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赫和苏阳怡就这么僵了下来。
好在白赫真正在乎的不是‘女’人的身子,更不会对苏阳怡用强。他要的是苏阳怡心甘情愿。
只是不断地纠缠苏阳怡,问她为什么就不愿意跟了他?
在白赫看来,他比叶泽好了千倍不止。
不会像叶泽那样,满身铜臭,一心奔走,辜负了佳人。更不会像叶泽那样残忍凶狠,丝毫不怜香惜‘玉’。只要苏阳怡愿意,他连天上的月亮都愿意摘给她。
苏阳怡只觉得很可笑,你都把人绑了,还说什么怜香惜‘玉’,还说什么不残忍凶狠?
叶府。
说来可笑,从前苏阳怡在家的时候,他天天不在家,披星戴月的来回赶,还觉得自己心里‘挺’惦记她。现在倒好,人不见了,他倒三天没有离开家了。
此时叶府的客堂,却是‘阴’霾一片。
一个断了一手的老胖子哆哆嗦嗦地跪在下首,伤口只做了最简单的包扎,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赫然就是黄老板。
而现在,他再也不敢喊什么“有没有王法”之类的话了。
几天前,他家破人亡,好不容易买下的那块地,下家却突然不见了踪影。一切天衣无缝,显见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家里的一群姬妾卷着剩下的那丁点细软和她们多年的‘私’房钱四散而逃,发妻要拦,还被人打成重伤,当晚咽了气。
来不及伤心,他自己就被人捉了来,二话不说斩断了右手,一场折磨。今儿才见到正主,竟是这个年轻的后生叶泽。
叶泽脸上一片‘阴’霾。而黄老板相信,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叶大少……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下此狠手啊!”
叶泽‘阴’沉着脸看了他一眼,道:“我懒得和你废话。你现在不死。只因我的妻子还没有回来。不然,我早就把你四肢斩断给她作乐,再把你抛进湖里。”
黄老板顿时吓傻,跪在地上,急哭道:“少‘奶’‘奶’。我与少‘奶’‘奶’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怨的。就是我家里那个不孝‘女’……她的所作所为我也是不知道。现在她卷了细软逃了去,我哪里还找得到她!”
见叶泽不为所动,黄老板连忙拖着肿大的‘腿’上前了一步。道:“叶大少,您听我说!若是能饶得小的一命,小的,小的倒是知道该去哪儿寻那个不孝‘女’……”
叶泽似笑非笑:“本大少寻人,何须你‘插’手?”
正说着,外间突然进了一人,劲装短打,身材魁梧,面上有一明显的刀疤。朝叶泽一揖,道:“爷,全城都翻过来找过了,也没见少‘奶’‘奶’的人影。”
白家早就去过,只是早就人去楼空。叶泽料准了是白赫把人带走了,却不知道到底阳怡被他带去了哪里!
现在只能茫然地全城搜索。却渺茫无音讯。
叶泽额前青筋直跳。
那大汉看了叶泽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罗爷倒是,让小的给您带句话……”
“你说。”
“是。罗爷说,少‘奶’‘奶’已经丢了那么多天了,怕是早就……不干净了。爷实在没必要在这儿耽搁着。‘女’人。罗爷可以再送您十个八个,他那对双生的闺‘女’也能送您,只要您喜欢。让您赶紧回去。”
叶泽冷着脸,不吭声。
那大汉看他似乎不为所动,忍不住道:“爷……小的觉得,您确实不该耽搁下去了。若是实在不放心,留下人手再找就是了。毕竟,您经营许久,不该因小失大啊!”
叶泽顿时大感烦躁,站了起来,道:“来人,跟我去阮家。”
“爷!”
那大汉再度拦住了叶泽,急道:“阮家深不可测,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莫惹上麻烦的好。要不然……罗爷只怕也帮不得您!”
“我叶泽何须人帮!”
说完,他颇有些恼怒地踹了那大汉一脚,往外走去。
早就该去阮家的,那老头子宠着白赫,哪里会不知道白赫躲在哪里!叶泽愤愤地想着。
阮府。
阮书廷这两天,眼皮就一直跳,总觉得自己是该倒大霉了。难得陪老爷子吃一次饭,也这眼皮也不消停。
倒是阮老爷子多看了他好几眼,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做下了什么亏心事了?”
阮书廷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那怎么能呢,儿子近日不都老老实实的,您看着的么?”
“就是太老实了,才有鬼!我问你,你之前日日忙着那湖帮的事儿,现在倒是不用忙了?”
听说“湖帮”两个字,阮书廷就噎了噎。
心里把那白赫骂了个半死,害人害己,还真是嫌不够。
本来,湖运将开,湖帮之间互相吞并。他和叶泽联手,搭上了最大的湖帮,罗帮。黑白两道一手遮天,事情都顺顺利利地走着。他和叶泽帮着罗帮吞并其他小帮派,而罗帮罩着他们,把沿河的整片地都买了下来。
日后湖运开成,便是坐等着富可敌国那一日,谁还做那利子钱的破生意啊。
现在好了,他受苦受累,费了那么多心思,眼看着要功德圆满了,白赫那孙子玩儿了这么一手!
若是叶泽不知道这事儿跟他有关便罢了……
不可能,叶泽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别人心眼最多只多长一个,他的心眼多长了七八个不止。那天夜里他缠着人家喝酒,死活不放人家走,后来还一起恶整了那个老黄,以叶泽的脑子,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就是在帮白赫拖着他?
何况白赫这小子倒是一点儿都不避讳,人都带走了,也不善后,自己就跑了。他还占着叶记大管事的名头呢!这不就是告诉叶泽,人是他带走的吗!
只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罢了……
正想着,下人忽然一脸慌‘乱’地冲了进来,颤颤道:“老爷,少爷,那,那叶府的当家,带了不少人,就直冲我们主院来了!”
阮老爷子本还眯着眼,懒洋洋的模样,此时就猛的睁开了,眼中‘精’光一闪。
“叫他等着,没看老头子这儿正吃饭呢!”
正说着,‘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浑身黑衣,满脸戾气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阮老爷子原来在用膳,倒是晚辈打扰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半点都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阮老爷子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震惊。阮宅上下,也是有不少高手坐镇的,竟就这么让他这么长驱而入了。
但他是老江湖,自不会自‘乱’阵脚,只是冷冷地笑,道:“原来是叶大少,请坐。”
叶泽眼里紧紧地盯着他,然后,坐下了。
阮老爷子又道:“上茶。”
叶泽亦接了。
看来不是打算来闹事。
阮老爷子的脸‘色’也缓了些,道:“不知叶大少这次匆匆而来,为的是什么事?”
叶泽放下茶盏,盯着阮书廷,道:“我只问一次,白赫在哪儿?”
阮书廷顿时白了脸‘色’。
阮老爷子再怎么样,也是不允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去的。他道:“叶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泽冷笑,盯着阮书廷,道:“三日前,贵府大少帮着白赫声东击西,绑走了我家的少‘奶’‘奶’。如今人还没有找到,连白赫也没有踪影,我自然要来向阮书廷要人!”
阮书廷不敢说话。
阮老爷子听了就皱眉,道:“这种事情,不好信口雌黄,你可有证据!”
“是不是信口雌黄,您问问您儿子,就清楚了。”
“书廷!”
阮书廷知道躲不过去,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叶泽,白赫在哪儿,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苦笑,道:“我也是被他诓了。”
顿时叶泽眼中寒光乍现!
阮老爷子闻言心下一怒,又觉得不以为然,朝叶泽道:“既然如此,这个责任,我们阮家担下了。”
“您要怎么担?贱内如今被人掳走,不见踪影。阮书廷,一句不知道,可不算是担了责任!”
阮老爷子的声音陡然也大了起来,道:“叶大少!我儿说了他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后又有些讽刺似的,道:“再说你那算哪‘门’子的贱内?不过是个典妻罢了。你若是想要,我去府城给你典个十个八个回来,论家室相貌只有更好!”
叶泽转过头盯着阮老爷子,竟也把这样的老人家盯得一怔。
过了一会儿,他才冷笑道:“纵是百个,也不换那一个。最多到今天天黑之前,再不见白赫,我便,鱼死网破!”
“叶泽!”
叶泽站了起来,道:“叶某说到做到。”
阮老爷还真信他就能为了一个典妻做得出来,顿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面上也浮现出‘潮’红。
他有旧疾,这副样子,也吓坏了阮书廷!
他连忙上去抚老头子的‘胸’口:“爹,爹!”
“叶泽!”眼看叶泽要走,阮书廷连忙叫住了他。
叶泽倒是停了一停。
阮书廷有些艰难似的,道:“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不能明知道我也被人坑了,还来为难我。白赫狡兔三窟,纵是要找,今天傍晚也是决计找不到的。你不如再宽限几天。”
叶泽回过头,看着他,半晌,道:“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