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咳了咳,躺在床上说话的语气有一些虚弱,看了一旁的惟妙,这件事情的确是她自私了,因为私自就让飒晴离开了他。
这件事情始终都是要看一看许泽晗的态度的,
“惟妙,我现在甚至不方便,你去拿了纸墨来,写一些东西,我说你来写。”
惟妙点了点头,利落的起来了,只比许甜甜一字一句地说着惟妙工工整整的将字写了下来。
远在城关的玄晔收到了许甜甜信的时候已经过了小半个月。看着许甜甜来的信,他心里始终是有一些欣喜若狂。
迫不及待的拆开了心之后心情却又慢慢的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小石头,你乃东城秀才老爷,自幼身边女子只有飒氏一人,原想你二人天赐良缘,喜结连理琴瑟和鸣,道天下佳话,却不料,你二人相处多年,性子始终不合,长姐思来想去尽如此,你二人不如离合,官员乃百姓之榜样,容一女子之自由,天下人才能纷纷效仿,夫妻恩爱。长姐以问过飒晴意,她道‘叩谢王妃恩’,如此去意已决,弟弟若是同意,寄来赎身契书信一封,也好还了姑娘几年无微不至照顾之恩。
长姐:许甜甜。”
拿在手里的这东西,明明只是一张纸,可是看着这纸上的字,许泽晗这感觉如火一般烧手。
不知为何,忽然之间眼睛就有一阵疼,他不愿意去看,也不愿意去理会这些事情。
自从飒晴成了他的护卫,许甜甜便将她的赎身契交给了自己保管,如今却又要送还。
为何?为何选择要离开。她乃他的护卫,从来不曾出过差错,他们二人又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可是,她又为何不离开?相处几载,他从不曾真正的关心过她,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害怕什么,亦然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
可是,他实在是有一些自私了,飒晴也是一个人,是一个女人。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
以前的时候向来都是自己说什么,飒晴便是什么,因为他心里太明白,飒晴心里是爱着他的,所以他有恃无恐,总是以为她永远都不会离去。
可是如今许甜甜的一封书信写了过来,他反而到六神无主了,他不知要如何。
以前的事情忽然之间就如同泉水一般涌了过来许泽晗心里始终都在想着,倘若有一天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了什么,或许对于飒晴的记忆,他真的不会在意太多。
却不曾想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可是这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关于和飒晴之间的点点滴滴,他心里都是记着的。
飒晴眉眼生的好看,性子恬淡,从来都不曾和自己发生过矛盾,在他政事繁忙,顾忌不到吃饭的时候,也总是她拿着食盒,一再的嘱咐着他去吃饭。
甚至就连这一次他想要去东城找许甜甜的时候,依然也是飒晴出现在他的面前,全解他以前途为主,随后自己只身犯险去了东城。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日她还大发雷霆的职责了飒晴。
这是许泽晗却是当真没有想到,飒晴此去东城,这一去就是不复返,倘若他知道是这个结果,那么当初他是不会让她去的。
“叩谢王妃恩!”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没有办法在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他生怕一些事情他越是想下去就越是心里也有愧疚感,以前的时候许甜甜就曾经一再的给他强调过,他倘若真的失去了眼前的人,他定然是要后悔的,他还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
可是这一次他居然是真正的感受到了那一种通知,新生好像是失去了什么真爱的东西一般。
拿了宣纸,拿起了毛笔,在上面轻轻地写上了“准许”两个大字,颤颤巍巍的,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手定然是发着抖的。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随后又放下了手中的笔,将已经写好了的那两个字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飒晴是他的人,她能不能离开是自己说了算的。
即便是许甜甜王妃,也不能就轻易的做了这个决定。
许泽晗也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过来,许甜甜给他写这一封信的意义,未必就是许甜甜真的要飒晴给放走,不过就是让他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拿起了笔,强劲有力,
“长姐,弟弟无能,漫漫追妻路。长姐如母,如今长姐乃是一城王妃,还望长姐在晴儿面前多美言二三,弟弟感激不尽。晴儿舟车劳顿,烦请长姐照顾周全,弟弟明日起一连十日殿试,不可亲自像晴儿道歉,长姐需费着些心思,好生护着晴儿,待晴儿平安归来,弟弟定记恩情!
弟:许泽晗。”
什么刀光剑影,什么鲜血杀戮,若不是迫于无奈那个女子愿意握剑,身为一个男儿,他该保护好她,再不让她见鲜血才是。
许甜甜角到了这封信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什么,看到这内容之后,自然更是喜上眉梢。
飒晴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
许甜甜放下了手里的心,看着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剥橘子的人,“猜一猜谁的信。”
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橘子递给了许甜甜,“属下愚昧,不知。”
许甜甜笑意盈盈,将的一封信递给了眼前的人。
飒晴起初有些狐疑,看到了那信上的内容之后,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要做如何姿态。
吃了一口橘子,这橘子稍许的有些酸,她本不是爱吃酸东西的,但是也像遇到了喜事,竟然也能够转的东西给咽下去了。
“这可当真不是我不应允你,本想着挑个好日子让你离开的,可是那样和我的弟弟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若是这样放你走了,他定然是要不管不顾的放下前程,来着王府里跟我闹的。”
看着眼前一脸诧异的女子,许甜甜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仿佛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好在自己的那个弟弟也不是什么糊涂的人。
自己的一封书信过去,他便明白了,比她以往说任何话都好使。
以前的时候不管她说什么,好说歹说的许泽晗你从来都听不进去,如今飒晴决定要离开的时候,他当时忽然之间明白了,好在他悬崖勒马,眼下还来得及。
“王妃,我”
飒晴张了张口本来是想要,说什么?许甜甜笑了笑,喝了一旁的茶,轻轻地放下了茶杯,先行的止住了她,
“飒晴,你一向不是一个没有规矩的大底,也该知道这是东城王府喊我一声什么。”
飒晴抬起头来不知道自己该要说一些什么。
那次的一旁的蜜饯儿,甜味儿对着牙疼瞬间蔓延了整个口腔,到底是这些个甜的东西,比那些个入口的苦味的东西好许多。
轻轻地笑了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本妃这个王弟什么性子,你心里也是了解的。他在信中可是一再的嘱咐了,让我一定要护你周全,若是你在我这里出个什么事情,我这个做长姐的,可是没有办法向他交代的。”
飒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手颤抖着将那信放在了桌子上。
许甜甜躺在床上大概是由于休养的比较好的缘故,不过几天的功夫,脸上的气色看上去就好了不少,而且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床上躺着,又是大滋大补的东西,不是身体看上去也较之前圆润了一些。
“这件事情我就先做主了,你们的事情自然是要等你回去之后再说的。你在这府中先好生的歇几天,等放下了心里的结之后,我再亲自找人把你护送回去。”
飒晴点了点头,行了礼,神情带着些许恍惚。
她下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决定要离开的。原本是想着要去其他的地方好好的修身养性,将所有的烦恼事情都抛之脑后。
却不料偏偏的又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她知道许泽晗的心里是没有她的,可既然如此又为何不愿意放她走,他们两个人又何苦互相为难。
她和许泽晗不过就是一场束缚,如今她想要冲破了,可笑的是那玩儿游戏的人却不愿意放她走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不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悲哀,反而心里还有着一些窃喜。
飒晴心里想着,或许这一辈子她也就只能这般了吧,她明明心里想着是要逃离,可是听了那人不愿意放她走,她心里又实在庆幸着。
惟妙见飒晴走远了之后摇了摇头,她心里本来就对这些情啊,爱的,不怎么在意。
现在许甜甜和玄晔之间的恩恩怨怨颜色又有了飒晴和许泽晗之间的恩恩怨怨,心里对于以后要成亲的那些个事情,就更加的有一些恐惧了。
“娘娘,姑娘看起来好像并不是特别开心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姑娘可否当真是对大人死心了。真真儿可怜了这一对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