理会我,可是听到父亲的名讳之后,你假意和我交好。你不想让我再王爷身边,你怕我夺了你的恩宠,所以你便来了这么一出想要诬陷于我!”
许甜甜往后退了两步,这件事情她到当真是冤枉的,她从来都不曾安排过这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可是毋庸置疑,这一出戏不是玄晔安排的,便是白羽安排的,不论是他们两个谁也都相当于是她做的。
看许甜甜不说话,李晴儿便以为她是心虚,哪里还顾得上自己一丝不挂,挣扎着就要从床榻上起来打许甜甜,玄晔早就有所发觉,先一步挡在了许甜甜的面前。
自家娘娘平白无故的收了诬陷,惟妙自然是不能忍,“你休要无限,我家娘娘,自己做了这样龌龊的事情,还要赖在娘娘身上。王妃昨日根本就不府上,西街春来布店的老板便可作证,今日娘娘忙上忙下更是顾不上你。”
许甜甜松了一口气,也终于明白为何昨日玄晔一定要将她给打发出府去,东城街上确实有许多人皆可作证她不在府中。
玄晔看了一眼李成,“今日王妃一直同本王一起,你父亲皆可作证,是王妃在诬陷你,还是你在诬陷王妃?”
李成跪在地上拱了拱手,“老臣教女无方,给皇室蒙了羞耻,老臣无颜面对王爷。只是我李家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刁蛮任性,被老臣惯坏了,还望王爷一定饶她一条性命。”
玄晔说的不错了,他早早就来了王府,许甜甜是这王府的主母,自然少不了要去迎客,从迎客到宴会之上,许甜甜和惟妙惟肖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们万万没有空闲在动这些手脚。
李晴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成,这些事情当真不是她做的,为何无人信她?
玄晔挑了挑眉毛,这李成终归还是畏惧人言的。
正说话的时候,李晴儿忽然呕吐,玄晔挥了挥手,一个太医上去为她诊了脉,那太医面色有些凝重。
“回王爷,李夫人乃为喜脉!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一个月有余。”
玄晔眼神幽暗,“本王从来都不曾碰过你,这孩子总该不是本王的!”
玄晔的话无疑就是一颗炸弹,这李晴儿刚进王府才不过两个月,可是玄晔又从来不曾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