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云此刻已经醉得不不省人事,对礼尘子的怒火丝毫不知,礼尘子怒火渐消,心道:“书已经找回来了,你这小子有点古怪,明明不可修行,体内却灵气充盈,还有这些个奇怪的东西,先将你弄回去,等你醒来逼问一下,说不定有大因果!”于是有扶着孟青云向青龙镇走去。
这官道上的行人极是稀少,偶尔见到几个村民走过,那些村民大都是断桥村的,原本与孟青云的相识的,只是孟青云低着头,并不能让人看清,大都觉得身影熟悉,不加理会而过。
这段路程到青龙镇也有三十里地,礼尘子带着孟青云,走了大半路程,天已是黄昏了,他看了看日头,当下加快步子想青龙镇走去,看着那地上马车的车印,微含怒道:“可恶,这小子还挺有分量,累死老子了,要是这时有辆马车就好了!”
正说着,前方走来一行人,那些人装束一样,看样貌极是不凡,礼尘子一见之下,心头突然大惊,心中甚是惶恐,“天云宫的装束?这些人来这么个小地方做什么?还都是化气境的高手!”
来人共有七人,走在最前的是个青年,他相貌颇为英俊,面庞隐隐透着几分傲慢,想来是这些人的头领,他身后跟着四个中年男子,个个神情冷漠,气韵内敛,这四个男子后是一个粗犷的青年男子,看样貌像是个不羁的人,走在些人最后的则是个老妪,她与其他人服饰不一样,一身黑袍,头上戴着一个头蓬,难以看出相貌,拄着根龙头拐杖,时不时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右手,半握放在嘴边咳嗽,乍一看像是一个病重的老妪。
“好香的酒气啊!”那粗犷的男子对着虚空长吸一气道。
几人顿足,目光落在礼尘子与孟青云身上,礼尘子低着头,正要与几人擦肩而过,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异样,正要喝住礼尘子,那傲慢的青年男子像是先有察觉,说道:“我们还有要事,不要节外生枝!”
很是随意的话语,却平复了几人躁动的气息,落在礼尘子的耳中,更让他心惊不已,天云宫行事,向来强横霸道,他早有所知,听到那人话语,如逢大赦,快步离去。
“少主!方才那酒香绝不是凡物,绝不是那道人能拥有的!”那粗犷的男子有些不甘道。
那青年道:“一个初入修真,炼气中期的小道人,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要误了大事,如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南泉剑仙的传承重要!”
他身后一名中年男子道:“少主说得是,咱们不坐飞行法器却要步行,不正是怕打草惊蛇么,还是先到断桥村找到孟家人吧!纵然他已经学得传承,修行七十年还怕他结婴了不成?”
几人神色贪婪尽现,心思已然写在脸上,各自不语,向断桥村走去。
夕阳西下,夜幕终于落了下来,礼尘子带着孟青云来到青龙镇,在一家客栈落脚歇下,将孟青云扶上床,便揉捏着自己的腰背,疲惫了一天,还险些栽在天云宫的那些人手里,口中忿忿道:“可恶!若是在当年,岂会惧这些个小角色!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仙云观是回不了!等我修为恢复了再说吧!”他盘坐在孟青云旁边,闭上双目,很快炼气入定。
次日,礼尘子醒来,看了一眼孟青云,见他醉意仍浓,睡在床上,口中道:“怪了,一个晚上,还不醒来?”探了下他的脉搏,道:“这小子血气怎么这么强盛,与一般凡人大不一样!大概中午便会醒来吧!也省得老子费神把你弄醒了!”他起身站了起来,腹中却咕咕在叫,“真是麻烦啊,自从修为大跌后,天天都还得吃饭!”口中念叨着,向楼下走去。
已经是大清早了,青龙镇大街上行人已是不少,也许是坐落在万龙城不远的地方,这镇子也颇为繁华,礼尘子坐在客栈里,叫了些酒菜,吃了起来,正吃得兴起,旁边却传来这样一阵话语。
“唉,你听说了没,那万龙城河对面的断桥村昨晚出了一庄人命案啊!”
“可不是吗?我今天早上去那里收鱼便听说了,据说死者是个孟姓的老头,死了都没人管,有人说那凶手不是常人,是黑风岭的修道人!”
“什么?是黑风岭的修道人?一个小小的村民怎么会得罪黑风岭的人呢?”
“谁知道呢?听说那老头还有个孙子,昨天正好不在,要不然,肯定也不能幸免!”
礼尘子越听越奇怪,昨天他是亲眼看见天云宫的人朝断桥村走去,想不到却是为了个凡人,想起昨天那青年的话,难不成大有因由?转念一想,“那些人做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万龙城的元都城主定然不会置之不理,我回去说不定还可以捞些便宜,对了楼上那小子也是万龙城的,把他弄醒应该还能打听到一些东西,说不定能找到那孟姓死者的孙子,碰上大机缘!”
当下胡乱吃了些东西,朝楼上跑去。
孟青云仍是昏睡在床上,礼尘子走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倒了一粒丹药,将那瓶子狠狠仍在地上,那丹药青绿色,有淡淡的清香,他捧在掌中,表情显得很肉痛,道:“小子,这解毒丹能解天下剧毒,你吃下去若不醒过来,老子便把你从这窗户上扔下去!”说罢,扳开孟青云的嘴巴,将丹药放入他嘴中,又拿些水将药送了进去。
这药果然有效,孟青云吃下不久,微微张开眼睛,只觉脑袋十分沉重,不由用手按在额头,那道人见此,面色大喜,“果然有效!”
“是你?”孟青云睁开眼睛便见礼尘子,他认得礼尘子,现下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在这里,这道人又为何在旁边?
“嘿嘿!正是贫道!”礼尘子抓住他的手,道:“你小子前天坏贫道的运道,还偷宝书,今天正好抓住你教训一顿!”
“前天?”孟青云一怔,回想昨天闻到一阵浓郁的酒香便昏了过去,不想醒过来却在这里。不由问:“我睡了多久,是你带我来这的?”
“嘿嘿!你坏贫道大事,如今却来质问贫道,那有这等事?”
孟青云神色焦急,往日他从没一夜不回家过,纵是不回,他也会让爷爷知道他在那里,昨天一夜没回,不知道爷爷急成了什么样子,想道这,心中是焦急万分。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向门口跑去。
礼尘子一惊,万没想到孟青云刚醒来还有力气奔跑,然而转念一想又不着急了,他自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还追不上一个凡人小子。他走下楼梯出了客栈,四周一看,却没看见孟青云的影子,当即神色大变,“这小子是怎么怪物?怎么跑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