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正午,田禹的战船终于出现在了福州的外海。
昨天傍晚遇到了大风,被吹过了福州,福州东南的一个大岛屿的北端临时停泊。
港口十分简陋,基本上就是借助天然的岩石开凿的几个停靠点。
不过,港口很深,三面环山,是个躲避风暴的好地方。
清晨,田禹坐船在附近看了看,皇甫松说是到了夷洲。当地的土民却说是小琉球。
皇甫松笑道:“夷洲是大周朝的叫法,小琉球是旧称。”
确定了方位,皇甫松立刻放出了侦察舰,去探听温州和福州方向的消息。
情报头子方顺这次也随军出征,他也派除了手下去和田衡联络。
战船在海面上随风飘荡,田禹只能耐心地等待福州的情报。
士兵搜索了海港周围,没有危险。
这里和大陆隔海相望,大周朝并没有在这里设立州县。
虽然衣貌与中原相似,但是他们也看到几个服饰显著不同的土著。
雷大坚的第二营、朱彤的第三营、钱丰随军出征。,他们两个立刻带兵下船修整。
一群旱鸭子,在船上飘荡了几天,终于踩到了实地,脚步都是虚浮的。
雷大坚回望大海,心有余悸道:“老子现在都感觉地面在晃悠!”
田禹也带着亲兵下了船,漂浮了这么多天,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海湾附近有一些村落,士兵找来当地的土民,土民说这里叫“鸡笼”。
有人笑道:“这个名字真亲切!”
田禹道:“据说附近有山,像鸡笼,因此得名。”
雷大坚看了看周围的山,“这一路,我看了不少山,像鸡笼的可太多了。”
看着周围的景色,朱彤感叹道:
“三面环山,水深十米多,真是天然良港!”
田禹笑问:“怎么,想来水师吗?”
朱彤急忙摆手:“不去!不去!”
田禹大笑,朱彤长得像李逵,一开始晕船,苦胆差点吐出来。
~
海港的喧哗声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
两艘渔船要出海,被皇甫松拦住了,正在盘查。
雷大坚摇摇头,“这些渔民也太懒惰了,太阳出来这么长时间,才想到出海。”
可是渔船似乎没有听到警告,竟然在海港里张开帆,向外冲去。
皇甫松命令士兵张起弓箭,瞄准了两艘渔船,大声呵斥,勒令停船。
突然,渔船的船舱里突然冒出几个人,张弓向皇甫松放箭。
田禹摸摸下巴,“有意思!”
这显然不是渔民。
皇甫松也不含糊,立刻命令回击。
附近的战船也纷纷放箭支援,几艘小船更是靠了过去。
一时间,战船上箭如雨下。
航行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个战斗的机会,有的船长甚至也参与了攻击。
几个拿弓的渔民转眼间就成了刺猬。
很快,有船靠帮成功,将战船与渔船紧紧连在一起,大量士兵杀气腾腾地冲上去。
船上的渔民放弃了抵抗,跪在地上举手投降,被士兵们按倒捆个结实。
战斗来得快,结束得也很快。
~
皇甫松派亲兵上岸,向田禹汇报,两艘船上的不是渔民,是海盗!
田禹了然,昨晚突然冲进海港,海盗没来得及逃走。
莱州水师早晨升起的是泉州水师的旗帜,以防渔民走漏了消息。
大军云集,海盗肯定慌了,以为是越王来剿匪的。
皇甫松洒出战船,开始一一盘查海港里的渔船。
田禹冲雷大坚、朱彤笑道:
“两位有事干了,海盗的老巢应该在附近不远。”
这里和闽省隔海相望,山高皇帝远,是海盗天然的老巢。
雷大坚和朱彤都摩拳擦掌,一路上憋闷坏了,正好放松一下。
“公子,剿匪怎么个章程?”雷大坚问道。
田禹回道,“你们两个营,各出五百人在这里剿匪,不参与之后的其他行动。”
皇甫松很快送来一个投诚的海盗,他愿意带路。
雷大坚又从附近的村落招募了两个向导。
朱彤有些意外地看着钱丰,这个好战分子,怎么这么老实。搁在往常,钱丰第一个请战。
“钱丰,你小子,不会晕船,把胆子也晕小了吧?”朱彤打趣道。
钱丰扫了一眼朱彤的下面,撇嘴道:“你才晕小了。”
众人大笑,朱彤笑道:“行,你小子很正常。”
~
一艘被俘虏的海盗船被简单做了伪装,使之看上去更像渔船。
渔船慢慢靠岸,钱丰立刻归拢部队,开始登船。
现在钱丰带的兵被整编为特战营。虽然是一个“营”,其实不过一百多人,其中战士四十人,其余的都是后勤保障人员。
他这次带走的就是四十多名战士。两艘渔船正好装下。
海盗简直是巴巴地送上大礼。
钱丰最后一个登船,得意洋洋地对雷大坚、朱彤道:
“两位,剿匪去吧,说不得还能收获几个压寨夫人哦!小弟就不奉陪了,还有大敌等我解决呢!”
朱彤一脚踢过去一颗碎石,“快滚!”
~
钱丰坐的船刚消失在远方,侦察船回来了,带来了众人翘首以盼的消息。
清晨,寅时,南周水师发起主动攻击,恰好遇到出港的越王水师。
双方激战一个上午,南周水军大败,战船残存不过两成。
南周唯一的楼船被击沉,水师总兵赵汝龙狼狈换了小船,狼狈逃回水寨。
现在南周水师的残部龟缩在水寨里,任由越王的战船在外面耀武扬威。
越王的战船封锁了温州港。
田禹问道:“越王的水师现在回港了吗?”
侦查的士兵回道:“大部回港了,还有三艘海鳅船带几艘小船封锁了温州港。”
田禹看向方顺,“我大伯那边怎么样了?”
方顺回道:“得知水师大败,中军暂停进军,现在还停在温州。”
田禹皱眉道:“那样前军就是孤军深入了。”
方顺道:“根据侯爷的说法,前军在进攻,明日午时,有望打到福州城下。”
皇甫松猜测道:“也许侯爷将中军留下,是要保护粮道,等候援军。”
田禹一拍栏杆,“不管了,咱们也该行动了!攻打福州水师!”
打败越王的福州水师,大伯的困境就解决了。