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人?”
“带是带了,但是是金老爷子身边之人,我们暂时没办法查。”
金家根基深厚,如果论起历史,人家清朝时期就是豪门贵族,而他们大多是建国前后才崛起的,老一辈实力强横的肯定能查出些东西来,可对于他们就稍微困难了。
易谦自然而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遂并不强求:“继续跟进,不要求速度。”
“明白。”
车子一路行驶到易家老宅,是个占地面积巨大的庄园,四处人迹罕见,连车都稀少到放眼望去空无一辆。
这一片都是顶级豪门贵族居住之所,连路都能算私人的。
进了门,啊伞又行驶一段距离才把易谦放下,他去车库停车。
门口有佣人翘首以待,见到他飞快迎上去:“易少,您父亲和爷爷都回来了,您赶紧进去吧。”
易谦嗯了声,脱掉外套递给她才换了鞋进门。
一进去,就瞧见坐在一起似乎起了争执的爷爷奶奶,两人面红耳赤,争论的挺激烈。
微不可查哼了哼,一大把年纪还跟毛孩子一样。
见她进门,易老夫人温瑗眼睛一亮,挪了挪屁股,离易老爷子一掌之宽远,飞速摆出一副端庄威严的表情来。
“易谦。”她面无表情的喊。
“奶奶,爷爷。”易谦随意找了个地坐下,佣人立刻给他上茶。
易老爷子嗯了声,常年位居高位令他无形之中带着不苟言笑、威严肃穆的面相,而事实上,易家男人个性都挺温雅。
当然,据温瑗女士说除了他易谦。
“谦儿。”温瑗女士洋装咳嗽,她手中抱着一杯牛热奶,易谦不用想就知道是易世清男士也就他爷爷亲手热的。
因为温瑗女士年轻时胃病频发,故而晚上给她热一杯牛奶是他爷爷必做之事。
易谦抬眸,做无声询问。
温瑗女士喝了一口牛奶,罕见的温柔似水:“那个…你是不是见到了那个所谓的你妻子?”
易谦喝了口茶水,不浓不淡恰好合适,他翘着二郎腿,半抬眸,不咸不淡说:“陈闵说的?”
难怪那狗东西那天死皮赖脸要跟着他,原来是某人暗搓搓派遣过来的细作。
“所以你承认了对吧。”温瑗女士兴奋得难以自抑,牛奶也不喝了,随手放桌上,一把抱住易世清男士胳膊,悄咪咪捏拳曲臂往下做个耶。
易谦神经登时绷紧,慌了一下下,急忙急楚摇头,马不停蹄解释:“没有,不是那个人,我去谈生意了。”
他家温瑗女士童心未泯,故而特别喜欢搞事情,尤其露出那种猥琐又精明的目光时,简直是他的噩梦跟地狱。
“真的?”温瑗女士大失所望,即怒其不争又带着不甘心,拿着牛奶喝上两口才平息心绪。
易谦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毫不心虚的直视温瑗女士眼睛:“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恰值此时,啊伞从门外进来。
温瑗女士眼睛一亮,清了清嗓门,故作深沉的喊:“小伞,过来。”
啊伞行走动作顿了顿,不明原因的头皮发麻,他瞟了眼易谦,就看到自家老板眼角似乎在抽搐,他刚想上前表示一下关心,易老夫人又叫了他一遍,他就径直从易谦背后过去了。
“老夫人,有什么事吗?”
“啊伞。”温瑗女士满眼阴鸷。毕竟是黑道出身,纵使金盆洗手、多年未曾沾染血腥,可做起势来,仍非常人所能及。
拍了拍桌面,声色俱厉:“你不是跟我说易谦那天谈生意去了吗?可他跟我说他去见了自称他妻子的那个人,你胆子大了,竟敢欺骗我。”
闻言,啊伞刹那懵逼,娃娃脸空白一片。
这不是他老板威逼利诱的结果么?他还没露出破绽,老板就先崩了?
扯了扯嘴角,努力往易谦那里瞟。
老夫人意味深长瞅了瞅微微坐立难安的易谦。跟我玩?道行太浅。
懒懒盯紧啊伞,语调平平,无端骇人:“别看他,看他作甚,我要你的解释。”
啊伞背后冷汗涔涔,半晌后,磕磕绊绊:“这个…那个,老夫人,我可以解释。”
此言一出,他瞬间感受到利芒在背,跟身前锐利如刀的眼神两相对峙,而他像一条死鱼,别人拿着钳子翻过来覆过去的烧烤。
“所以你承认他去了那家咖啡店对不对?”
“……是的。”啊伞低头看脚尖。呜呜呜~,扛不住啊,他想辞职怎么破。
得到准确答案,温瑗女士霎时喜笑颜开,心情颇高的把杯中牛奶一饮而尽,挑眉:“易谦,听听。”
易谦:“……”
他选择把无尽冷漠眼神丢给啊伞,同时,心里盘算着把人弄非洲去挖煤算了。
他老板在他心中就这么沉不住气?
“啧啧,你别欺负人家啊伞。”老夫人自然瞥见易谦眼神,出于同情心就帮着说两句话:“我就猜到你肯定在骗我,哼,说什么没有骗我?你四岁时候拿着钱说要买积木,结果买了一箱子糖果哄人家小姑娘去了,六岁要一辆自行车说学平衡,后来都是载人家女孩子上学去了,七岁要钱买书,结果是为了吸引女孩子注意染了一头黄毛,九岁更离谱,跟我说去夏令营,结果离家出走去找美人小班长,十…”
老夫人顿了下,仿佛触碰了什么禁忌遂戛然而止,摆了摆手:“我不想举例了,心好累。”
默默低头看脚尖的啊伞:“!!!”
他骤然抬头看易谦,结果视线恰好撞进易谦眼睛里,故而迅速垂头装鹌鹑,不过一抖一抖的肩膀暴露了他的心情。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表面光风霁月、如松如兰的老板会有这么多糗事。如此秘密,他好想给别人分享一下啊。
易世清男士也看向易谦,慈爱又温和:“易谦,真去见了人?”
万分不情愿又彻底暴露干净的易谦点了点头。
“人如何?”
易家自易世清崛起,其后都是独生子,故而关系十分简单,少了寻常豪门内的诸多弯弯绕绕。
大厅内又只有管家和啊伞,易谦就没刻意遮遮掩掩,实话实说:“有疑点,背景似乎不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