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人的单薄的个体实力,使奥德拉有了还击的余地。危机解除了,即使并不轻松,当人族拉开了长弓,狗头人便败局已定。但是这次的胜利并不令人振奋,人族参战总人数七百人,此役战死二百一十人,重伤五十三人,轻伤一百六十人,军力伤亡过半,几乎失去了再次进军的能力。
望着血泊中倒着的战友,那些不久前还在谈笑的声音,奥德拉有些惘然了,哪怕曾经几次拼上性命战斗,但是第一次看见鲜血从伙伴身上流下,第一次见证战斗的残酷,还是对少年的心造成了冲击。
哪怕有过心理准备,哪怕已经收割过很多生命,奥德拉依然有些消沉。这只是一场战斗,前方有多少战斗无从得知,孱弱的一族是否就会这样从世界上被抹去呢?奥德拉无从得知,更无人能给他答案。
奥德拉很无助,更有些黯然,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洛基,此刻他的左被绷带固定在胸前,“洛基,抱歉我不该不明敌情就……”“我可不是来听你道歉的,奥德拉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战士,你是领袖!”洛基直视奥德拉的双眼“你不能像个普通战士一样,在这里为同伴哭泣,更不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道歉,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是悲伤也好,歉疚也罢。因为那都不重要,从你决定率领我们起事的时候,你的心绪就注定只能自己品尝了,现在……”
洛基把手指向了战后那些垂头丧气的战士们。“做点什么!不是作为身为战士的奥德拉!而是身为领袖的奥德拉!做点什么!做点领袖该做的!”
一座瞭望台上,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受到熟悉声音的召唤,所有幸存的人族战士抬起头,在众多目光汇聚的时刻,奥德拉猛然感觉到了战士们的情绪,询问,悲伤,沮丧。
“领袖吗?”奥德拉轻声呢喃着,“是啊,我可是领袖啊!我怎么可以迷茫呢”
“各位”洪亮的声音传入在场的每一位人族战士耳中“就如你们看到的这样,这就是战争,以战斗而争,战争会有牺牲,有时会很小,有时会很大,战争会把一个人,一个个体的生命压制得无限的小,会把一切美好吞噬。可以说战争……他一无是处,但是为什么我们要战争,因为战争会带来变革,在战争面前队伍,部落,帝国,会变得渺小,会让我们拥有改变他的机会,会有多大呢?我也不知道。”
太阳此刻已经彻底升起,阳光成为奥德拉唯一的背景,话语随着阳光洒在每一个人族战士心上。
“我所知道的是,如果没有战争,我们的同胞会永远为兽人帝国所奴役,世世代代的无休无止的,看不见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甚至永远不知道为什么活着!”瞭望塔下方一位位战士,不论伤情,全部或独自,或在同伴的搀扶下起身。将目光汇聚在奥德拉身上,那是——太阳也无法征服的光。
“所以我们要战,哪怕要血流尽,哪怕要折断手脚,哪怕再也不能从战场起身,哪怕自由与和平还在天边,哪怕变革的日子仍然遥遥无期,但是为了这个种族的未来,我们必须战斗!我的战士们,请告诉我,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你们的答案是?!”
“战!”一个声音“战、战……”十个声音。“战、战、战、战、战……”人族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阳光伴着微风轻抚着奥德拉的脸。
“领袖吗?我会力争合格的!”
“放”弓弦的振动声,伴随着箭矢的破空声,射向狗头人营地,光明包裹的箭矢好像流星一般,将每个狗头人的仓皇,假如把战争比做用生命做为原材料,生产痛苦的这样一台机器,那么……这种机器还有一种副产物,我们称其为仇恨。
副产物的作用便是减少主产物的产生,促使机器去更多更快的吸收生命,然后就会出现率先耗尽生命的一方,最后战斗会结束。
箭雨已经摧毁了狗头人一族的抵抗意志,他们的战力已经大半消耗于伏击中,面对人族战士的攻势,他们败局已定,“族长,有一小队狗头人请求投降。希望通过付出自由来祈求生命。”苏菲的盔甲早已满是血迹,这个一族早在很久之前就得到了人族战士们的尊重。此刻作为正面部队的负责人,苏菲开始像奥德拉征询。
“杀”苏菲抬头似乎对奥德拉的杀伐果断有些惊讶,“知道你们血族是怎么灭的吗?不是败给伊泽瑞尔,你们败给了贪婪。如果你们直接杀了他,那么我现在恐怕也只能用仇视的目光着你,却无可奈何。”
望了望若有所思的苏菲,“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但是这场战争的目的是唯一的,所以我不奢求,不追逐那些利益。那些表面无害的利益。”
族长营帐,“可用战力有300人,未来三个月内还有七十人会恢复作战能力,有二十名重伤员无法复原,另有十一名不治。”法德琳做了战斗人员的总结。
“下面我来说说接下来的行动,首先接通狗头人营地与我族营地,其次增加两处营地间联络暗号,确保信息传递准确无误。我方上次秋收后,瑞丽丝明天开始在我营帐前募粮,采取自由募捐的形式,募求一批粮食,作为公粮,洛斐尔,卡特,你们离开混乱之领,去动员其他城镇。冬天马上就要来了,洛基你领一队人马,收集过冬用的柴草。法德琳明天把现有三百人编成三支队伍,交给洛基一支。苏菲把此次战役与之前与食人魔发生的战役记录下来,作为我人族的战史。”
随着种种布置有条不紊的进行,奥德拉走出了大帐,奥德拉也给自己布置了任务,望着面前正在集结的人族在混乱之领最后的力量,奥德拉要让这股力量变得强大,一支队伍变强的最快方式是?实战!
奥德拉将背上的铁锤解下,铁锤触地发出一声轰鸣,“现在你们以一百人为单位向我进攻,最先把我打倒的队伍将获得名字。一个象征荣誉的名字。”
灰矮人部落前来了一群这样的客人,像一群站起来的豺狼,为首的最为高大,皮肤呈蓝紫色,腰间别着一把链锤,链锤四周还有闪电排布。
“部落中走出两个形似矮人的生物,我们的酋长有请,豺狼首领阁下,请进。”
战火未至,可能被烧到的角落便纷纷开始,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