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甜甜瞧了瞧,这面不怎么好,不是特别白不说还带着些许的潮湿,但是在这个时候能够吃上白面已经实属不易。
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杂面,这面比起细面来还是常见的,想来应该便宜一些,“这个呢?”
“五十文一斤。”
拿了麻袋,掂量着装了一些,看着装进袋子里的那些杂面,又忍不住的肉疼,这装进去的可都是“哗啦啦”响的铜板啊。
“五百文!”
这十斤的杂面也够吃上一阵子了。拿出了一两银子,“找我五百文。”
老板看了那眼睛,眼睛都直了,这眼前的姑娘看上去并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一出手就能拿出一两银子来。
两只眼睛泛着精光,讪讪的收起了银子,两只眼珠子转的飞快,
“姑娘,这杂面虽然便宜一些,这口感可远远不如细面,不如姑娘便换了细面,我跟你便宜些。”
摇了摇头,玄晔自觉的背上了那麻袋,“不了,我就要这些就行。”
白面本就成本高,就算是这老板再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这杂面属粗粮,虽然口感不如细面,却是健康的东西。
老板现在自己不管怎么说,许甜甜也是无动于衷,到最后索性也就放弃了。
两个人走出了粮店之后,老板冷哼了一声:“呸,这般被自己的娘子压着,也亏得是一个男人。”
两个人到了村口时太阳还没有下山,今儿个他们二人回来的倒是早一些,许泽晗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扔了手里的石头跑向了门外,“姐姐,玄哥哥,你们回来了。”
玄晔放下了东西,揉了揉肩,倒也怪不得他娇气,他虽是个男人,可是却生在王府生来尊贵,从都不曾做过这些粗活,忽然让他背了一天的框子,还当真有些不适应。
许甜甜从怀里掏出来几个梨子蹲下身,“小石头瞧瞧,我在码头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许泽晗眼睛放光,接过梨子,“谢谢姐姐,我可以和狗子哥哥一起吃吗?”
许甜甜点了点头,难得他这么小也不吝啬自己手里的好东西,“去吧,早些回来。”
陈三婶儿瞧见许泽晗进了自家门便知道许甜甜是回来了,“甜甜回来了,早上就瞧见这院子里只有小石头,我估摸着你就是出了远门子,可是吃了饭。”
许甜甜点头,“这不要冬季了,去买了些布预备着给小石头做身棉衣裳,这不才回来。”
陈三婶在打满补丁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也是,这娃子正是畏寒的时候。”
说完,陈三婶转身就要离去,许甜甜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对了三婶儿,今儿个我和玄晔去郡上的时候,买了些杂面要回来,等会儿我整一锅杂面馍馍给你送过去几个,让囝囝尝一尝。”
陈三婶睁大了眼睛,可还是推辞了一番,“甜甜,这米面可不便宜,你好容易得来一些,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穷的啃树皮,村东头早就已经有两户孩子给饿死了。
有些钱的也早就已经想尽了法子离开这个地方,像家里有些家底的,也是日日让人去码头买。
他们这些人有些菜根吃就顶好的了,这面可实属珍贵。
许甜甜淡淡笑了笑,只是心里却还是想着得再找一些个赚钱的法子,“前几日种了些木耳,今儿个卖了些钱,买了些杂面,小石头吃不多,我们熬过这个冬天是够的了。”
陈三婶点了点头,本想咋找许甜甜讨教讨教要如何种那木耳,但是却舍不下一张老脸来,“哎,那婶儿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许甜甜虽是年轻,看也一眼看出了陈三婶的所求,“三婶儿也可以种上一些木耳,这东西好活,卖给码头的医馆也能得个好价钱。”
陈三婶心里欣喜,她本不姓陈,嫁了个相公姓陈,她早年死了丈夫,留了一孩子给她,村民们明面不说,可暗地里说她克夫,囝囝年纪小,偏又赶在了长身体时,老陈家就这一根独苗,她一个女人靠种地拉扯着孩子,实属不易。
若是有个来钱的法子,她也能轻松些。
只是……
“可这东西不都是长在脏东西里,他们说这东西会死人的!”
木耳她是知道的,只是大多在林子里,那脏土堆里长出来的东西,种了干什么用?
许甜甜终于明白为啥不过几斤的黑木耳就能够卖出这么高的价钱,感情古人对这东西了解的不多只以为这东西是害人用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