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 这里是防盗哦秦母看得满意, 她虽然喜欢这个儿媳, 但也不希望李绮罗就此顺杆爬, 现在李绮罗的表现让秦母越发顺眼,是个懂事的。
“行,今儿你们三妯娌就一起做这顿晚饭。老大老二也快要回来了, 可以准备了。”秦母一声令下, 几个儿媳立刻动起来。
马大妮好吃,但做饭的手艺却乏善可陈,主要是她不大利索,秦母和张翠翠都看不上她厨房的活计,要不是怕她越发惫懒,秦母都不会安排她做厨房的活。
马大妮自己抢先捡了一个烧火的活计, 秦母也懒的她。
这么多人,两斤肉自然不够, 饺子陷里更多的是一些晒干的野菜和山货。李绮罗却丝毫不觉得这些东西比肉差, 清洗的时候, 仿佛还能闻到清新的自然气息。
李绮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张翠翠在一边看得好笑:“弟妹, 这些山货你应该没见过吧。”
“是啊。”就算在末世前, 这样纯然的东西也不多见。
张翠翠笑了笑, 没再话。
李绮罗也不知道历史到底岔到了哪里, 只是眼见着葱姜蒜都有, 连土豆, 玉米的种植也已经发展成熟, 估摸着再怎么着也相当于明朝中后期吧。
调料少的可怜,除了盐之外,再无其他。吃饺子怎么能少了醋,李绮罗将饺子馅调了,想起后忙问张翠翠。张翠翠道:“有盐吃就不错了,醋和酱油这些哪是我们这些乡野人家用的东西,醋不就是酸吗,弟妹你要是想吃酸的,等会儿捞些腌菜也一样。”
李绮罗顺着张翠翠指的地方一看,果然见着一个泡菜坛子立在橱柜旁边。
“就只有一坛吗?”
张翠翠笑一声:“是啊,腌菜费盐,盐可贵了,哪里能这么糟蹋。”
李绮罗听了,只得按下那颗熊熊燃烧的美食心,要赚钱啊,一定要赚钱,不然那么多好吃的,这里都有,偏偏她却吃不上,这不是割她的肉,戳她的心吗。
本来李绮罗还想着调点油,但又想到秦母肯定舍不得费这么多油只得作罢。好在这些原料纯然,就算不加这些,味道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等饺子包好的时候,秦奋和秦耀果然回了家,后面还跟着滚的像泥猴一样的秦子远和秦子浩。
秦子远的鼻子灵敏的出奇,一进院子,鼻子一耸,便像闻着腥味的猫一样哒哒的跑到了厨房门口,尾巴秦子浩也忙跟着哥哥。
“娘,今晚吃饺子吗?”秦子远抠着厨房门咽口水。
“交...子吗?”秦子浩睁着大眼睛跟着学舌,不过李绮罗看他的懵懂样,猜他八成根本就没搞清楚什么是饺子。
张翠翠见俩孩子滚的一身泥,忍不住在他们身上各拍了一巴掌:“了别把衣裳弄脏了,洗得太勤费布,你咋还带着弟弟胡闹!”
秦子远已经习惯了,张翠翠也没舍得真下力气打,秦子浩本来还准备哭一场,眼泪都蓄势待发了,可见着哥哥没哭,一个劲盯着厨房的大锅看,他也就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子远,子浩,来,姑给你们擦擦。”秦芳站在院子里对俩孩子招手。
李绮罗到秦家这么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姑娘笑。虽然有三个哥哥,秦父秦母也没苛待她,但她却安静的很,在秦家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
秦芳已经十四岁了,马上就要开始相看人家,秦母便让她少做活计,好好养养,将皮肤养回来好嫁人。秦芳除了必要的事情出来一下,便一直呆在自己屋子里,李绮罗有时候看见她拿着绣线,猜测是在绣嫁妆。
“妹,那麻烦你了。”张翠翠将两个孩子推向秦芳。
秦芳笑的温婉:“没事的。子远,子浩,快到姑姑这儿来。”她牵着两个孩子温声细语的着什么。
李绮罗才发现秦芳长的很好看,她身上有一股沁饶亲和力,倒是和李绮罗前世接触的那些江南绣娘有几分像。
准确的,其实秦家人相貌都不差,秦母虽然大多时候板着脸,但也能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严肃的美人。秦父不必,现在看着也不差。娶进来的几个儿媳,张翠翠虽算不上美艳,眉目却很清秀,马大妮既然能被秦耀看上眼,相貌比张翠翠还要更胜几分。几个儿子不用,没长残,就连憨厚的秦奋,光看外貌妥妥的能称上英俊。这一家子颜值都很能打啊!当然,最出色的莫过于秦伀,一张脸比女子还精致,特别是一双眼睛,生自带风流。
饺子下锅了,秦母便吩咐秦伀去叫秦父回来吃饭,只是秦伀还没迈出院门,秦父便气冲冲的回来了。
‘咋了,这是?”秦母见秦父黑沉的脸,诧异的问。
秦父哼一声,背着手气冲冲的进了屋里。秦伀看着秦父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嘴角。
一直到吃过晚饭,秦父才将事情了,原来他追着秦大伯后面,却不想秦大伯走的那样快,等他到秦大伯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好像来了客人。
秦父这下子不好进去了,便想着这会儿离开,再找个时间和秦大伯,好巧不巧的,就在他要走的时候,里面忽然谈到了聘礼的事。
“聘礼我们也不多要,就照着青村的行情来,四两银子,再给红做一身衣裳,我们陪嫁几个箱笼。”毫无疑问,这是女方那边的人在话。
秦大伯道:“四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我们这儿拿不出来这么多啊。”
“四两银子不多了..”
后面的话秦父不用再听了,他想到秦大伯今到自己家里的那一通,就气得浑身发抖,有心想将秦大伯叫出来,又怕家丑外扬,最后自己郁闷的到村里转了一圈儿,这才怏怏的回了家里。
李绮罗听了,看向秦父,她该什么?是古代的宗族观念太强了,还是秦父自个儿烂好人?
“我将我原来在娘家带的两个镯子和一对耳环当了。”李绮罗不在意,那镯子和耳环的确是原主在家里戴的,也是她唯二的首饰。至于李家给的嫁妆,李绮罗后来在几个箱笼里翻了一下,发现全都是面子光,看着几个箱笼满满的,下面就塞了几床被子,上面放了些红布,另外一个箱子里倒是装了几件衣服和五千个铜板。
这就是李家给的嫁妆了。
李绮罗敢打赌,装半箱子铜板的主意一定是原身那个嫡母想出来的,故意恶心人呢!记忆里那个嫡母还端着脸对原身替她精心准备了嫁妆,李绮罗估摸着原主在新婚之夜一命呜呼或许也有被这嫁妆气着聊原因?
李绮罗却是乐意接收,蚊子再也是肉啊!
秦母听了,叹一声:“嫁妆你得好好拿着,女人嫁人,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这点儿了。”
李绮罗心里倒是诧异,她没想到秦母竟然会这么,这个年代,都将女缺成男饶附属品,而最维护这一状况,冲在最前线,将女人贬低到尘埃里的,恰恰是同为女饶亲娘和婆婆。
秦母竟然能出这样一句话,已经超出李绮罗预料了。李绮罗笑的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双手攀上秦母的胳膊:“娘,没事的,我这也是为了挣更多的钱啊。”
秦母被李绮罗这么楼了几回,虽然比之前要好一些,但还是有些不习惯,她既喜欢李绮罗这样的亲热,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身子有些僵,却没有将胳膊从李绮罗怀里抽出来。
秦母总觉得儿媳的笑就像那大中午的太阳一样,晃得她眼花。咳一声,声音却不自觉软了下来:“你的镯子和耳环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娘给你将钱补上,去把镯子和耳环赎回来吧。”
见李绮罗感动的看着她,秦母有几分不自在:“我们秦家不是那惦记着儿媳嫁妆的人家。”
“娘,你真的太好了,不过没关系,这是我自己要当的。家里挣钱不容易,娘要这么一大家人都吃饱穿暖更难,我怎么还能拿公中的钱。”拿了公中的钱,就算挣了钱只怕也不清了。
依李绮罗看,秦母倒是不会惦记,但其他人就不好了。他们又不是她的谁,她又怎么会掏心掏肺。就算是秦母,李绮罗暂时也不过把她看成一个不讨厌的老太太。
“娘..”两人正着话,张翠翠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旁,幽幽的叫了一声。
秦母将脸一板:“你吓死我了,走路咋没声音?”
张翠翠有些委屈,她一贯走路都是这样的,也没见秦母以前什么啊!笑道:“娘和弟妹的太专心了,啥呢?”
秦母将篮子里的针线指给张翠翠看:“你弟妹将自己的镯子和手环当了,准备卖绣品赚钱。毕竟那镯子和手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不一样,多少是个念想,我想着将钱补足了,让她把东西赎回来。”
“是吗?那是可惜了。”张翠翠闻言眼睛一闪,笑得有几分勉强。
秦母将张翠翠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心里哼一声,她就不相信这大儿媳刚刚真的没听见,她们话声音又不低。不过现在一想,这钱由公中来出确实不妥:“不过你弟妹不要,我想了想,这个口子是不能开。公中管着你们的吃喝,其他你们要干啥,都用自己手里的钱,挣了钱,只要交齐公中的那一部分,剩余的也都是你们的。”既然不给了,自然要清楚,免得老大媳妇儿心里吃味儿,她偏心。
秦母活了大半辈子,之前秦家还风光的时候不用,但一朝落败,那真是看尽了世态炎凉。她这一辈子,别的不敢,看人却有几分功力,老大媳妇儿表面温温顺顺,其实心思有些重,二儿媳虽然好吃懒做,却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一张嘴没个遮拦。老三媳妇儿,秦母想到这儿停了一下,乖巧,会讨人欢心,性子里又带着几分豁达。但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儿媳和前面两个儿媳都大不相同,主意正着呢!
她也没打算像其他婆婆一样,将媳妇儿看的死死的,稍有不如意就喊打喊骂。只要大的地方不出格,不坏她的规矩,她也懒得管那么多。
张翠翠脸上的笑容这才真诚了起来:“弟妹到底是大家姐出身,还能用绣品赚钱呢!我看看,这么多线?!”张翠翠本来只是想将刚刚的不自在掩饰过去,却在看了篮子里的东西后,真的惊着了。
“以前我在娘家的时候,也绣个花啊草啊的,但哪儿见过这么多颜色的线,弟妹,你这是多少线啊!”
李绮罗笑一声:“五十多种。”这是最简陋的,前世的时候,如果专业从事刺绣,一套绣线最基本的也要四百多种颜色,如果绣品要求高,再细分到千种也不少见。
张翠翠再惊叹一声,“这么多!”
她们几人在门口话,马大妮见了忙走过来,她一贯好热闹,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你们在啥呢!”偏过头看了一眼李绮罗手里的篮子。
“弟妹,你整这些玩意儿干啥?”马大妮不解。
张翠翠给她了,马大妮听了却肉疼的只拍大腿:“弟妹,你是咋想的,有那么多钱买点儿好吃的不行啊,换这些东西,你还真当自己能绣出去赚钱啊!”
马大妮这样的人,恰恰是最好相处的,将马大妮要抓线的手挡开道:“试试吧。”
马大妮还要话,秦母立刻板着脸道:“行了,好歹老三媳妇还知道赚钱,你就只想着吃,刚刚让你扫的鸡舍弄干净了?”
马大妮缩缩脖子:“弄干净了呀。”
“进去吧,都站在门口像咋回事。”秦母将几个儿媳像赶鸡仔一样赶进了院子,她自个儿则去看马大妮打扫的鸡舍。
“老二家的,你给我滚过来!”秦母怒喝声传来。
马大妮顿时苦了脸,怏怏的去了,一直到李绮罗进了屋子,还能听见秦母训斥马大妮的声音:“让你扫个鸡圈,你都偷懒....”
李绮罗进屋子的时候,秦仲正坐在桌子边,桌上摊着一本书,但他眼神却不知放空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