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洋大盗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历史上的陈阿尖,从小就鬼点子多,他最出名的不是功夫,而是计谋。
坐山观虎斗这点,他肯定能想到。
“注入能量加倍,是不是让这些古人的智商也加倍了啊。”任天行叹道。
这个时候徐公子忽然叫起来:“难道你就是陈阿尖?”
他倒也聪明。
不过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陈阿尖轻轻掠过去,一脚踢在徐公子头上,把他踢晕过去。
“我只求财,不杀人。”陈阿尖四顾,嘎嘎地笑道。
两名武师,立刻很配合地把眼睛闭上。
“小姐,你怎么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却是秋云刚刚醒了过来。
毕竟是被加成过的体质。
陈阿尖目光一闪,转身向秋云冲去。
那小丫环反应很快,双手拍地,掠向一旁。
“太好了,按书上所写,陈阿尖在这丫环手上也走不过几招的。”任天行大喜。
历史就要还原了么?
任天行真想现在就去叫醒剧组的人,把这一段拍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让任天行呆滞了。
秋云奋力腾挪,却每每都比陈阿尖慢了半拍,左支右绌。
明明陈二小姐教给她的武学更加上乘,但她却硬是被野路子出身的陈阿尖压着打。
“什么情况啊?”任天行脑中飞转。
秋云受了些伤,固然有影响,但也不至于下降几个层次。
“难道是那个原因?”任天行忽然想起,“系统,查询陈阿尖的具体等级!”
“陈阿尖为14级精神体。”系统道。
“噗~”任天行又想喷出来了。
一个小偷居然比堂堂陈二小姐的B值更高?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过去三百年间,陈阿尖的名气真的很大啊。
或者说,他是“间接”出名的。
两三个世纪以来,华夏各地都流传着“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谚语。
而很多人小时候都听妈妈讲过一个经典的“刑场故事”,说有个小偷在死刑前要求吃妈妈最后一口奶,结果却一口咬掉了妈妈的**,因为他怪妈妈小时候太纵容他。
这故事的版本不一,说发生在哪个省的都有,说小偷被枪毙的也有,以至于多数人以为是现当代的真实案例。
但其实,都是源于陈阿尖啊。
虽然在陈阿尖之前,明人笔记中宋代“芒山盗”也干过这事,但陈阿尖被江浙人搬上舞台,才真正流传开来。
这谚语,这故事,只怕比太平天国还出名有没有?
而陈二小姐呢,有谁听说过?
唯一记载她的《清朝三百年艳史演义》,早就被封存在历史的箱底了。
陈阿尖这么多年积累的B值,比陈二小姐强十倍都不夸张吧,现在只比她高两个等级,已经算客气的了。
注入异世界的多余能量,大部分是分配给虚构人物和高级精神体的,精神等级越高,得到的加成越大。
所以陈阿尖这个二流高手,硬生生变成了超一流。
“啊!”秋云一不小心,被陈阿尖踢中腰部,摔出十几步,爬不起来了。
陈阿尖正要得意狂笑一番,身后风声响起,等他紧急转身已经来不及,右肩被一个铁钩钩住。
“嘿!”陈阿尖飞起一腿,将来人踢了出去。
来的正是陈二小姐,她见丫环危急,强提真气前来相救。
虽然击中陈阿尖一次,但她气机大乱,已经难以活动了,被踢这一脚,便真的再无可战之力。
“好利害的脚。”陈阿尖反手摸了摸肩头,发现整个右臂都不能动弹,不由脸上变色。
那铁钩是镶嵌在陈二小姐绣鞋上的。
演义中,陈二小姐轻轻一脚,就让陈阿尖“满臂皆紫”,几个月才痊愈。
现场倒下的十几个保镖,也全是被她一脚秒杀。
“我向来不杀人,但你这小娘子身手太高,我怕今后被你所擒,所以,对不住了。”陈阿尖咬了咬牙,拖着右臂走向陈二小姐。
陈二小姐只冷冷盯着他。
“到现在,你还不叫人么?”陈阿尖忽然想起什么。
“府中无人是你对手,叫他们来也是白送性命。”陈二小姐平静地道,“你把能搬的都搬走,只要不伤人,我师门和陈家也不会难为你。”
陈阿尖盯着二小姐,眼珠乱转。
还有师门?这可不是小事。
十五岁的小妞子都这般厉害,她的师父还了得?
“你想掩盖此事的话,除非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光。”陈二小姐又道。
“有何不可?”陈阿尖笑了,“我看你这小娘子,外柔内刚,眼底有火,事后一定会找我的。”
“所以——”陈阿尖终于再次踏前。
杀意散出。
“咳!”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
陈阿尖皱眉,转头望向数百步外的花树丛。
“你早知道这里有人是吧。”任天行平静地站起,“是我啦,白天与陈老大见过一面,料陈老大今晚必会赴约,故不辞更深露重,来助陈老大搬搬箱子。”
“嗯,陈府的银库,箱子很多,我一个人确实拿不了多少。”陈阿尖点点头,嘴角露出诡异的笑:“你过来吧。”
“若陈老大真要杀人灭口,我可不敢上前。”任天行道。
“我陈阿尖从不沾人命,刚刚只是说笑,你来,咱们去银库,抓紧些,事后分你三成。”陈阿尖招招手。
几百步的距离,说远不远,擅长轻身术的陈阿尖,估计十几秒钟就能杀过来,然后再花一秒钟干掉任天行。
但高手最擅长的是什么,是节省体力好不好?
根本没必要为一个小杂鱼,跑那么远。
何况草丛中一片漆黑,天知道有没有陷阱啊,蛇虫什么的。
再加上陈阿尖受伤了,更不宜剧烈运动。
不过任天行站出来前,并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尽人事,能拖一秒算一秒。
再留在草丛中,并不安全,所以任天行决定,往前走。
慢慢走。
眼看任天行一步步地挪出来,陈阿尖眼里渐露焦躁。
于是任天行再稍稍加快点速度,本来三秒钟一步,变成两秒一步。
前方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就好像在朝一个火药桶走去。
“我这是干嘛,活着不好吗,非要管这闲事。”任天行现在后悔了,心中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