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我默默地望了杨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听您安排？”
杨靖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让我离开。我心领神会，转身离开杨靖的视野范围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我急忙回到外租房里，准备找贝浪算账。出人意料的是，贝浪居然不在家。
我好奇地向蔡珞打听道：“贝浪去哪里了？”
蔡珞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含糊说道：“她打电话说今天要加班。”
我眯了眯眼睛，法务部平时就是打酱油的部门，贝浪总是最早回来那个，她现在分明是不敢回来，我倒要看看她能避多久。
我下定决心后，端坐在客厅里，等待贝浪回来。
一阵阵困意向我迎面而来，凌晨2点了，贝浪还没有回来，打她电话也没人接。我打了几个哈欠，实在抵不住困意的诱惑，选择了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只见蔡珞单独一人在吃早饭，依旧不见贝浪的踪影，我好奇地问道：“贝浪呢？”
蔡珞看了我一眼，说道：“她昨晚一夜没回来。”
我楞了楞，想不到贝浪这次这么下本钱，一夜不回来。我叹了叹气，随口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公司。
刚到公司里，杨靖就把我喊进了办公室。在办公室内，只见杨靖坐在沙发上，心情十分非常愉快，连身上都带着喜悦感。
我扬起明媚的笑容，殷勤地问道：“杨总监，您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
杨靖点了点头，扬起嘴角，望着我说道：“嗯，是挺好的。平白无故丢的12万4，今天能拿回来了。”
我一惊，连忙睁睁望着杨靖，可怜兮兮地说道：“杨总监，我是一个贫苦家庭的孩子。除了自己一身才华，就一无所有了。”
杨靖眼睛带着笑意，缓缓说道：“我要的就是你一身才华。”
我愣了愣，想起昨天杨靖的话，迟疑问道：“您的意思是？”
杨靖敲了敲一垛文件，勾起嘴角，说道：“把它签了。”
我颤抖着手接过这一垛文件。这一垛文件大概至少有300多页，而且这垛文件里面的采用的字号是小五。
我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望着杨靖，说道：“这是合同？”
杨靖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我的手微微有一些颤抖，直觉告诉我，这就是卖身合同。我口吃有些不伶俐，说道：“是……是不是……有点多。”
杨靖眼睛带着笑意，缓缓说道：“我的合约自然是详细的。”
我迟疑地望着杨靖，小声问道：“我可以不签吗？”
杨靖靠在了沙发上，手指优雅地敲打沙发，说道：“当然可以。”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不过，不签就马上还钱。”杨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一听，马上在这一垛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按下自己的手印，恭恭敬敬地把合同递给杨靖。
杨靖满意地接过合同，指着另外一垛文件，缓缓说道：“再签一次。然后把它带走。”
我按着杨靖的要求签了合同，按上了自己的手印，随便把它带出了杨靖的办公室。一出办公室，带着合同向贝浪飞奔而去。
我把合同狠狠甩在贝浪的桌子上，殷切问道：“贝浪，快帮我看看这份合同。”
贝浪顶着熊猫眼看着我，有气无力说道：“我昨晚一夜没睡，别来烦我。”
我一把手抓住贝浪的手，直视她的眼睛，可怜兮兮说道：“你必须要救我。”
贝浪瘪了瘪嘴，无奈地接过我那垛合同。哪知才翻了几页，贝浪皱了皱眉头，疑惑说道：“这不就是昨晚我们赶出来的合同吗？”
我大吃一惊，睁大眼睛望着贝浪，说道：“赶合同？”
贝浪点点头，说道：“是啊，昨晚我们整个法务部都留下来赶这份合同了啊。”
我内心微微一怔，缓缓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贝浪点了点我的额头，说道：“我不是打了电话说加班吗？”
我点了点头，内心的震撼始终无法平静。
“这份合同没有问题的，今早已经送到公证处了，那边已经公证了。”贝浪撅着嘴说道。
“公证处？”我的手微微有一抖。
贝浪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要是以后乙方违约了，公证处可以代为起诉。”
“起诉？”我大声叫喊道。
贝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豪地的说道：“当然，这份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虽然里面的条款不仅苛刻，而且非常无理取闹。但是经过我们法务部的努力，已经合法化了。”
这次我没有冷静，直接冲过去掐住了贝浪的脖子。贝浪红着脸，艰难说道：“媛媛，冷静，杀人犯法。”
我慢慢松开了手，流下了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抽泣着。贝浪摸着自己的脖子，轻轻拍拍我的背，小声问道：“媛媛，你不会是乙方吧。”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看过合同了吗？”贝浪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瘪了瘪嘴，缓缓摇了摇头。
贝浪轻轻抱了抱我，在我耳边缓缓说道：“认命吧。”
我抬起头，弱弱问道：“我可以赎身吗？”
贝浪面露遗憾，说道：“根据合同的第1080条，货币膨胀，12万4会随之涨欠款。还要考虑甲方少这12万4，每年减少的收益，也会算在欠款里。换一句话说，某天你赚的钱，超越杨靖赚钱的速度，跟上货币膨胀的速度，才有可能还清。总结就是，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赎身了。”
“我现在就去卖肾还债。”我咬着衣角，默默说道。
贝浪看了一下时间，遗憾地说道：“来不及了，这会崔总已经和宝宁公司签约了。按着公司给杨总监的提成，再按银行的算法，现在你已经欠杨总监……”
我闭上眼睛，摆了摆手，说道：“不要说了。”
这TM就是一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