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来便急不可耐的将白岑岑拥进怀里死死抱住,好像生怕他只要稍稍一松懈,怀里的女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大概是因为太久太久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了,当白岑岑感觉到孟陆的体温嗅到白祯身上熟悉的气息时,她这段时间的隐忍和委屈再也忍不住连同眼泪一起狂奔而出,什么鼻涕什么眼泪全都蹭在了孟陆干干净净的睡衣上。
看到白岑岑一哭,孟陆心疼得就像是快碎了一样,只能把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都发泄在他的手臂上,尽他最大的可能把白岑岑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只想全身心的享受眼下这得来不易的时光,只想让眼下的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傻丫头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陆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孟陆一边轻抚着白岑岑的发丝一边在她的头顶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呢喃道,“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虽然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我们每天都能见面,但我却感觉我们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了一样,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我也是,我也感觉我们俩好像好久都没有见过了似的。这段时间,我们为了不让我妈妈再把我们分开阻止我们见面,我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我们俩却表现得和陌生人没两样,即便是正常的吃饭或者交流,我们俩都不敢多看对方一眼,也不敢多和对方说一句话,就更别提什么身体上的接触了,哪怕连抱抱都不敢,真的好煎熬……”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岑岑,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你妈妈对我们的态度已经从最开始的坚决否定慢慢变得和缓了一些,不是吗?只要你妈妈最后能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现在多忍一忍相思之苦也是值得的。”
“孟陆,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啊,可我还是忍不住会觉得好煎熬。我甚至觉得,我们与其这样每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却几乎连话都说不上一句,还不如像前段时间只靠电话联系呢!像现在这样只能看得到但却像地下党接头一样连正常的交流都不能有,才真的是更加煎熬更加痛苦!”
“不准说傻话!”孟陆表情严肃,恶狠狠的就在白岑岑的嘴唇上猛咬了一下,惩罚她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你妈妈那争取到和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机会?!你倒好,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么说,对得起我吗?”
“我……我又没有想那么多……”
“哎……”孟陆既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对白岑岑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只能见面却连话都不能多说一句的感觉有多煎熬?但一点也不夸张的说,如果连你的面都见不到的话,我真的可能离疯掉就不远了。”
“嘁……哪有那么夸张啊……”
“有,真的有,你摸摸我的心跳就知道我有没有在夸张”,说着,孟陆牵起白岑岑的手,轻轻的把白岑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动情的对她说,“对我来说,见不到你才真的是最大的煎熬,因为我们在一起的过程太不容易了,而且我们刚在一起没几天就因为你妈妈而分开了,毫不避讳的说,我其实心里挺没有安全感的。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会觉得我很弱,但我真的怕见不到你,真的怕再失去你,所以我必须要用尽各种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哪怕再过很长的时间你妈妈都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哪怕我们还要这样当很久的‘地下党’,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在乎。”
“孟陆……对不起,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小傻瓜,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因为就目前来看,我对于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真的已经想不出来更好更有效的办法了,所以我只能带着你一起向你妈妈服软低头,毕竟,我本来就是个从小都没有享受过爸爸妈妈疼爱的孤儿,我不可能因为你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就带你远走高飞,让你也失去爸爸妈妈的疼爱,你说对吗?”
“对是对,但……”
“但是什么?”
“你说的这些道理其实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耍小孩子脾气,忍不住想向你发牢骚。孟陆你说,这样的我会不会慢慢就让你感觉到厌烦了呀……”
“怎么会啊傻丫头,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个小孩子,无论是你耍脾气还是怎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我只会用我的一生来包容你。”
“孟陆,你真好。”
“哒哒哒……”
就在孟陆被白岑岑感动到一塌糊涂的时候,厨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光是听着这个声音不看人,白岑岑也知道一定是她妈妈过来了。
一瞬间,白岑岑就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厨房里面乱蹿了起来,感觉就像天都快塌下来了似的,特别害怕她妈妈会因为现在这个情况而做出更加极端的举动来。
还是孟陆反应快,只见他飞快的跨到厨房门口就趁着白岑岑的妈妈走近之前立马打开了厨房门,率先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孟陆还没有来得及故作镇定,眼尖的白妈妈就已经看到了躲在孟陆身后一脸做贼心虚的白岑岑……
华府酒店顶层。
刚换好了一身干净衣服的侧腾正在整理他的领口,手下的人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汇报最新的进展了。
“老板,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萧腾已经于二十分钟左右之前从家里出发,现在已经达到Famp;Z集团了。”
“现在才去?”侧腾微微抬了抬手臂看了一眼时间,面露疑问的自言自语道,“现在都早上十点多了,像萧腾这种在公司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对守时这种事应该是极度重视的,况且现在在他身上出了那么多事,有一大堆的烂摊子还等着他去处理,他竟然还磨蹭到这个时候才出门,这可不像是他萧腾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啊。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可不就是有猫腻么!您可不知道啊老板,因为现在几乎所有媒体都在关注萧腾的这件事,Famp;Z的大门口从昨天半夜开始就已经被媒体们围得水泄不通了。还好您有远见,让我们的人直接守在了Famp;Z那个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后门,这才能让我们的人突破那一大堆媒体的重围,在秘密后门那精准的检测到萧腾的行踪。”
“说重点。”
“是,老板。我们的人报告说,萧腾从萧家出门后就直接开车到了Famp;Z集团,其间他没有去过任何地方,也没有和任何人打过照面。并且萧腾是从他和他老婆的小家出来的,出门之后他还坐在车里朝她老婆在萧家楼上的卧室静静的望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看样子,她老婆还没有松口原谅他,并且萧家的长辈们应该也还没有准许他回萧家。”
“继续。”
“大概就在萧腾准备动身离开萧家去Famp;Z集团的时候,我们的人看到有一个中年妇女被萧腾的特助孟陆特别神秘的从秘密后门带进了Famp;Z集团。经过我们的仔细辨认发现,那个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萧腾老婆的干妈,市中心医院的医生。”
“医生?”
“没错。萧腾老婆的干妈也不是空手去的Famp;Z,而且带了一个医药箱。”
“医药箱?”侧腾眼神微眯,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有没有办法知道医药箱里面装的是什么?有没有可能是萧腾借用他老婆干妈医生的身份做掩护,利用那个医药箱来帮萧腾传递什么东西?或者说萧腾是想把她请过去做什么隐蔽的事情?”
正当侧腾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总统套房里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
侧腾光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他那个聪明又自负的女儿过来了。
“这个问题问得可真没有技术含量。”一边说,侧伊汶一边端起下人专程给侧腾泡的咖啡,肆无忌惮的喝了起来。
“听这语气,我的乖女儿应该是有高见了?只要你能说出个眉目来,我就把我所有顶尖咖啡的存货全部给你,你看行么?”
“成交!”
放下咖啡杯,侧伊汶便不紧不慢的分析了起来。
“首先,萧腾老婆的干妈只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什么别的技能了,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对吧?”
“对,你继续说。”
“既然如此,一个医生,况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妇女医生,她就算进了Famp;Z集团,你觉得她能干得了什么事儿?难不成她还能像你之前雇佣的那个黑客一样帮萧腾攻击我们的公司系统么?这显然不可能。况且,萧腾对他那个老婆可是相当疼爱的,而这个医生又是他老婆的干妈,但凡是任何会和危险沾上边的事情,萧腾都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医生去做的,因为他怕万一出点什么事,他是绝对没办法向她老婆交代的。况且,在萧腾的人脉网里面又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医生,如果他真的要做什么需要医生配合的事情,他就算选用其他的医生也不会选用这个中年妇女。”
“有道理,然后呢?”
“我刚才在过来的时候已经向我安插在医院里面的眼线打听清楚了。我的眼线说,早上九点多的时候萧腾老婆的干妈正准备下班就接到了一通电话,于是她在换好了衣服之后还特地拎上了一个医药箱才离开。医药箱里面的东西我也打听清楚了,就是些普通的治感冒的针药和点滴。因为在她拿走医药箱之前,我的眼线刚好用过医药箱,所以我的眼线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医药箱里面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这么说,萧腾请他老婆的干妈去Famp;Z是去给人治感冒的?”
“理应如此”。说到这里,侧伊汶将放着几张照片的平板电脑递到了侧腾的手中,“你看,这是我们的人早晨拍到的萧腾的照片。尽管萧腾已经很注意他的言谈举止了,但我们的人还是拍到了萧腾捂嘴咳嗽的样子。所以这么看来,萧腾应该是因为昨晚感冒发生生病了,所以才会导致今天早晨的早起,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我从体温感知仪成像的视频画面里面看到,昨天晚上一整晚萧腾都基本保持同样的睡姿没怎么动过,原来是因为发烧了没力气动?这么说来,他老婆难道也生病了?昨天晚上他老婆的睡姿也基本没有动过。”
侧伊汶一脸自负的扯了扯嘴角,对于侧腾很关心的问题,她明显表现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了解女人。女人一旦伤心难过了起来,别说一晚上躺在床上不动弹,哪怕就是在床上哭个三天三夜都能不挪窝的!”
Famp;Z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内。
“萧总,正如您所料,整件事情的走向全都按照您预料的方向在发展。”
“说说最新消息。”
“好的萧总。事实上,事情比您想象中进行得更加顺利。从监听器里面的音轨反馈出来的是,侧腾对您生病是报以怀疑态度的,但我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侧伊汶竟然出现了。您也知道,侧伊汶比侧腾还要高傲自负,她对侧腾甚至还有很强的叛逆心理,所以侧腾越怀疑,她就越想表现出来她比侧腾聪明,以至于她的言行举止竟然在无形中就帮了我们一把。”
萧腾一边听着孟陆的汇报,一边将干妈刚才在他手背上扎的输液针给特地往上挑了挑,直到把他的手背挑出了些许淤血后,他才把手上的输液针给拔了下来。
毕竟,对于萧腾这么严谨的人来说,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不仅要做全套,还得要做到极致才行!
“萧总,既然侧伊汶都已经‘帮’您找好了借口,那么您之前准备的说辞是不是就不用再放出来了?”
“嗯,不用放了。既然侧伊汶已经成功的把侧腾的注意力带偏了,那就让他们继续偏。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又放出了另外的说辞,反而会让侧腾再起疑心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